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衣服,展承天一早就看见了,一开始心中惊慌以为是挽儿受了伤,后来看清不是挽儿的衣服,才这般平和的去问宇文流光。“那不是贵妃的衣服。”
展承天只说了一句事实,可是其中的偏袒意味任何人都听得出来。
林挽阳对着宇文流光微微福了福身子,展承天抬手挡住她下蹲的姿势。桃夭殿不归中宫皇后管,林挽阳也没有必要向宇文流光行礼。
“皇后娘娘,臣妾这一段时间身体不适,香寒一直在悉心照顾,因过度劳累昨日咳了血,还没有来得及将衣服洗干净,便被皇后娘娘的人给搜出来了。”
展承天对着香寒招了招手,看着香寒在他面前跪下,随手从腰间扯下来一块玉佩,道:“这是前几日新得的,你侍候主子有功,就赏你了。”
林挽阳扬眉看着展承天:“你相信金雀不是我命人杀的?”
展承天反问:“杀害一个金雀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展承天看着林挽阳额头上的疤,伸出手去模,埋怨道:“天下的女子都是爱美的,可你为何就对自己这么不上心?”
宇文流光出了桃夭殿,走的方向却并不是自己的凤虹殿。
“娘娘这是……”勤荣不明所以。
宇文流光笑了笑,道:“我是皇后,玉嫣然既然出了事情,我自然是要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的。”
陷害桃夭殿并不是她的主要目的,激起另一个女人的反抗和报复,才是她的最终目的。对付林挽阳,她没有必要自己亲自动手。
展承天对林挽阳的关心,最终演变成一场欢,爱。白日里的欢,爱。
林挽阳躺在雕花的架子床上,那件毫无装饰的鲜红衣衫半遮半掩的遮盖着她的身体。林挽阳拥着锦被,眉宇间风流韵味仍在,一双眸子却是异常的清明。
香寒垂着头:“长公主赏了些珠宝首饰、布匹绸缎过去,让她好好养病。皇后娘娘亲自过去的,在榴园待了有大半日。至于那新派去伺候的小宫女,是从内务府拨过去的。”
林挽阳沉默。这个时候,展千含和宇文流光都不会派人过去,免得让皇上起疑心。那……“玉嫣然的病如何了?”
“只是惊吓,太医给开了药,应该没什么大碍。”
林挽阳紧了紧衣襟坐起来,看着屏风前的镂空香炉中飘出的袅袅香烟,道:“玉嫣然不能有事,但是我要她一直病着。我要她一直卧病在床。”
香寒忍不住还是开了口:“娘娘担心……玉嫣然将来会夺了娘娘的恩宠?”可是林挽阳明明说过:即便是再漂亮的女人,总有一天也会被男人给看厌。容颜并不是绝对的保障,只有手段用的巧妙才行。
林挽阳盯着香寒,又重复了一遍:“玉嫣然不能有事,但是我要她一直卧病在床。”
香寒郑重的应了声“是”。只有在遇到非常严重的事情的时候,林挽阳才会这般对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