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由不得你说不。这样吧,朕让一步,一个月,朕陪你娘睡二十日,其余十日留给你这个臭小子,这是朕最大的让步,再不能退让了!”上官萼一字一顿地道丫。
宝贝闻言摇头,女乃声女乃气地回道:“不要,父皇只能陪睡一日,其它时间娘属于宝贝!”
“有你这么贪心的孩子么?朕退二十步,你却进二十九步,你这种忤逆子,不要也罢……”
云若水站在门口听了了一会儿,发现上官萼父子达不成一致意见。
她终于想通一个道理,这对父子前世有仇,今世才说不到一块。
既然他们商量不出一个结果,她也乐得清静。在此之前,她该多陪陪真儿母子媲。
又三天过去,上官萼终于熬不住,他命素素找了一堆宫女包围小家伙,把云若水逮到景阳宫,再来一个饿狼扑羊……
两个时辰后,云若水累得气喘嘘嘘,她正打算睡一会儿,上官萼却趴在她胸前啃了又啃:“皇妹,咱们什么时候拜堂?”
“你想玩拜堂,找其他人吧。说是说,你一天到晚都在我跟前晃,到底要不要处理政事?”云若水从上官萼身下钻出来,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这个男人热情起来,几乎不是人,她受不了这个男人的痴缠。
上官萼差点没晃到云若水跟前***首弄姿,好让这个女人看清楚他的身体有多棒,又有多少女人觑觑他美丽的脸和美丽的身子。
“皇妹……”
上官萼发出一声可怕的嗲声,令云若水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她假装没听到,继续装睡。
“皇妹……”上官萼再发出一声可怕的嗲声,咬上云若水圆润可爱的耳垂。
云若水恶寒了一把,这回没办法再装。
她无奈地睁眼,看着近在跟前的男人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别再发出这种可怕的声音,我受不了你。”
“我就是想问,你心里有没有我……”上官萼扭扭捏捏地问道。
实在不是他多心,这个女人一向对他不好,他总觉得自己就是一块被这个女人嫌弃的抹布,没有多少使用价值,用一次就可以丢弃,而这个女人可以在丢弃他之后再给他来几脚。
云若水闻言怔了一回,隐忍着笑意回道:“没有。”
上官萼早料到是这样的答案,可还是不甘心,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跟一个这么没眼光的女人一般计较。
“方才皇妹承欢的时候叫得很大声,也很享受。”上官萼的长指袭上云若水的胸前,指出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云若水喜欢和他做亲密无间的事,这种事当然要跟喜欢的人做才有感觉,做一生一世都会喜欢。
“我可以说我是装出来的吗?”云若水闭上双眼,昏昏欲睡。
“不可以!”上官萼凑到云若水的跟前,长指拂过她美丽的锁骨,滑向她的胸房,没待他再进一步动作,云若水握住他不规矩的手。
“我要睡觉!”云若水秀眉微蹙,一字一顿地道。
“皇妹不喜欢我,不准睡,待皇妹何时喜欢上我,才准睡下。”上官萼掀唇一笑,凑近云若水的脸轻咬啃噬。
滑滑的,女敕女敕的,肌肤有如婴孩般娇软,虽不愿意承认,这个女人生了孩子还是一个年轻可爱。
或许正因为这样,这个女人才喜欢跟他对着干,因为她自认为还有本钱勾-引到除他以外的男人。
“我刚才改变主意了……”云若水不避反迎,在上官萼的脸上亲了一口,红唇往他性感的薄唇袭去。
上官萼欣喜若狂,这个女人第一次主动与他亲近……
直到他的后颈传来剧痛,上官萼才惊奇地发现,这个女人用心险恶,居然敢谋杀亲夫。
上官萼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云若水跟前,他昏睡前,还看到云若水对他笑得娇憨可爱。
“看吧,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多。现在我们都可以好好睡一觉!”
“死女--人……”上官萼坚持发表完自己的感想,这才昏昏然睡去。
云若水朝上官萼咧齿一笑,倒在上官萼身畔,很快昏昏沉沉地睡去。
半个月后。
上官萼倚在云若水的大腿。
云若水觉得太沉,用力挪开他的头,下一刻,上官萼再次枕在她的大腿上,嘻皮笑脸地道:“这样枕着舒服。”
“你舒服我不痛快--”云若水看着突然凑近自己的男人,一时哑然:“你想做什么?!”
“皇妹,我突然确定一件事,皇妹爱我爱得要死!”上官萼一字一顿地道。
云若水闻言冷笑:“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有人很自恋,眼前这个尤其自恋。
“所谓当局者迷,皇妹看不清这个事实很正常。我就是知道,皇妹没了我活不下去。”上官萼朝云若水咧齿一笑,很是骄傲。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如果这能让你好过一点儿。”云若水推开上官萼,拿起自己刚做好的宝宝衣裳,满意地看了又看。
上官萼一把抢过宝宝衣裳,嫌弃地摇头:“就皇妹这种手艺,还敢拿出来丢人现世,也不怕人笑话。这要是让咱们家那位小妒夫看到,肯定会恨死真儿月复中那位。”
“指不定真儿生的是女儿,将来还要跟宝贝结为夫妇。”云若水笑意厣厣地回道。
上官萼闻言错愕:“你是不是在说笑?”
“怎么会是说笑?真儿若是生女儿,就嫁给宝贝为妻,让他们自小培养感情,将来的感情一定很深厚。”云若水想象美好的前景,美眸弯弯。
上官萼压低声音道:“荒谬,他们是堂兄妹!”
“是么?”云若水淡扫一眼上官萼。
上官萼一时语塞,不悦地瞪着云若水。
“你怎么不说我们是兄妹?!”云若水见上官萼沉着脸不说话,淡声又道。
“我们不是……”上官萼这话打住。
“这不就结了?”云若水淡笑启唇。
在太后的亲自拷问之下,林嬷嬷交待了她做过的所有事。
当年,是林嬷嬷派人杀了管淇,将她沉尸湖底,死无葬身之地;亦是林嬷嬷策划绑架她,想秘密杀她,只是她命大,林嬷嬷因而没能达到目的。
当年,真儿容貌被毁,亦是林嬷嬷从中作梗。
林嬷嬷知道,真儿是上官浪的心头肉,只要从真儿着实,再嫁祸与上官萼,上官浪便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事情。
后来的结果,与林嬷嬷算计的结果相差无几。
上官浪被流放,上官萼理所当然地登上太子之位。
后来,上官萼做了皇帝,他却不该喜欢她。她不讨太后喜欢,处处跟太后作对。
于是乎,林嬷嬷又想尽办法欲除去她。
最后,林嬷嬷更是对上官岘两次下毒,上官岘再次成为林嬷嬷手中的牺牲器。
林嬷嬷四次三番在要胁上官萼。
当年上官萼之所以对她下药,把她送到上官浪的榻上,皆因为林嬷嬷这样要求。上官萼若不这么做,她便公布上官萼非太后亲生儿子的这个事实。
林嬷嬷正是言之凿凿,上官萼确实非太后所生。太后当年所生的是死胎,当年太后胎位不正,林嬷嬷早有准备,上官萼便是林嬷嬷从民间带进宫的孩子。
这件事是林嬷嬷所言,当然,林嬷嬷以后永远也开不了口,没人相信这是事实。
至于那些所谓的证据不知所踪,也许太后知道,也许上官萼知道,反正她是不知道。皇室之中,太多的尔虞我诈。
到头来,林嬷嬷却说做这一切,全是为了忠心事主,为了宅心仁厚的太后。
“林嬷嬷是不是被处死了?”沉吟良久,云若水轻声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上官萼一跃而起,轻抚她的小脸:“母后说,我不能解散后宫,这是我封你为后的唯一要求。”
若是这样,这个女人还愿做他的皇后么?
“解不解散都一样,我也不稀罕做什么皇后。我还巴不得多些女人……”看到上官萼凶神恶煞的表情,云若水无趣地闭上小嘴。
她还是少说为妙,这个男人的脾气不大好,何必自讨苦吃?
“要不你还是做我的地下情夫吧,让我再嫁几个男人,这样更刺激。”云若水离开上官萼数步远,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而后逃也似地跑出了景阳宫。
上官萼愣是怔了一回才缓过神,他弹跳而起,冲云若水离开的方向大吼:“死女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云若水早已跑远,听得上官萼的大吼声露出得意的笑容。
跟她斗?上官萼这辈子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这个男人就是一只纸老虎,她要将他搓圆或揉扁,全凭自己高兴。
云若水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宝宝衣裳,正欲前往流云阁,身后却有人叫住她:“若水……”
云若水回眸,看向声音的主人,是拓跋姗。
“姗儿,有事么?”云若水迎上前,笑意厣厣地问道。
拓跋姗怔忡地看着云若水绝美的笑厣,良久才掀出一抹笑容:“没事,看到你,打声招呼。”
她浅笑垂眸,“我回了。”
云若水看着拓跋姗的背影,淡声道:“你在等我从景阳宫出来,为何等到我,却又不说了?”
傻子也看得出,拓跋姗是在这里等她。这个女人找她肯定有事,不可能无端端来这里打声招呼就走。
“你想多了,我只是碰巧……”看着云若水清澈如水的美眸,拓跋姗一时语塞,没办法再说谎。
“是不是关于花哥哥的事?难不成他到了京城?!”云若水激动地握住拓跋姗的手臂问道。
拓跋姗张了张嘴,摇头不语。
“你这是什么意思,等我不就是为了告诉我他的消息么?他是不是不大好,是不是不愿意见我……”
“是,他想忘了你,可是做得不够好。若水,不如你再见他一面吧,让他彻底对你死心。皇兄那人是死性子,很固执。我记得在我小时候,皇兄养了一只牧犬,皇兄和牧犬的感情很好。突然有一天牧犬死了,它的尸身发臭,皇兄还不愿葬了它。直到皇兄把害死牧犬的宫女杀了,他才葬了牧犬。”拓跋姗说着,发出悠悠一声叹息。
她的傻皇兄,喜欢一件东西会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喜欢,绝不会半途而废。
“花哥哥若是没遇到我就好了。如果他是于殊或是御非陌,那该多好?”云若水苦笑启唇。
“可是三皇兄不是其他任何男人,他就是不想放下你。他每天每夜都在后悔和皇上来了那场赌局,他说他不该放手。我想,只有你的话他能听进去,你能不能出宫一趟,劝劝他?”拓跋姗美眸一黯:“我不希望皇兄最后落得跟二爷一样的下场。”
她这辈子或许都不会有男人这样死心踏地地爱她,以至于,她多多少少都嫉妒云若水,就像后宫女人都嫉恨云若水是一样的道理。
“他是不是在京城?”云若水哑声问道。
“不是。秋菊在常春阁,她对我说了皇兄的近况,很不好。至于皇兄,他在洛城。你自己决定,我言尽于此。”拓跋姗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回路而去。
云若水怔在原地半晌,而后晃悠悠地折回景阳宫。
上官萼正在书房批阅奏折,一边低咒云若水的不是。
正在他念念有词儿的当会儿,他跟前的书桌多了一个女人的臀-部。
他循着女人的臀往上看,入目便是云若水媚笑的小脸。
虽然笑得有点假,不过他很受用。
还没来得及开口,云若水便吻住他的薄唇,暧昧地轻吮,纤指还在他胸口画圈圈。这么老套的勾人招术也好意思拿出来用……
云若水直接跳上上官萼的大腿,娇喘嘘嘘地月兑他的龙袍,样子很猴急。
上官萼突然响起多年前,这个女人也是这样直接杀到他的寝宫,把他的衣袍扒了,还把他给上了。
当时那个女人多丑的身子?跟现在的她差了天远地远。
当两人的身体结合在一起时,两人的呼吸都乱了,上官萼在云若水的身子里横冲直撞,要命的快-感从脚尖一直漫延至全身……
上官萼根本没办法用脑袋思考,云若水这个死女人像是吃了摧情药,从龙椅一直到龙榻,差点没把他榨干。
他自认为在床弟之事他是主导者,偏生这个死女人强悍起来吓死人,害他最后差点丢人地向她求饶。
直到云若水终于放开他,上官萼才昏昏沉沉地闭上双眼休息。
“没用的男人,才七次就不行了?!”女人讥诮的声音传进上官萼的耳中。
他倏地睁大眼,反压光着身子的女人在身下,狠声道:“再来七次!!”
“算了,还是让我先休息一下……啊……”云若水的身体再被男人顶,她发出一声惊喘,再被拉入无穷无尽的快-感深渊。
当他们双双抛入云巅之际,上官萼在云若水丰润的下唇轻咬一记:“死女人,我爱你……”
云若水美眸闪过一点笑意。
她就说嘛,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最后还不是他先说这几个字?
“死女人,你怎么不说一句好听的话?”上官萼得不到云若水的回应,很不满地看着女人问道。
云若水笑眯了眼:“我又不爱你……”
上官萼变了脸,他正欲发作,云若水补充道:“不过,我很爱你,上官萼。”上官萼闻言错愕,又惊又喜地看着云若水,扶正她汗湿的小脸,哈哈大笑:“死女人,你说真的?!”
“你若想把它当假,我是没问题。”云若水巧笑嫣然,眉眼间有掩饰不住的倦意。
她的体力虽好,可是做这种事到底太累,她很困乏。
“怎么可能是假?你亲口说的,我听得很清楚。你说你很爱我,也就是爱我爱得要死。女人,赶紧睡,你累了。今日表现不错,奖你一吻。”上官萼说完,重重地在云若水脸上唇上亲了无数口。
他窝在云若水的胸口位置,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漫延至心头。
要这个女人说一句爱他,多难的一件事?这个女人却说了,还说很爱他。即便此刻死去,他也无憾了……
心满意足的上官萼听着云若水沉稳的心跳声,睡意袭遍全身,他很快睡得昏沉。
没发现在他睡着后,云若水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从他身下钻出,再取出他挂在龙袍上的龙形玉佩。
她这么卖力讨这个男人喜欢,还不是为了能够顺利出宫?
云若水下榻的一瞬,差点栽倒在地,这都是纵浴之后的后遗症。
待穿戴整齐,她回头看向龙榻上酣睡的美男子。
这张脸,这样的身材,一级棒,待她回宫,一定要好好使用一番才对得起自己。
“皇兄,等我回来!”云若水在上官萼唇角印下一吻,便避开素素,匆匆离开了景阳宫。
她没有回若水居,直奔宫门而去,就怕耽误时间。
一想到有一段时间看不到宝贝和上官萼,她便步履蹒跚……
只是,她必需出宫一趟,看看花弄潮,也许这一生,这是她最后一次的放纵。
抛弃所有,自己最爱的男人,最爱的儿子,只想还一个心愿。
思及此,云若水不再犹豫,加快脚步往宫门方向而去。
上官萼昏睡了两个时辰后起身,发现不见云若水,便找来素素问道:“皇妹何时回去的?!”
“奴婢没看到公主离开!”素素如实回道。
上官萼看了看天色,入夜了?
“朕去若水居,那个女人肯定又被上官贝那小子缠住了……”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宝贝的声音由远至近。
跟着几个宫女追在小家伙身后跑进景阳宫,其中一个朝上官萼启禀:“奴婢该死,拦不住小皇子。”
“宝贝要娘,一天都没见着娘了,父皇一天到晚霸着娘亲不放,坏透了。”宝贝在景阳宫奔跑,跑得太急,差点摔倒在地。
上官萼见状摇头叹息:“走路都不稳还想跑。你娘不在景阳宫,大概是去找真儿了?”
“才不是,宝贝先去了流云阁,不见娘的踪影。”宝贝以为上官萼又想骗他,他投给上官萼鄙夷的一眼。
上官萼闻言蹙眉:“死女人跑哪儿去了,该不会跑出中皇宫,自己快活去了吧?”
待在皇宫再找了一个时辰,素素终于发现上官萼的玉佩不见踪影。
经她一提醒,上官萼去到宫门才终于确定,云若水居然不留只言片语便跑出了皇宫。
此后他查证,云若水此前和拓跋姗有接触。
拓跋姗更告诉她,云若水跑出皇宫,居然是为了私会其他男人。
难怪突然间对他这么好,原来是另有图谋。
亏他全心信任那个死女人,她倒好,在榻上骗了他的身体和感情,便弃他若蔽,他不把那个死女人亲自逮回来就不是人。
“父皇,我们真的要出宫么?”宝贝听到要出宫,难掩兴奋之情。
“当然,不出宫怎么把你娘逮回皇宫?!”上官萼抛给宝贝鄙夷的一眼。
若是放任云若水流连宫外,那个女人指不定再不回来。
一天到晚没个消停,他是皇帝,害他也一天到晚往宫外跑。
“皇上抓紧时间,听闻太后娘娘要来了。”素素小声提醒。
上官萼怕太后念叨,忙不迭地带着宝贝离开景阳宫,往宫外而去……
六天后,洛城。
云若水直接杀到了洛城杂志社,她在以前自己住过的寝房找到了花弄潮。
花弄潮喝醉了,睡在地上,滩软如泥,一身酒气。
云若水打了一盆水,替花弄潮洗了脸,擦拭了身子,帮他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这才坐在榻沿看着一脸胡须的花弄潮发呆。
若非亲眼看到,她难以想象以前那么风-***的花弄潮会变成现在这样的鬼样子。
这个男人一向爱干净,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这都是她害的。
花弄潮睡了一觉,头疼欲裂,他自榻上挣扎而起,在看到坐在床榻边打盹的女人时,一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姓云的?”花弄潮不敢置信地张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发呆。
这张熟悉又陌生的小脸,不是云若水又是谁?
云若水被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向花弄潮,朝他娇憨一笑:“花哥哥终于醒了?!”
花弄潮像是见鬼一样瞪着她,下意识地退后数步,模上自己的脸。
云若水见状失笑:“你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丑了吧?我刚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见了鬼,难看死了。先吃晚饭,我去给你下点面条,吃了晚膳,我再帮你刮胡子。真受不了你,好好的一间房子,愣是被你折腾成了这般。”
她一边叨叨不休,一边去至厨房下面条。
花弄潮怔了好一会儿才下榻,紧随其后,看着云若水在厨房为自己忙碌的背影,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你知道么?以往你都是为了宝贝下面条,从来没有特意为我下过厨。”好一会儿之后,花弄潮幽然启唇。
云若水动作一顿,没作声。
以前的花弄潮对她很好,她待他却很不好。
嫁给他三年有余,她从未尽过妻子的责任和义务,因为她做不到那些。
她却没想过,这会不会伤了花弄潮。
有些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对花弄潮说,是怕伤了他。谁知道呢,她在过去的三年里,一直就在伤害他。
云若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放了四个荷包蛋,再撒了一点葱花,一人一碗。
“怎么光看不吃?不饿么?!”云若水边吃边问。
“很好看,舍不得吃。”花弄潮说着,便开始大块朵颐,觉得这是他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
花弄潮很快吃完一碗,他放下碗筷道:“怎么办,我没吃饱。”
“我再给你下一碗。”云若水莞尔,再次进了厨房。
当花弄潮吃了整整四碗面后,云若水才松了一口气。
“要你别再吃了,你偏不听,这会儿撑得要死吧?!”云若水看着饱得动弹不得的花弄潮,忍禁不俊。
“太好吃了,忍不住多吃了两口。其实吧,你做的面一点也不好吃!”花弄潮由着云若水帮他刮胡子,他则目不转睛地看着近在身畔的小女人。
他依稀记得初见这个女人的时候,她是一个又胖又丑的男人。那时候他只是同情这个丑陋的男人,才与她走了一段路。
谁知就是这短短的一程,影响了他此后的命运。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往事?”见花弄潮一副沉醉的表情,云若水打趣问道。“那些往事一点也不美好。你以前,好丑……”他话没说完,云若水手中的刮胡刀便刺进了他的下巴,疼得他呲牙咧齿。
“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小气的女人,有恩不报,有仇必报,连实话也不让人说!”花弄潮瞪着近在跟前的女人,见她巧笑嫣然,突然发难,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云若水一时反应不及,被他亲了个正着。
“你以前不让我亲,现在我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姓云的,有没有偷-情的刺激感?”花弄潮嘻皮笑脸地问道。
云若水微嗔,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鬼才跟你偷-情。我说你啊,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又找不到丫头伺候,谁来帮你刮胡子?所以呢,还是找个老婆过日子,老婆老婆,就是一辈子陪你到天荒地老的婆娘。”
“原来老婆是这个意思。”花弄潮若有所思地启唇。
以前他问过几回,云若水都以一个鄙夷的眼神打发了他,而今他才知道,原来老婆是这样的意思。
云若水闻言莞尔,淡笑道:“我说什么你都信,笨死了。”
老婆一词的由来本不是太美,亦没有什么陪到天地老的婆娘一说。只是她觉得凡事都该往好的方面想,即便有一天女人男人老得走不动啃不动,他们依然有彼此。
“因为是你说的,我觉得都在理。为什么你不是我的老婆呢?”花弄潮最后一句话,令室内的温馨气氛降至冰点。
云若水迅速帮花弄潮刮完胡须,看着眼前男人清减了许多的俊脸,她掀唇一笑:“花哥哥老了,也丑了。”
以前的花弄潮,潇洒倜傥,是美人们都倾心的采花贼。
现在的花弄潮像是七老八十的老爷们儿,不只是瘦了,也变得沧桑。
花弄潮看向镜中的自己,再看向他身后的女子,无声轻喃:“和以前一样美……”他转身抱上云若水的大腿:“你来就是为了笑话我,或者是要我找一个什么老婆过日子么?”
“不是。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天地任我行的公子,拿得起亦放得下,女人和虚名在他眼中都是浮云,去了旧的,会有更好的等待。花哥哥,你能做到的,是不是?”
云若水轻抚花弄潮的墨发,柔声启唇。
“我不是你的宝贝,不需要你这样哄我。”花弄潮用力推开云若水,起身走到窗前,一字一顿地道:“如你所愿,从今往后我会忘了你,再不想你。若是遇到一个了女人,我娶她做老婆,让她陪我到天荒地老,这样你是不是满意了?!”
云若水美眸干涩,看着花弄潮的背影发呆。
什么叫相见争如不见,而今她算是明白了。
她以为来见花弄潮一面对他更好,孰不知,她又在他的心上划下一刀。
什么要他好好过日子,遇到好的女人紧紧抓住,这些都是屁话,她不是他,不懂他的心伤。
她把他的人生搅得一团乱,又有什么资格对他的下半生指手划脚?!
“我不该来的,是不是?”云若水哑声启唇。
花弄潮闻言回眸,走至云若水跟前道:“姓云的,我们去喝酒吧。”
“好,不醉不休!”云若水豪爽地应道。
花弄潮搬了一张檀木桌到天井处,更搬来好些酒埕,两人一边赏月,一边聊起以前的美好往事。
云若水的酒量并不好,不多久,她小脸微熏,打了个酒嗝,趴在木桌上打瞌睡。
“没长进的东西。”花弄潮失笑,凑近云若水的小脸亲了一口。
云若水觉得脸痒痒,挥手赶走那东西,她醉态可掬的样子很可爱。
花弄潮再往云若水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抱着非常醉的女人进屋。
确定女人睡着后,他也上了榻,心满意足的抱紧云若水香香软软的身子。
“你身为我王妃的时候我没机会抱着你睡,你是人家皇帝德妃的时候,我反而可以跟你同榻而眠,果然还是偷-情刺激……姓云的,我要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忘了我!”花弄潮说着再往云若水的小嘴上用力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云若水沉沉睡去。次日云若水还在酣睡,突然感觉不大对劲。
她瞪大眼,入目便是花弄潮戏谑的双眼。在榻前,还有一道杀人的眼神在看着他们。
云若水惊得弹跳而起,见自己身着单衣,也没有酒性乱性的记忆,这才安了心。
“父皇,花哥哥和娘终于睡了。”宝贝女乃声女乃气的声音令云若水哭笑不得。
反观上官萼,脸色铁青,差点没冲上前把她和花弄潮撕碎。
“云若水,你算是对得起朕了。那厢才和朕说爱朕,这会儿却跟你的前夫滚在一起?!”上官萼扔下手中的小男娃,上前将还倚在花弄潮怀中的女人拉下榻。
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他恨不能杀了她,将她挫骨扬灰!
“我只是喝醉了,跟花哥哥没什么……”
“花哥哥--”上官萼磨牙,恶狠狠地扫向榻上笑得不怀好意的花弄潮。
花弄潮慢条丝理地起身,妖笑启唇:“上官萼,我就是把你的德妃睡了,你能拿我怎么着?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把她休了,因为她就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昨天她跟我好,今日跟你好,后天她肯定还会跟其他男人好……”
花弄潮话未说完,便被上官萼狠狠揍了一拳。
两个男人很快打在一起,宝贝在旁一边大声叫好,一边摇头叹息:“娘造孽啊,让宝贝的亲爹和后爹打得这么凄惨。”
云若水闻言哭笑不得,拉着小家伙出了室内,好让两个男人可以尽情“沟通”一下。原是担心花弄潮,现在看来,花弄潮还是蛮有活力的,这样她就放心了。
她却不知道,花弄潮的这一活力,足足维持了很多很多年,令她的下半辈子每天都活在惶恐之中……
三个月后,封后大典之上。
皇宫正如火如荼地举行封后大典,太后正看得高兴,突然有一个宫女拿了一本洛城杂志递给她。
太后看了悖怒,当场发飙,命令封后大典到此为止。
封后大典举行了一半,从没试过在中途停止的迹象。
上官萼一时间进退不得,他足足气了两个月才歇了这团火,打算尽快把云若水这个祸害娶到东宫好好管教,怎料太后突然气成了这般。
最终,太后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身为孝子的上官萼举棋不定。当太后把最新一期的洛城杂志扔到上官萼手上时,上官萼当下便命令封后大典到此为止。
原因无它,洛城杂志的封面竟是云若水和花弄潮相拥而眠的暧昧一景。就算其他人不知道,但他们身为当事者,一眼便看出那个女人就是云若水。
云若水正嫌封后大典太累人,见取消,自然乐得合不拢嘴。
一个月后,上官萼后悔了,他觉得再一次上了花弄潮那个死男人的当。花弄潮定是巴不得他这辈子都不能封云若水为后吧?以为这样自己就还有机会?
可笑,下一回,他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一次错误。
太后为了这件事,再次封杀云若水。
但是宝贝一出手,太后完全没撤,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小家伙。时间长了,太后的气儿也就消了,再次松口,应了封后一事。
此时,又过了半年。
次日就要举行封后大典,太后正为这事高兴,这时又有宫女拿了一本洛城杂志到了她跟前。
太后看了,眼前一片昏黑,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当下她怒气冲冲地拿着杂志去到景阳宫,把它扔在眉开眼笑的上官萼跟前:“看云若水那个女人做了什么好事,这种女人你也敢要?!!”
上官萼一看到上面一个蒙面黑衣男子亲吻云若水的画面,顿时妒火攻心,当下便拿着杂志冲到了若水居。
众宫女嬷嬷正在为云若水梳妆打扮,上官萼的突然出现,令众人抽气连连。
“皇上,大婚前夕见面不吉利……”
“都给朕滚出去!!”上官萼拽紧手中的杂志,朝众人怒喝。
众人吓得屁滚尿流,一窝蜂地跑远。
待四下无人,上官萼把手中的杂志甩到云若水跟前:“这个又是谁,你若说不出所以然,今日朕杀了你,看你还怎么勾三搭四!”
上面连确切的时间和地点都有,就在三日前,若水居,云若水居然敢在皇宫跟其他男人勾三搭四?
云若水拾起一看,苦笑道:“你不是也认得么?他就是无情公子呗……”
看到上官萼吃人的眼神,她的话打住。
“朕问你,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上官萼上前,拧起云若水的衣襟怒啸。
云若水不敢看上官萼,美目左移右瞟,干笑回道:“好像一直有勾搭来着……”
“什么?!!”上官萼朝云若水大声咆哮,吼得云若水的耳际嗡嗡作响。
“其,其实吧,他,他就,就就是花,花哥哥……”云若水小心翼翼地回道。
当无情公子出现在若水居外时,她吓得不轻。
当无情公子带她上了屋顶,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时,她再次吓倒,然后,他就在这时亲上了她,她也完全措手不及。
“无情公子就是花弄潮?!”上官萼蹙眉。
难不成他真要把花弄潮作了,才没人跟他抢女人?
云若水一眼便看出上官萼打的什么主意,忙不迭地道:“哪,你可别打花哥哥的主意。花哥哥就是爱玩,其实没有恶意的……”
“是啊,他什么不好玩,敢玩朕的女人,他死定了!!”上官萼咬牙切齿,转身就要离去。
云若水松了一口气,暗忖明天应该不用准备什么大婚了吧?
大婚就是折磨人的事,不要大婚也好。
上官萼眼角的余光扫向躲在一旁看热闹的某只小东西,上前提他在手:“你去你皇祖母那里,今晚陪睡,务必要让你皇祖母答应让你娘嫁给父皇,现在就去。”
“宝贝没好处,不去。”小家伙二话不说便否决了上官萼的提议。
上官萼窝了一肚子的火,冲小家伙大声吼道:“你敢不去,老子作了你!!”
宝贝当下不敢再有异议,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延禧宫而去。
要知道他才只是三岁的孩子,他亲爹却让他无下限的使用美男计,会不会太不道德了?
那厢宝贝很幽怨,这厢云若水则被上官萼拖到榻上,实施爱的教育和体罚。
第二天,封后大典如期举行,上官萼终于达成了自己半辈子的心愿。
只是,问题又来了。
封后之后,洛城杂志社的每期头条封面都是同一个女人。
上官萼唯有派人封了洛城杂志。
不多久,民间又多了一个允城杂志,离京城近了一些,封面还是同一个女人和其他男人的八卦韵事。
上官萼偏不信邪,再次命人封了允城杂志。
于是乎,又多了一个京城杂志。
只是这一回的京城杂志社的社长是当今不安于室的皇后娘娘,上官萼派过去的人不敢封,灰溜溜地跑回皇宫禀告。
御书房的上官萼闻言悖怒,拍案而起:“朕亲自去封了那间伤风败俗的杂志社,谁敢有异议?!!”
后记:
据野史记载,在云若水这个皇后的带领下,龙盛王朝女权盛行一时。
花弄潮一生未娶,一直忙于给上官萼这个皇帝添堵,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儿。至于云似水,最终削发为尼,一生长伴青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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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全文结局,谢谢亲亲们陪着66这个亲妈走过半年时间,爱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