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士郎不知道为什么刘如君会发这么大的火。当初他刚被发配去做儿童节目,抱怨不满的时候,是刘如君劝他超好的方面想,让他重拾信心。如今,他安于现状,却换她不满了。
《追梦者》即将上映,但他还是咬咬牙,忍痛割爱。
他追上来,说:“别生气了。你是不是吃电影的醋,怪我老看电影,不陪你?我现在不去看了,你笑一个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争执,先道歉的是他。刘如君叹气,说:“士郎,我们还是分手吧。”
“喂,分手这两个字可不是随便说的。以后不要一吵架,就说这两个字哦。”
他摇头晃脑,天真烂漫,刘如君停住脚步,重复一遍:“我们分手吧,我是认真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就因为我去看伊朗电影,你就要同我分手?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烂的理由了。”
刘如君摇摇头:“我们有太多不一样了。你喜欢看电影,但你看的片子,我都不感兴趣。就拿吃饭来说,你随便一家快餐店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但我却希望每一餐都是精致的。”
“这些都是小问题。以后我可以一个人去看电影,剩余的时间陪你去做你喜欢的事。你喜欢去哪个餐厅,可以和我说,我们明天就去吃。”
“勉强没有幸福。”
“这怎么会是勉强呢?为了心爱的人,我愿意做任何事。如果这些小事都不能做到,我就不算真正爱你。”
他们最大的不同刘如君还未说出口,那便是黄士郎甘于平淡,而刘如君力争上游。她最后说:“士郎,当初我接受你的追求,是因为我欣赏你的才华。我以为我们会夫唱妇随,为Q城的电影圈贡献好电影。但是现在,你却甘心一直做儿童节目,不思进取。你已经不是我当初欣赏的黄士郎了。对不起,我们分手吧,你别再来找我了……”
“是不是我重新拍电影了,你就会再接受我?”
刘如君皱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你追求的是艺术家式的生活,满脑子都是电影艺术。就算生活朝不保夕你也照样可以自得其乐,满不在乎。而我却希望过安定的生活,将来我的子女能够接受最好的教育,提供他们最好的生活环境。我们根本不是同路人,还是趁早分开,无谓耽误大家。”
她走了,无法挽留。但在黄士郎眼中,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刘如君离开他,不过是为了激励他奋发图强。他大喊:“如君,你放心,我会给你安定生活的!”
第二天他就向贺氏递出辞呈,由于他并未同贺氏签署长期合约,只要提前一个月通知就可以随时离开。贺攸清右手揉着太阳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封信了。前两封是两位老臣子的,他们还随信附上了赔偿支票,去意坚决。
鱼不过塘不肥,是打工仔之间流传的老话。公司的职员流动再寻常不过,但是贺氏企业员工的忠诚度向来很高,尤其是幕后工作者,一直稳如泰山。贺攸清找黄士郎面谈,黄士郎进了总经理室。
他有些紧张,心里微微有些愧疚,因为他始终感谢贺氏给自己机会拍第一部电影。如今,他工作不过半年就要拍走人,像是有些忘恩负义。
他讪讪地问:“贺总,找我什么事?”
贺攸清将他的辞呈拿出来:“这件事,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他支支吾吾,贺攸清又说:“你是怪公司安排你做儿童节目?士郎,在电影圈里,像你这样年轻的导演几乎没有。公司这样安排,一来是要你积累经验,二来现在没有适合你的体裁。一旦时机成熟,公司会给你机会的。”
“这封信不能收回去吗?”
“但是我已经答应那边了……”黄士郎一时口快。
“那边,是天佑影业吗?”连月来贺氏都有员工流失,贺攸清早料到是陶天佑捣的鬼。历来Q城有新的电影公司成立,贺氏都会被挖走一些员工,走的通常是些郁郁不得志的二三流角色。但是这次,走的却都是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