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云若水的脸色更加苍白。
上官岘只道是云若水被吓坏了,没有再追问,命人带云若水率先前往景阳宫,自己则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太子殿。悌
众人看着上官岘颤颤微微的背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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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经此一役,上官岘瞬间苍老了很多。
管淇一定是上官岘生命中曾经最重要的人。谀
毕竟上官岘登位至今,从未立后,有传言说,后位原是早有人预定,而今看来,管淇极可能就是那位预订后位的女人。
上官萼和上官浪没有再斗的心情,眼睁睁地看着云若水被李德庆带往景阳宫。
李德庆把云若水带到景阳宫书房,便命所有人都退下。不多久,上官岘回到景阳宫,书房便剩下上官岘和云若水对峙。
上官岘一看到云若水的脸,情绪再次激动,目步转睛地看着云若水。
云若水不知如何应对,手心在冒汗。
她要不要告诉上官岘,其实她就是云若水?
这样就不必说更多的谎。她怕这个谎越圆越大,到时一发不可收拾。
犹豫来去,云若水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上官岘稳定情绪后,问了关于云若水身世的许多事情。谀
云若水假装丢失了一部份记忆,谎称不记得关于管淇和自己身世的事。
上官岘问了老半天,云若水没能说出半点有用的事实,上官岘得不到答案,更是气急攻心,差点呕血。
李德庆见状,忙想让云若水退下,偏生上官岘下了口谕,不准云若水离开景阳宫半步。
接下来,云若水在景阳宫一待便是三日。
没有人知道在景阳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上官岘为什么要留云若水在景阳宫不放手。
上官萼和上官浪都在等关于云若水的消息。
素素在后宫人脉极广,太子殿和李德庆一向有交情,经她打听的结果,说云若水很可能是上官岘遗落民间的亲生女儿。
上官萼不愿相信云若水是他亲妹妹的事实,他命素素找来李德庆问个究竟。
李德庆便将当下上官岘还是太子时在宫外发生的风-流韵事便详细说了一遍。
当年上官岘也曾风-流倜傥,喜爱美人,在柳州,他遇得管淇。
管淇就跟现在的云若水一模一样,生得貌美如花,上官岘第一眼便被管淇的美色所惑,管淇也被上官岘的才情所折服,二人之间很快便发有了一段如漆似胶的美好时光。
在上官岘临回京前,据称管淇已怀有身孕。
“奴才服侍万岁爷多年,听得万岁爷说得最多的一件憾事,便是管姑娘。当年万岁爷回京,想尽快接管姑娘进宫,封管姑娘为太子妃,先皇知道管姑娘是民间女子,自然不允,便诸多阻拦。事隔两月后,万岁爷亲自到柳州找人,却发现管氏一家人去楼空。”说起当年那段往事,李德庆唏嘘不已。
“后来呢?你确定在父皇离开柳州时管淇怀有身孕?”上官萼听得焦虑,追问道。
“奴才当年服侍万岁爷,自然确定这件事。怕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管姑娘才遭遇不测。此后万岁爷派人四处寻找管姑娘的踪影,却没有消息。一直到三年前,万岁爷才得知管姑娘还有个姐姐管雁,嫁往了观州。为了弥补当年的憾事,万岁爷在云氏二姝失去双亲后接往皇宫居住,封为公主。”李德庆如实回道。
说起当年那件事,着实有些诡异。
原本管雁早已嫁人,柳州管家的邻居应该知道这件事才对,却从未有人提起。若非偶有一人说漏嘴,上官岘都不可能知道管淇还有一个姐姐管雁。
所以上官岘怀疑这件事当年有皇宫的人插手干涉。要不就是上官岘身边的女人,要不就是先皇从中作梗。
只是事隔多年,就算想查,亦不知从何着手。
上官萼怔了一回,方命素素送李德庆离开太子殿。
“太子爷,若公主真是万岁爷在民间的沧海遗珠,太子爷只能断了对公主的念想。”素素知道实话不中听,却唯有对上官萼说出这个事实。
以前是知道云若水跟上官萼不可能有血缘关系,便觉得只要上官萼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
但他们若是兄妹,便不能再有感情上的纠缠,这样于世俗所不容。
上官萼脸色阴沉,一掌狠狠击在书桌上,沉声道:“这件事一日未彻查清楚,本宫不会相信她是本宫的亲妹妹!”
素素知道多说无益,唯有沉默。
又隔了几日,景阳宫那边再传来消息,上官岘已拟圣旨,再封云若水为公主,赐问月轩。
莫说这件事震惊了整座后宫,就连云若水自己都觉得匪给所思,毕竟上官岘此后再无追问她的来历出处。
上官岘仅凭她的这张脸就确定她是管淇的女儿?以前她知道自己不大可能是上官岘的亲女儿,而这回,所有人都说她跟上官岘有血缘关系。
如果她确实是上官岘的亲女儿,那她不是曾
把自己的亲哥哥给强了?
为了这件事,云若水觉得自己很罪过,她不小心就乱-伦了,居然跟自己的亲哥哥做出了苟且之事。
她自从被封为公主后,问月轩每天都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上官岘赐她无数珠宝,更在朝堂之上说他最疼的女儿便是上官云儿,这不就是摆明想要给她戴高帽,让所有人都尊重她这个临时出家的公主吗?
想她再进宫时,曾感叹自己从公主瞬间成为小小的女乐工。她还没过几天苦日子,这么快又把她封为公主。
这一回可不似以前。以前的她既胖又丑,还没有皇帝撑腰。这回她不只变美了,还有皇帝摆明要做她的坚强后盾,怎么都是赚了。
可她心理还是不踏实,总觉得不安,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希望这回只是她胡思乱想。
“启禀公主,太子殿下驾到!”云若水更在享受众宫女的服侍,突然有一个宫女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向她禀告。
“就说本公主很忙,没空见他。”云若水说着往寝室方向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是真的没脸见上官萼,一听到上官萼的名讳,她就想起自己把自己的亲哥哥强了的事实。
“皇妹真会选地方藏啊。”上官萼直奔寝房,大力踹了一回榻沿。
云若水这才发现自己在情急之余,直接躲到了床榻底下,有够丢人的。
云若水若无其事地钻出床榻,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有东西掉到了床榻底下,我顺便拾起。皇兄,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避你才钻到下面吧?”
上官萼冷眼瞅着她,朝她逼近,很顺便地掐上她的脖子,冷笑回道:“你不说,本宫还真以为你为了躲本宫躲到了床榻底下!”
云若水呼吸有点不畅,她用力扣上上官萼的脖子,艰难地把他的魔掌从自己脖子挪开寸许,对他咧齿一笑:“很不好意思,这回你太自作多情。”
她说着就要离开寝房这个不安全的地方,上官萼却冲着她的背影道:“你日子过得太舒服,本宫看了很不爽快。这几日本宫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父皇你是云若水这个事实,你说如果本宫告诉父皇,你把自己的亲兄长给强了,父皇还会不会给你撑腰,当你是宝?!”
云若水闻言笑了,她回头看向上官萼:“我就是没这个勇气,不如你用你的太子之位作赌注,揭发这件丑闻好了。我大不了不做这个公主,你也不过是不做你这个太子,有啥了不起的。”
上官萼竟想拿这个来威胁她,可以笑死一城人。
“本宫是想告诉父皇,你特意进宫,是为报复父皇当年的始乱终弃,才会变态地对自己的皇兄下手。说起来,本宫还是受害者,父皇怎忍心撤本宫的太子之位?”上官萼在云若水身后笑意厣厣地道,把手上的东西塞在云若水的怀中。
云若水蹙眉打开宣纸,大致看一遍宣纸上的故事内容,好笑的是,上面还以漫画形势叙述了整个故事。
故事中的上官浪也参与了整个故事策划,若非她不是当事者,她差点也相信这就是事实真相的全部内容。
“你这个复仇的故事情节生动,曲折离奇,写得还不错。”云若水讥诮地启唇。
“好说,这还是看了你上一期所作的杂志内容有感而发,这就是本宫近几日来的收获。只要本宫把这份手稿发给洛城杂志社,杂志社再大肆渲染一番,下一期的杂志定会大卖。”
上官萼绕到云若水跟前,浅笑如花:“忘了告诉你,杂志社的掌柜换成了本宫的人,本宫要他们怎么写,怎么出,他们不会有任何异议。”
“父皇是明君,断不会听你胡说八道。你曾去过洛城杂志社,父皇一定知道你才是幕后指使者。”云若水冷眼看着花枝招展的上官萼,不懂他得意个什么劲儿。
“本宫这里不只有一个完整无缺的故事,还有许许多多的证人证明你与老二走得很近,若本宫告诉父皇,这是你颠复他皇朝,自己想做女皇,你说父皇是着紧你这个半路出现的女儿多些,还是在意老祖宗打下来的江山多点?”
上官萼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云若水的心沉到了谷底。
无论是哪个皇帝,只要有人威胁到他的江山,那个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上官萼做事不会鲁莽,若他真有这个打算来对付她,她的小命肯定保不住。
这个男人狠的时候,她不是没见过,她不可能玩得过他。
“皇兄,我怎么觉着这个故事里的云若水,其实更像皇兄多一点?”云若水直勾勾地看着上官萼,红唇轻启。
上官萼眸光一闪,似笑非笑地看着云若水。
云若水心下暗惊,她不过是小小的试探,不料试出了结果。
上官萼最近失去了耐性,他不想等到上官岘退位再登上帝位,因为那需要太长的时间。而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就跟她的身份突变一样令他没安全感。
他身为太子,权利再大也没用,因为总有一个皇帝压着他,令他无法为所欲为。
“皇妹很聪慧,本宫很喜欢,如果皇妹不是真的妹妹,那该多好?”上官萼的手背抚上云若水的玉颊,眉眼温柔。
“因为是真的妹妹,所以看着碍眼,欲毁之而后快么?”云若水用力挥开上官萼的手,冷然启唇。
“是啊。你就是看不见模不着的一根刺,总是刺得本宫心痒难耐。本宫有没有说过,这辈子第一次想得到一个人,却总是隔离寸许,永远在看得见模不着的地方。本宫不希望乱-伦,真的不希望。”上官萼说着,却毫无预警地堵上云若水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