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飞鸟被枪声惊醒,四处飞散,陶天佑一步步向木屋跑去,每接近一步就迟疑一步。那枪声?会不会是孙熙已遭不测?他不敢再想,闭着眼睛走进木屋,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老板,你怎么会来?”
他喜出望外,张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眯着眼说:“自然是来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美人,你没受伤吧?”
在他嬉皮笑脸之际,撇到孙熙胸前的炸弹,脸上顿时为忧色笼罩。
孙熙说:“这炸弹是莫小凝绑的,一条红线一条黄线,五十五十的机会。”
陶天佑正色去看那捆炸弹,说:“炸弹采用的是内置引线,只要你做任何剧烈运动,里面的感应器也会启动。那女人怎么会做这么复杂的装置?”莫小凝与贺攸清在同一个大学毕业,贺攸清学的是工商管理,她念的是机械工程。她大学毕业就嫁人,一直没机会工作,没想到最后以这样的方式学以致用。
陶天佑跪下来,认真地研究炸弹,孙熙说:“不如报警?请拆弹专家来解答?”
他摇摇头:“没有用,到底引线是哪条,全靠制作人决定,没有一点痕迹可循。如果莫小凝没有撒谎,这两条线,肯定有一条可以让计时器停止,但到底是哪条呢?”
“但如果她撒谎呢?”
“那有可能两条线都会导致爆炸,或者两条都不会引爆,但如果时间过去还不剪断,就会爆炸。还有十五分钟,莫小凝在哪里,我去找她!”陶天佑站起来,双手倒插在腰间。
“她说去花田。”
陶天佑刚要转头,后面响起贺攸清的声音:“不必了,她已经死了。”
“刚才那枪声……”孙熙投来问询的眼光,贺攸清点点头:“她引枪自尽。”
陶天佑忙问:“那她有没有说要剪哪条线?”
“临死之前,她说‘炸弹的两条线都……’……”
“都什么?是都会引爆,还是都可以剪?”陶天佑追问,幸好尚有一丝希望。
“她没有说完,就死了。”
“什么?”陶天佑揪起贺攸清的衣领,“你惹来的风流债关孙熙什么事?她凭什么要成为你爱情的牺牲品!”
贺攸清不为所动,陶天佑更加气恼:“这个时候,你还冷口冷面的,你的血性都喂狗了!”他一拳打到贺攸清的左脸,他的嘴角立马渗出鲜血。
“别打了!”孙熙连叫几声,陶天佑尚自气难平,一拳一拳重击在贺攸清月复部。
“陶天佑,你再打我就站起来了!”
这句话犹如魔咒,陶天佑马上停下手,转过头,说:“千万别冲动,你做任何剧烈动作,炸弹都会爆炸。”
孙熙责备他:“你知道我快要死了吗?你就算把他打死又有什么用?”
说着说着,她哭起来,边哭边骂贺攸清:“都怪你,不知做了什么事,把好好的莫小凝逼疯了?不然她也不会无缘无故来害我!现在,她还自杀了,我要跟着去陪葬。”
贺攸清跪下来,喃喃地说:“对不起,该陪葬的应该是我。”
陶天佑安慰孙熙:“熙儿,你别哭了。万一里面的感应器很敏锐,启动了计时器就糟糕了。”
“人都快死了!哭一下不行吗?”孙熙想到快死,骂得更凶,“拿剪刀来,我要亲自剪线,要死我也要死在自己手上!”
贺攸清说:“小凝死前虽然没把那句话说完,但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两条线应该都会引爆炸弹。因为一旦我们剪线,就是自寻死路,反而什么都不做,才有一线生机。”
陶天佑背对着贺攸清,嗤之以鼻:“小凝小凝,叫得那么亲热!你那么了解她,当初离开她的时候,就能猜出她今天会来伤害孙熙了!依我说,你一点都不了解她,你猜这样,我们恰恰要反其道行之。熙儿,你说……”
话音未落,他就被人从后袭击,恰恰又是后脑勺的位置,再次晕厥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