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清晨,安德烈醒得很早。他梳洗完毕后来到楼下,上学的行李早就由克拉克准备好了,连秋的也在一起。普伦克和普伦斯则从不需要他们的担心,都是自顾自地飞到霍格沃兹去的。
“早啊,安德烈。”秋睡眼朦胧地从楼上走下来。昨晚他们下巫师棋下得有点晚,安德烈凭着异乎常人的精神力可以撑住,她就不行了。吃早饭时还在打着呵欠,倒是让安德烈好好欣赏了一把美人慵懒图。
吃完早饭,他们直接幻影显形到了九又四分之三车站。霍格沃兹特快早已等在那里,巨大的烟囱冒着白色的烟,随时准备开车。车站如同一直以来的那般熙熙攘攘,只是墙壁上也贴上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通缉令,那张阴沉着的脸看着实在无法让人的心情好起来。
特快发车后,安德烈发现这次的列车实在是过于吵嚷,远超前几次上学时。他只能将之归结为这学年入学的新生都特别活跃。
“也许我们应该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安德烈对秋说。
于是他们拖着各自的小行李箱,从车头开始一个隔间一个隔间地看过去。大部分隔间都坐满了人,都是熟悉的亲人或朋友,叽叽喳喳地聊着天或是向新生介绍霍格沃兹的基本情况,也有的隔间里有人在玩巫师棋、金戈布石或是噼啪爆炸牌,炸响的声音连走道上都听得见。
他们直到走到最后一节车厢,才找到了一个满意的位置。这个车厢只坐了四个人,哈利、赫敏、罗恩以及一位靠着车窗睡觉的陌生人。这个人灰色头发,略略有些发白,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袍上打满了补丁。看起来还比较年轻,不到三十岁。
哈利打开一本书在读,赫敏正在抚弄她的新宠物克鲁克山。见到安德烈和秋进来,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罗恩在一旁安抚他的老鼠斑斑,只是抬头点了点头,表情有点僵硬。他的老鼠自从克鲁克山出现之后就惶惶不安,似乎健康状况并不是很好。
“这是谁啊?”落座之后,秋轻声问安德烈。
“我没弄错的话,这就是我们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卢平教授。”安德烈回答,同时用手指了指行李架。这个名字正印在行李架的一个小箱子上面,只是漆都剥落了。
“不知道他的水平会怎么样。”秋丧气地说。
之前的两个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都是年轻人,一个奇洛,被黑魔王附身,整天在学校里面装疯卖傻扮可怜;一个洛哈特,明星倒是当得尽职尽责,只是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魔法水平,闹出了不少笑话。结果这两年大部分学生反映他们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学到,搞得现在秋对年轻的教授都有了一种不信任感。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很差。”安德烈耸了耸肩膀。
“你为什么这么说?”一旁的哈利很感兴趣地凑过来问。他这学期选修的课程中正好有占卜学,因此对这种预测性的话都很感兴趣。
“不都说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是被诅咒的职位嘛。”安德烈瞟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陌生的卢平教授。“连续两个教师,一个被黑魔王附身,一个遇到密室开启而搞得名声尽丧,这种情况下还敢来坐这个位置,要说没两把刷子,我都不信。”
“说的也是,安德烈。”哈利点头赞同。“现在这情况来说,能找到愿意来当教授的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短暂的交谈后,车厢里又陷入了沉默。学生们都怕吵醒了教授,一个个自顾自地干起了自己的事情。哈利仍然看他的《与火炮队一起飞翔》,罗恩仍然对付他的老鼠,赫敏也还是喂克鲁克山吃东西。安德烈和秋则是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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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旅程,除了马尔福带着克拉布和高尔中间来闹过一次外,一直非常平静。随着夜色加深,车厢与走道里的灯都一一亮了起来。窗外飘起了雨丝,继而加大,雨滴噼噼啪啪地击打在车窗玻璃上。克鲁克山警觉地抬起头来,“喵”地叫了一声,罗恩则安抚着老鼠斑斑,一边抱怨雨水会弄脏他的长袍下摆。
夜色如幕,笼盖四野。雨下得越来越大,列车却突然慢了下来,最终摇摇晃晃地停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到站呀!”赫敏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
“恐怚是列车遇到麻烦了。”这是安德烈的声音。“没有问题的话,不可能停在半路的。”
仿佛是为了证明安德烈乌鸦嘴的强大功效,所有照明灯都突然熄灭了。车厢里登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怎么回事!”赫敏手中的魔杖放出荧光,照亮了车厢四壁。可以看到所有人的面上都带着疑惑不解的神色,一直靠着车窗休息的卢平教授也醒了过来。安德烈和秋紧紧靠在一起,两人手中的魔杖平举胸前,对着车厢门口。
“你们怎么了?”赫敏大惑不解,但卢平教授和安德烈、秋的神色都很严肃,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仿佛为了回应他们的视线,一个一身斗篷、高及天花板的身影出现在那里。这个身影全身都被斗篷包裹,只露出一只灰色、瘦削、散发着微光的手,似乎属于死人一般,毫无生气。
好似感受到了他们的注视,这个身影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所有人感觉到寒意拂过身上,好像一瞬间所有快乐与幸福感都消失不见了。
“呯”的一声,几人同时回头看去,却见哈利毫无知觉地摔倒在了地板上。卢平教授的眼中似有怒火闪过,对那个身影举起了魔杖。但安德烈和秋的速度比他更快,这个暑假他们已经无数次面对过这种怪物。对视一眼,他们同时举杖过肩,大喝道:
“呼神护卫!”
一只优雅的天鹅与一头霸气的海东青从他们的杖头扑出,身形凝实,有若活物。银色的天鹅用翅膀拍打着那个身影,而银色的海东青则是在这狭小的车厢中先拔高了高度,再做一个小俯冲,轮利爪抓了一下那个身影的头巾,然后在空中准备下一轮攻击。
这两下应该给那个身影带来了不小的伤害。它似乎是顿了一下,转过身,悄无声息,慢慢地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