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离音冷笑着一下一下拍着手,“雨霜小姐好狠的心肠。亲妹妹也下得了手啊。”屋里的人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出现,潘雨霜面色有点僵硬:“云夫人说的什么话。”转头又看到可云墨天和左无言,顿时容色一变,这两个男子怎么会到她的闺房,门外守着的人呢?“潘小姐别急啊,我们不过是来谈笔交易的。”离音冲左无言道,“拿颗白发风华给我。”这白发风华是离音弄出来的药,跟左无言唠嗑的时候无意中提到。左无言鄙夷之,觉得离音的东西都是这般有违天和,离音怒了,硬逼着他做出来,没想到还真有人想试试了。
“潘小姐,吃下去,我们就守口如瓶。”离音把药放在桌上。“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任你们宰割!”她一边说一边冲身边的侍女使眼色。侍女悄悄地退出去,离音低叹一声,她内力大失,没办法隔空贯人,刚想动,却发现那个侍女已经被狠狠地贯在地上,血溢满地,竟是已经死了。
离音扭头奇怪地看了眼云墨天,道:“谢谢啊。”云墨天抿唇不言,心里竟然是破天荒的愧疚,这样的女子,没有内力应该会很困扰,随即又懊恼自己的胡思乱想。“好了,你可以吃了。”离音依旧平静地望向潘雨霜,语气淡的就像是劝人吃饭。“不不,我不吃……”她一点点后退,侍女鲜红的血就在眼前不停地晃,她再会玩手段也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哪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
离音又低叹一口气,这次出手的是她的鹰卫侍女,一脸冷漠的女人紧紧扣住女子的下颌,掰开,把药塞进去,再一拍,就那么咽下去了。潘雨霜一个劲儿地低头抠着自己的喉咙,吐不出来却难受的泪流满面,“你给我吃了什么?”“不过是白发风华。”离音笑了,像是勾魂的使者,“这药对女人最有效了,你很喜欢你表哥吧,你们床戏那么激烈,天天鱼水之欢鸾凤颠倒,我不过给吃了终身避孕药。”两男子纠结于她说到男女之事的坦然样子,一个惊愕,一个气怒。而潘雨霜则捂着肚子一步步退去。“还有啊,白发风华,一日一年,你不会死,但是十天二十天之后,你就形同老妪,也许是路渊堡最老的女人了。”
离音一步一步向几近崩溃的人走去,“我知道,你想嫁给徐逸,你想掌控路渊堡,你想成为尊贵的女人,你想万人跪拜,”她的眼神里带着蛊惑,贴近潘雨晴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可是,二十天之后,你就老了,雪白的皮肤会皱起来,上面长满了恶心的老人斑,你的头发会变白,失去光泽,你的牙齿会掉,所有人都不会再看你一眼,很恶心……”“不不,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潘雨霜神经质地疯叫。离音不理她,依旧道:“最重要的是,你不会生孩子,你根本不是个女人。谁会要你!谁会要一个既老又丑,连孩子也不会生的女人!”最后一句,离音是贴着她的耳朵喝出来的!
潘雨霜被她一声大喝给震醒,看向离音的眼神竟然说不出的疯狂!她一个纵身向离音扑去,“我要杀了你!”离音出掌急退,却没想到这女人不避不闪,长指甲狠狠地往她脸上抓去。离音险险避开,却仍感觉到皮肉之痛,她一抹,带着血,没想到这女人狠起来有这样的潜力。
云墨天看向离音脸上的血痕,心中恼怒,抬手就向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击去,离音一急,忙道:“住手!”见那人一脸不满地望向自己,遂道:“我得留着她的命。”她何尝不想把这女人送进地狱,但是徐逸太狡猾,几乎所有的事他都没有亲自沾手,雨儿既然会跳湖,说明要了她的绝不是徐逸,她必须找出证据,让雨儿彻底看清这个人渣。更何况,毕竟还要给潘家一个交代的。
“你说出来,只要你说出徐逸主谋,我就放过你,怎么样?”离音蹲下低声道。“你真以为我有这么蠢?我设计了那个女人,你会放过我?”潘雨霜发丝凌乱,神色狰狞,嘲讽道。“你想清楚,你好歹是潘家的女儿,只要你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徐逸头上,我们拿什么动你?”离音好整以暇,慢慢诱导她。“你们不是为潘雨晴报仇来的?”潘雨霜疑惑道。他们出手狠辣,她以为是来报复的,可是听语气又像是为了整徐逸。
“那是自然,我们夫妻来这儿不过几天,那会为了个小姑娘如此兴师动众。”离音漫不经心道,“但是,这个徐逸,不死不休!”最后一句掷地有声,她就不信这女人不上钩。这边潘雨霜低头深思,那边云墨天脑袋里一直回旋着“我们夫妻”,这世上还没哪个女子有这个资格说这句话,但是离音说了,他竟没有怒意。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给我解药!”潘雨霜抬头,目光如炬。“自然,我们也不想无故得罪路渊堡。”离音点头。又细细说了一番计划之后,几人终于施施然离去,潘雨霜一下子瘫软在地,看着侍女早已僵硬的尸体发愣。
“白发风华有解药?”三人走出院子,左无言疑惑道。“你说呢?我一向不研制解药的。”离音笑道。“那你不是匡她!”左无言瞪大了眼,“潘堡主那边怎么解释?你也……”“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们的事。”离音一脸理所当然。左无言看向云墨天,表情像生吞了一只苍蝇,这女人都到这地步了,还不忘暗算他们。云墨天反常地没有发怒,他深深地看了离音一眼,“你有没有想过,知道真相并不一定是最好的。”他不在乎潘家这点小事,但是他在乎她决绝的态度,那种不惜一切挖出人性丑恶的态度,甚至强加于别人。
“呵,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不过是男的女的在做戏!”离音冷嘲,眼神轻蔑地看向云墨天,“善意的欺骗?让她一辈子不懂自保,这就是好的?”“随你吧……”云墨天转身低叹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