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肯看?”这声线如同时间最锋利的丝,凌迟般的割在人身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是,不是!”胡国伦连忙否认,“是奴才……是……是奴才没有禀报。长公主!”胡国伦一个头叩在地面上,砰然有声。“长公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的好。夏杭夏护卫根本就不让奴才靠近!”
“长公主……长公主不如……”胡国伦颤颤发抖。其实……如果事情异常紧急,长公主自己来处理来未尝不可。只是,这话不是他一个太监能够说出口的。
展千含不再看他,冷哼一声,夺过信札就要往里面走。
“长公主!”慌乱之下,胡国伦竟然想要去抱展千含的腿,在他醒悟过来硬生生止住动作的时候,展千含已经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面上。
立刻有小太监来搀扶他,胡国伦手打脚踹的让他们退下。“吵嚷到皇上和长公主,小心你们的小命!”
胡国伦站在钦点门口,不敢进去,却又不能不进去。正是一脸的焦急神色。
展千含闯进去,果然见得夏杭抱着剑挡在屏风之前。直接对着里面厉声道:“皇帝,芜城八百里加急,请皇帝速回奉冶殿处理朝政!”
久久的,里面没有声音。夏杭却是已经将尚未出鞘的长剑架在她的脖颈,顺势还要去点展千含的哑穴!
展千含眉头微皱,焦急道:“师兄!”。夏杭手中动作一顿,匆忙回头去看锦润公子。展千含已经在这瞬间的时间里来到床榻前,将信札往前一递,道:“皇帝,芜城八百里加急!”
展承天似乎是没有听到,只是紧紧抱着生死未卜的林挽阳,不时的抬手为她拭去额间的细密汗珠。
“哧拉”一声,展千含将信札撕开,快速的看过信笺上的内容,脸渐渐变得苍白,她沉声道:“芜城失陷,赫连辰下落不明!”
展承天的身体猛地一颤,却是依旧固执的抱着林挽阳不肯松手。
一直昏迷的不醒的林挽阳突然动了动手指,然手带血的手指渐渐的聚集起一点力气,抓住了靠着她的手指最近的展承天的手。
展承天大喜,一片死寂中终于让他寻到了一丝活着的希望:“挽儿!”
“按住她!”锦润公子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小心翼翼的再扎下一根银根,慢慢的捻动,然后手指离开银针。
林挽阳的脸色渐渐的有了一丝的红。她紧紧皱着眉头,用尽力气摇头,只是力气不够,那点轻微的摇动几乎可以忽略。
“不……”干裂、染血的嘴唇微动,“不要……不……不……不是……不是不……要!”
“挽儿。”展承天唤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声音大了吓到她。“挽儿你想说什么?”
林挽阳只是摇头,一个一个的单音节从那干裂的嘴唇中吐出。她的手指越发的用力,紧紧的抓住展承天的手,似乎一松开就要失去似的。而她的另一只手,抓住了锦润公子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