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想游泳!”菲儿突然说。
文丽沉默了许久,心想:这还不是泳衣的季节,菲儿怎么会提这样奇怪的要求呢?想必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想要找回曾经欢乐的影子;或许是她想和我交流,找不到了话题吧。这可怜的孩子!
文丽把菲儿紧紧的搂在怀里了,“好吧,我们明天去问问高叔叔哪里有恒温游泳馆,妈妈带你去。”
菲儿学会蛙泳已经两年多了,文丽游了一会儿就让她自己游,自己到岸边去休息。经过这件事情,文丽感到做很多事情都是力不从心,不是从前有过的心灵虚月兑感,而是失重般的无助感。
文丽躺在岸边的躺椅上,从包中取出手机,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在手机上写到:
亲爱的,我想你了。
特别特别的想……
我不敢哭,
只因,
怕旁人看出我的悲伤。
我把头深深的扎进池水里,
让眼泪尽情的流……
在游泳池里面,
谁也看不出,
我哭了……
我突然尝到了海水的苦涩,
是我的泪,
把这里变成了海;
我拼命挣扎,
海却想把我吞没
我知道,
对自己残忍才能对你宽容,
只因,你走了,
而我还留在爱里……
文丽把短信存在草稿箱,把手机放在肚皮上,闭上眼睛。对邢一凡的思路就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从黑暗中伸出来,紧紧揪住文丽的心。文丽睁开眼,把短信调出来,找到邢一凡的电话号码,按了发送键。
文丽的母亲因为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加,加上春天,有些季节性的毛病又开始犯了。文丽不忍心看着父母为自己在担心,努力把最好的情绪和状态都放在与父母相处的时候,只有在夜晚一个人的时候,文丽露出伤口,让这个房间充满悲伤的愁。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文丽主动对父母说:“爸、妈,如果你们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就回老家去休养吧,你们那里老朋友多,生活也很有规律。我……,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这里朋友也多,他们会关照我的,你们放心。”
“哎,”文丽爸爸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妈妈身体确实有点吃不消,但我们又不放心你。菲儿周一到周五去学校,家里就剩你一人,我能怎么放心呢?”
文丽想了想,微笑着说:“不要太担心我,我是学心理学的,平时总帮助别人,现在可以自己帮助自己的,如果我真的感到孤独,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我看这样吧,我让王芳来家里住,这个姑娘聪明,出事也比较有分寸,平时给我搭个伴儿。”
文丽爸爸妈妈想了一会儿,母亲开口说:“这也是个好主意,那你明天把王芳叫到家里来,我问问她。”
第二天晚上,文丽把王芳带到家里来。文丽妈妈拉着王芳的手在客厅沙发上谈心,文丽刚走进房间又急匆匆的走出来。
“妈,一凡的东西呢?”
“我收起来了,免得你看到后触景生情。王芳要是以后过来住,她小姑娘家,也比较胆小。”
“姨婆,邢叔叔的东西我不怕,平时叔叔对我那么好,他的用品我怎么会怕呢?”王芳赶紧解释到。
“我知道你们不会怕,只是这已经走了的人,他平时用习惯了物品都是要烧给他的,这是传统!一些好一点的衣服我拿去捐献了,有一些东西我放储物柜的,一凡的照片我都没有动。你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我知道你们不迷信,你妈也不迷信,但是日子总得平静的过,整天想着他也不行。”
文丽听妈妈说得很在理,何况母亲一番好意,烧了、送了的就算了,放储物柜里的,想看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文丽第二天去学校为王芳办理了请假手续,王芳当晚就搬过来住了。周末菲儿回家的时候看见王芳,自然是很高兴,像小尾巴一样的跟着王芳,只是两个人之间少了往日欢乐的笑声。
王芳过来住了几天,文丽妈妈看王芳已经比较熟悉家里的一切,打算起身回老家。文丽打电话让哥哥来接父母,哥哥的车启动的那一刻,文丽和母亲的泪水都忍不住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