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宿舍是公司提供的,陶天佑自然清楚孙熙住的是那幢楼那个房间,他一下车就直冲到孙熙的宿舍,猛按门铃。里面没有声响,他拍着门说:“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我们说个清楚!”(此时孙熙已经出门,悠闲自在地在书店买书,当然没人应门。)
里面鸦雀无声,全无回应,陶天佑用脚踢了铁门一下,说:“你不出来,我就在这里守着。你有本事一辈子不要出来!”他在门口踱步,香烟吸了一根又一根。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他恨恨地想,她原来一早就和黄士郎在一起了,为什么不提早说明,让他死心?昨晚他强吻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干脆报警,说他是犯?这样反而落得轻松,不像现在不上不下。
既然已经知道她和黄士郎在一起。为什么他陶天佑还要死皮赖脸地杀到她的住所,守在她的门口?难道他还要自取其辱,送上门来给她耍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陶天佑气愤的心慢慢平复下来:“她从来没说过什么,也没对我暗示什么。不过是我自己自作多情,现在我又有什么资格来兴师问罪?她已经拒绝了我两次,我现在送上门,是不是让她拒绝我第三次?那将来是不是还有第四次,第五次?我这样不顾尊严地示爱,是为了什么?哦,孙熙,该死的孙熙……我不想再看见你。”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是他的双脚像生了根,驻足在孙熙的门前。他的背依靠在铁门上,机械地坐着抽烟的动作。一根烟抽尽,他还不知道,依旧往嘴里送。手被烟灰一烫,他才惊觉,连忙松手,烟头掉在地上,火花四射。他怔住了,这多像爱情?爱情,一定要燃到最后的一分一毫,到烫了手烧了心,才肯灰飞烟灭。他自嘲地笑了笑,本来的怒火慢慢浇熄,悠长的楼道中回响着他的心跳。
孙熙一出电梯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她皱起眉头,用手驱散这股恼人的味道。打开手袋,拿出钥匙,一抬头,只见一个人靠在她的门上,闭着眼睛沉思。人有很多面,陶天佑给她看的一面,从来都是乐天知命,言笑晏晏。但今天,她看到了他另外一面,原来不管多嬉皮笑脸的人都会有这样萧索的表情。他的眉心打着结,她不禁想伸手帮他抚平。
听到钥匙声,陶天佑的心狂跳了一下,马上睁开眼睛。他后退一步,把门让出来,苦涩地一笑,说:“回来了,我有事问你。”
孙熙看到一地的烟蒂,边开门边问:“有什么重要事吗?你可以请士郎通知我,不用特意在这里等。”
一听到黄士郎的名字,陶天佑不禁又恼怒起来,用手抓住孙熙的肩膀,把她反过来面对自己。他看着她的眼睛,戏谑一笑,问:“黄士郎,他有像我昨晚那样吻过你吗?”那**的一吻,让他的舌尖流血,让他的心狂热地跳动。他又用灼热的目光望着孙熙,眼光从她的眼睛到她的鼻梁,再到她鲜红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