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浪薄唇微微上翘,就因为云若水言不由衷的几句溢美之词。
在上官浪的陪伴下,云若水和他相携前往上官萼居住的别苑。剩下花弄潮、御非陌和于殊三人站在原地,看着那二人相携走远,思绪不知飘向了哪里。悌悌
“那小子真有本事,竟能令靖王产生同情心。弄潮,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臭小子?”御非陌最先回神,好奇地问道。
花弄潮闻言怔了一回。若是御非陌不问,他都忘了他和那小子是怎么相遇相识。当初是那小子缠了他大半月,还硬生生拽他到了洛城,他莫明其妙地便成为那小子的苦力。
想想遇到那小子发生的一切,只觉是一场噩梦,而他还不愿从噩梦中清醒,这才是噩梦中的噩梦。谀
花弄潮板上俊脸,默不作声地扬长而去,剩下御非陌和于殊大眼瞪小眼,不明白花弄潮为何要生气。
那厢云若水和上官浪相携去至上官萼的别苑,在看到上官浪的一瞬,上官萼俊颜微沉,明显不悦。
他厉眼扫向云若水,云若水第一时间躲到上官浪身后,伸出两根手指捅了捅上官浪的背部,示意由他发言。
上官浪眼角的余光扫一眼身后的男人,淡然启唇:“方才我在路上遇到连兄弟,刚好我也要来见你,便携同他一起前来,太子不会不高兴吧?”谀
上官萼并没有给上官浪什么面子,冰冷的目光定格在上官浪的脸上:“本宫若说不高兴,老二你是不是就会识趣地离开?”
上官浪不置可否地掀唇一笑,拉着云若水在一旁的位置坐下,淡笑回道:“太子还和以往一样,喜欢说笑。”
云若水局促地坐在一旁,悄眼看向对峙中的上官兄弟。现在她确确实实相信这对兄弟之间水火不容,只能活一个。
最好是打起来,打个你死我活,天下便可太平。
上官萼深深扫一眼略显局促的云若水,旋即在首座坐下,悠然启唇:“老二,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本宫和这小子有旧账要算。”
上官浪闻言莞尔,深眸半眯,薄唇微微上掀:“你我兄弟二人果然心齐,我来,正是为了这件事。连弟是我的好朋友,他随性洒月兑,乃市井小民,不懂太多的尊卑道理。若有得罪太子之处,还望太子海涵,莫跟一个孩子一般计较。”
上官萼诧异地看向上官浪,不解一向不喜欢管闲事的上官浪为何会为了并不熟识之人开口。
他分明是想要好好折磨这个不分尊卑的臭小子,上官浪却来凑热闹。
上官萼长睫微垂,敛去自己的眸色,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茗,这才漫不经心地启唇:“本宫决定的事,不想作改变。做错了事,就该受罚,老二,你以为呢?”
“当年真儿之死,太子是不是也应该受到惩罚?”上官浪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上官萼握紧了茶杯。
他抬眸看向上官浪,二男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传递云若水看不懂的情绪。
她暗自庆幸,这回还真找对了人,上官浪提起真儿,上官萼便有所动容,莫不是真儿不只跟上官浪有一腿,还跟上官萼有很多腿?
想想上官萼招蜂引蝶的性子,这种可能性很大,如果是涉及到抢女人和太子之位的事,也难怪这两兄弟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水火不容,眼里都容不下对方,欲灭对方而后快。
“那,那个,真儿是美人么?”云若水见二男人都不开口,小小声插了一句话。
正在对峙中的二男同时看向她,眼神极为毒辣。云若水忙闭了嘴,乖乖地坐在一旁,不敢再吱声。
由于云若水的打岔,令上官两兄弟想起还有一个外人在此,他们同时恢复了常态,若无其事地闲聊起了家常。
云若水坐在一旁,觉得很无聊,频频打哈欠。
她以为这两男随便聊聊就算是完事,不想一聊就是大半个时辰,而且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云若水最后又打了一个哈欠,倏地起身,闲聊中的上官兄弟终于像是发现她的存在,还想起有一个她,两人的话音止住,同时看向她。
云若水伸了伸懒腰,老老实实地再坐下:“我不喜欢坐太久,伸懒腰舒服。太子殿下和王爷请继续,你们说话好有趣。”
有趣到她打了半个时辰的哈欠,他们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原来坐陪听也非易事,是件苦差。
上官浪端正颜色,起身道:“太子,连弟我带走了,相信你没有意见,是吧?”
上官萼不说话也不点头,上官浪便直接拉着云若水出了上官萼的别苑。
云若水身后胶着一道毒辣的视线,她心下有点忐忑,不确定地回头看去,只见上官萼就站在别苑门口,苑前的灯影明明灭灭,交错出诡异的光影,拉长了上官萼的身影。
云若水心里一紧,突然觉得不大妙。
上官萼一向有仇必报,这种人没有肚量,一定会想办法对付她。
指不定她这会儿才回别苑,很快便会被上官萼逮回去,狠狠折磨她一顿。
“王爷大哥
,今天谢谢你了,多亏得你仗义相助,我才勉强逃过一劫。”云若水回到别苑前,向上官浪致谢。
上官浪淡然颔首,劝道:“你以后莫跟太子对着干,他手段强硬,说一不二,今日你好在是遇得本王,进去吧。”
云若水心微微一动,想不到上官浪由始至终都没拿救她一命作文章。她以为,上官浪会跟上官萼一样,小人之心,以救她之事相要胁,原来是她小人之心。
“谢了!”云若水朝上官浪一拱手,这才大踏步进入别苑。
她倒是不惧上官萼耍阴谋手段,毕竟跟她同别苑的花弄潮武功很高,上官萼带过来的所有大内高手也可能没他一个高强。
何况,她自己也非弱女子,有人要对她不利,她会毫不手软地反抗,她不可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胖妹子。
云若水一边想心事,一边回到寝房。
寝房黑沉,她站在门口,脚步一顿:“是花哥哥么?”
她能感觉到室内多了一人,应该是花弄潮没错。
花弄潮自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赞许地点头:“警戒心还算不错。太子可有为难你?”
“我看他是想为难我,不过靖王在场,始终没机会下手。放心,我会保护自己。夜深了,花哥哥回房休息吧,我要洗洗睡。”云若水说着频频打哈欠。
“我去命人准备沐浴事宜。”花弄潮说着跑了开去,找丫鬟准备沐浴事宜。
云若水看着花弄潮的背影,脸上浮起一点笑容。只觉花弄潮越来越像她的老妈子。这个男人除了是采花贼,他的本职不是太光彩,有点罗嗦,其它什么都好。
云若水洗浴妥当,很快便倒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她告诫自己不能太嗜睡,次日要做一只早起的小鸟。即便如此,次日她还是起晚了。当她去到膳间时,所有人都在等她。
就连倪儿也到了现场,更夸张的是,倪儿居然坐在上官萼身畔,上官萼一见到美人,的本性便露出来了,他看倪儿时的色眯眯模样,让她看了气结。
云若水在花弄潮身畔坐下,小声道:“你女儿都要被人抢跑了,还笑得出来。”
花弄潮闻言,循着云若水鄙夷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上官萼对倪儿笑得温柔,倪儿则唯唯喏喏,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倪儿求救地看向花弄潮,希望花弄潮能说一句。
偏生花弄潮错开了眸光,径自为坐在他身畔的云若水挟菜。
她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感觉像是被遗弃了一般,难受得紧。
她默默喜欢花弄潮多年,即便得不到花弄潮的回应,她也从不难过。可是今儿个花弄潮若即若离的态度,令她发现一件事,花弄潮觉得她是烫手山芋,若有男人愿意接手她这只山芋,花弄潮乐于接受,是这样么?
“倪儿,本宫若要你今晚侍寝,你可愿意?”上官萼接下来的一句话,无疑投下一颗巨型炸弹,炸得所有人的心跳加速了跃动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