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他的心这么狠,还要留在沈园吗?”
“你先回南苑……”睿渊没有正面回答,唤了一个下人过来,扶着不情不愿的月儿走了。
月儿一走,睿渊忙拖着熙君回到房里,忙忙碌碌地为他换下湿衣服,见熙君还是一声不吭,在他跟前做了一个鬼脸:“对不起,这件事瞒着你,但你也不应该推她下水,她毕竟怀着身孕。”
“我明白,我没怪你,至于推她下水的事,我没做。”他确实不怪睿渊,怪只怪他看错了闫,以为睿渊已经了解了自己的为人,以为两个人早已经心意相通,以为他们已经不会相互猜忌。
“等生下孩子……”
“怎样?你要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力吗?”
“不是,我是说……”睿渊这个奸商终于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他向来口舌如簧,可是在熙君跟前,他却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反正,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糊涂事了。”
“不用跟我保证,没用。”熙君回过头,眼里带着失望,他这种表情落入睿渊眼里,好似如针似箭地刺入他的胸膛,他们刚刚恢复热度的关系,又如同入了冰窖一般冷了下去。
“你先冷静一下,我先出去了。”睿渊不想再和他陷入吵架的漩涡,走出了房间。
熙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打了一个喷嚏,和着湿长发躺在床上。
这一夜,睿渊没有来,应当是去月儿那里了,女人受了惊吓,是该好好安慰一番,再者,睿渊还把自己看成一个为了男人争风吃醋而心怀叵测的人,站在他的角度想,一定是被自己这种可怖的真面目吓到了,因此,不来也算是一件好事,省的半夜吓到他。
他自我安慰了一番,时而坐起,时而躺下,时而又跑到花园里散步,夜半时分,他却毫无睡意,坐在湖边发愣半晌呆,想起百日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他心里当然清楚月儿的居心,她不能想推他入湖,谁知却和自己一同掉入湖中,幸而自己生在江南水乡,从小习惯水性,因此阴差阳错地救了两个人的命。
可惜,好心没有好报,月儿恶人先告状,睿渊竟然也相信了她,完全不把他的说辞放在心上。
脑海里浮现出睿渊指责自己时的模样,他忍不住烦躁地站起身,在湖边来来回回地走着。
“我或许,该跟睿渊好好解释清楚。否则,我们的关系不就又跟前几天一样?”他对着一棵小草说,“你说,对不对?”
微风拂过,草尖轻点,他喜笑颜开地道谢:“你同意了,那我去了。”
他问了好几个仆人,才问到了月儿居住的南苑,他走到门口,只见眼前出现一座别致的院落,比起自己住的地方典雅幽静许多,十分适合怀孕的人住,他站在门口,驻足不前,考虑待会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们两个人。
“少爷,今晚月色正好,不如我们就在凉亭里睡吧。”
“太凉了,要着凉,吃完葡萄就回房里去。”
“不嘛,少爷,我想睡在这里,你好久都没抱过我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后面没有了声响,熙君可以想象睿渊抱着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