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水和上官玉说说笑笑,很快到达御花园。
一年一度的赏花节好不热闹,正是初夏,花园里花团锦簇,百花齐放,衬得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悌
两个女人才走到路口,便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正是与云似水并肩而行的上官萼。悌
上官萼身着一袭花色长袍,眉眼妖娆,不时与云似水低语浅笑,一贯的风-流俊逸,眉眼间更是春-情荡漾。
三月不见,倒是愈发地妖孽了。谀
似感觉到云若水和上官玉的视线,上官萼看向她们二人,启唇微笑,他森白的牙齿在骄阳下若隐若现,闪花了云若水的眼。
“玉儿,云儿,难得看到你们二人。”上官萼撇边的云似水,到了云若水身畔。
他一手搭在上官玉的肩膀,一手则搭上云若水的香肩,拥着她们向前走。
在外人眼中,这是一副兄妹和乐融融的景象,但在云氏二姝的心里,却又是另一番心事。
云似水眸中闪过一点妒意,她慌忙垂眸,敛去眸中所有的情绪。
云若水却很不自在,她想推开上官萼的手臂,却又怕自己的动作太突兀,引来众人的注意,尤其是上官岘就在前面不远处。
就在云若水不知所措的当会儿,上官浪、上官影和上官落纷纷来到了御花园。谀
上官三兄弟的视线都定格在上官萼不规矩的手臂,在场的还有许多妃嫔,众人都没注意上官萼这边的动静。
最后坐在首座的上官岘发现云若水的存在,忙朝她和上官萼招手:“太子,云儿,到朕身边坐。”
“父皇偏心。自从云儿进宫后,父皇最疼的人换成是云儿,有什么好东西都往问月轩送。”上官玉说完,直接拉起云若水,把她拉到一旁,自己则蹭在上官岘的身畔坐下。
上官岘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品性,知道她在说笑,便也由着她去。
上官岘再命人准备了几张椅凳,招呼他的十几个儿女坐下,而后才启唇道:“云儿进宫有一些日子了,朕还没召齐所有人认识她,今日是个机会。云儿刚进宫,又是孩子心性,大家有什么事都让着她一些。”
上官岘此言一出,上官兄弟姐妹自然没有异议,欣然应允。
“皇妹长得真好看,儿臣要跟皇妹坐一起。”正在大家兴致勃勃的时候,上官萼突然起身,拉云若水在自己身旁坐下。
云若水进退不能,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就这样被上官萼拉到他身畔的位置坐下。
当着众人的面,上官萼看着云若水青葱般的玉指细细打量,突然笑了:“玉儿,皇妹不只长得比你好看,就连手也长得特别有福气。”
“皇兄说话真不中听。云儿就真这么好么?”上官玉说着向上官岘撒娇:“父皇,到底是儿臣的手好看还是云儿的手好看?父皇,说实话。”
上官岘闻言朗声而笑:“都是朕的女儿,都好看。”
上官岘这个皇帝龙颜大悦,包括贤妃、惠妃在内的妃嫔、皇子和公主也都笑了起来,气氛很不错。
到了真正赏花的时候,上官萼理所当然地牵着他最好看的皇妹云若水赏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搭上她的香肩,牵起她的小手,将她连拖带拽地拖往人少的地方。
上官萼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邪目游离,看向周遭,压低声音道:“本宫最近很想皇妹,皇妹忙着迎来送往,可曾得空想起本宫?”
云若水脸上也挂着不由衷的笑容,淡声回道:“你也知道我很忙,当然没什么时间想多余的人。”
上官萼闻言,不怒反笑,他在她的脸上轻轻掐了一记:“皇妹就是好玩,难怪本宫总是忘不了皇妹的好。”
云若水在心中冷笑,又不便挣扎,只能虚以委蛇。
“皇妹,皇兄,原来你们在这,让我好找。”上官浪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拽上云若水的手臂,将她用力拽出了上官萼的怀抱。
上官萼经过几月时间的修身养性,不会再被上官浪轻易牵动他的情绪。
两男一女站在一座花圃前闲聊,这时,又有人步近,分别是上官影和上官落,另外,云似水及上官玉也在其中。
都是俊男美女,他们站在一起聊天说笑,一时间引来众人的指指点点,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云若水听着众人说笑,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前面不远处传来李德庆的一声惊呼,惊醒了云若水的思绪。
几乎是所有人都往上官岘的地方跑去,云若水不明所以,落在最后,当她赶到的时候,才发现方才脸色红润的上官岘倒在人群之中,脸色惨白,口吐乌血。
众人搀扶起上官岘,再命张太医替上官岘诊治。
张太医诊断后摇头叹息:“情况不乐观,皇上脉搏微弱,时断时续,乃中慢性毒药之症。”
贤妃脸色苍白如纸,激动地抓住张太医的手:“张太医,你一定要救皇上,一定要救救皇上!”
惠妃见状,也抓住张太医的手道:“皇上正值盛年,平
素身体不错,应该没事的,是不是?”
“老臣定当尽力。”张太医颤颤微微地回道。
这可是皇帝,若稍有不慎,只恐他老命不保。
云若水站在人群之外,看着神色各异的众妃嫔和皇子公主,心有戚戚焉。她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是,如果上官岘倒下了,那后宫还有谁能压住上官萼?
没人压住上官萼,她是不是会死得很惨?
上官岘中了慢性毒药,那对上官岘下毒的人会不会是……
云若水的视线定格在上官萼的侧脸。上官萼感觉到云若水的视线,回眸看向她,将她眼中的怀疑尽收眼底。
上官萼微微蹙眉,而后看向被众人围在正中间的上官岘。
他收敛了复杂的情绪,冷声道:“只是中毒,父皇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张太医,你找几个父皇平日里最信任的太医照顾父皇的身体,防止毒素扩散,加深父皇病情。本宫给你们一天时间,务必要找到清除父皇体内毒素的药方!其他人,该散的散了。谁对父皇下毒,本宫一定找出真凶!”
上官萼无害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众人在他的眼神之下纷纷退避。这一刻,上官萼身上散发的威仪与霸气,令人不敢直视。
若是上官岘有什么三长两短,接下来,便是上官萼当政了罢?
众人各怀心事,纷纷离开御花园。
云若水深深看一眼失去意识的上官岘,与上官玉回到了问月轩。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歹毒,竟对父皇下毒?”上官玉一路心事重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后宫人心叵测,谁都有这个居心。平日里父皇不只勤政爱民,还是一个好父亲,好君王,这些人怎能对这么一个好皇帝下毒手?”云若水嗫嚅道,只觉头疼欲裂。
她以为三个月以来避开了上官萼,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却不料暴风雨来得如此快,无论是谁对上官岘下毒手,真正的受益者,只有上官萼。
她没办法不怀疑上官萼有这样的狼子野心,可是此前上官萼看到她眸中所传达的讯息时,分明充满了失望,是不是她多心,错怪了他?
她以为,第一个能排除的人是上官落。她的五哥是最单纯的人,绝不可能对自己的父皇下毒手。接下来,就是上官玉,上官浪,他们兄妹两都不可能对上官岘下毒手。
可是除去这三人,她竟不知偌大的后宫有哪些人可以信任。
“希望父皇能挺过来。云儿,我今晚可不可以在这里睡下?我一个人怕。”上官玉说着抱紧云若水的身体。
“就住在这里吧,我反正也睡不着,今晚,后宫所有人都要无眠了。”云若水站在问月轩门口,遥望景阳宫的方向。
若非不想与上官萼打照面,她早就前往景阳宫,亲自服侍上官岘。
时间在焦虑的等待中过去,云若水等了大半天,粒米未进,上官玉也同样吃不下,她们派去的人至今未回来,没有关于上官岘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