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哭有什么用?”一个冷静的声音打破了陋室之中悲痛的气氛。
孙熙抬起头,看到贺攸清像一尊佛一样站在亮光之处,她哽咽着与黄士郎异口同声地说:“你有办法?”
“明天早上五点到歌赋山脚等我。”说完这句话,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孙二人面面相觑:“上山干什么?”
黄士郎又问:“他不是不准我们来往吗?怎么看到我们抱在一起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只是禁止我公众场合与男人接触,只要不被记者拍到,不影响贺家的声誉,我干什么他都不理的。”
黄士郎点点头:“果然是商业婚姻,够专业化。”
孙熙言归正传:“你说他有什么办法,不会是上山求神吧?”
黄士郎全无头绪:“现在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贺氏是这个片子的投资方,应该会尽全力帮我们。熙,这次的事都怪我。我根本就是经验不足,没能力胜任导演的位置。如果当初把《我们的梦》教给有经验的导演拍摄,就不会成这个样子。”
孙熙大哭过后,反而坦然:“失败乃成功之母嘛!这次不行,就下次!黄士郎是最棒的,加油,加油,加油!”
以前两人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这样互相打气,碰上再困难的事,只要配合着手势喊三声加油便重新充满斗志。但是这次,黄士郎还是哀声叹气:“我应该像其他人一样,一步步慢慢做起的。都怪我想一步登天。”
“士郎,如果下次你执导影片,还会犯这次的错误吗?”
“当然不会!我会精益求精,不管是前期准备中期拍摄还是后期制作,我都会做到更好。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电影圈很残酷,一部电影不行就会被打入谷底,黄士郎怕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
孙熙推他肩膀:“这不就行了!只要你痛定思痛,下次一定会更好!斯皮尔伯格也不是一举成名的对不对?还有王家卫、徐克、吴宇森……”
孙熙一连说了几十个导演的名字,黄士郎只有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重新振作就是,你少啰嗦。”
第二日,两人准时来到歌赋山,贺攸清已经在等。他穿着一套白色运动衫,配上他的白色脸庞,孙熙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小白脸”三个字,扑哧一笑。
黄士郎刚好与她心意相通,也是抿嘴浅笑。孙熙将手搭在黄士郎肩上,态度亲昵,贺攸清全无反应。
孙熙用眼神和黄士郎对话:“看到了吧,他就是为了贺家的名声。”
“果真如此,还是你目光独到。”
“嘿嘿,过奖过奖。”
三个人一个在前,两个在后登上了小山。孙熙行遍万座山,这座小山对她来说,一点都没有挑战性,她只当与黄士郎出来踏青。两人全没把贺攸清放在眼里,说些往事谈得不亦乐乎,一路追打。
贺攸清一直没有回头,却心神不宁。他暗想:“一对活宝在后面打打闹闹,想心静都难。”终于来到山顶,他看到要找的人,会心一笑,走上去:“腾老,好久不见。”
他口中的腾老是一位光头老人,长了一撮胡子,看上去六十岁左右,正在山顶的凉亭中下棋。确切地说,是自己跟自己下棋。黄士郎隐约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却有记不起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