“犯下这等大错,的确是万死难辞其咎。”
池玄冥淡淡而笑,有意刁难嬴鱼:“昨夜共寝未见到朕的脸庞,不能成为你犯错的理由。”
共寝?他还记得昨夜他床上女子是她。嬴鱼微微紧张:“请皇上赐罪。”
“秋美人,你来母后身边。”不待池玄冥出声,海太后拉住嬴鱼的手将她扶起,捞在身畔,伸手指着右侧主座上的六王爷。
“这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名叫池峻。峻儿与冥儿今日都穿居家服饰,且峻儿坐在主座之上,也难怪你会唤错了人。所谓不知者无罪,哀家便不责罚你了。”
那美男子,是六王爷池峻,嬴鱼对其有礼一笑,对方仅挑挑眉,并未作声。
海太后望向次坐之上的池玄冥,“皇上啊,你的意见呢?”语气之中充满威严,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压制。
嬴鱼忙睇向池玄冥,眼神之中满是歉意,毕竟此事错全在她。
池玄冥淡淡凝她一眼,将她的歉意尽数忽略,嘴角划过一丝冷意,在旁人发觉前,已经挂上温顺笑容。
“全凭母后做主,朕这身子也不知还能活得几天,那位子迟早是六哥的,平日里朝中政事,亦都是母后与六哥在主持。朕实在惭愧。”
池玄冥喉间一痒,掩住口唇,猛烈咳嗽。几下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后,他眼前黑影一晃,一方粉色罗帕递到了眼前。
想来是哪位宫妃吧,他是皇帝,再是无用,将一名妃子抬上高位的权利还是有的,有人献殷勤,在意料之内。
他懒懒接在手中,手帕捂在嘴上,猛地咳了一阵,手帕离开嘴唇时,已经沾满鲜血。
“爱妃,帕子脏了,朕改日给你一个新的”
池玄冥缓缓抬起头来,眸光所及,递给他手帕之人,下颌尖尖,双颊娇艳,一双妙眸波光潋滟,正是嬴鱼。
未完话语噙在舌尖不再说下去,径自将握着手帕的手伸到嬴鱼面前,态度甚为冷漠。
她眼中打量弱者的目光,着实令人烦躁!
嬴鱼凝视着罗帕上的血迹,忽然想起昨夜池玄冥所说的话。
『朕手中无权,库中无银,你又何必委屈自己,留在朕的身边。』
心中一个角落,被酸楚慢慢吞噬,呼吸也变得难了。
池玄冥在宫中毫无地位可言,兴许‘血龙’的秘密是他仅有的维系性命的护身符。
而她接近他的目的便是窃取他唯一的活命筹码,到得那时,他还剩下什么?
嬴鱼抬起手臂,去接池玄冥轻捏指间的罗帕。
然而在她还未触碰到罗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