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蒋雄身边的张老把资料递给蒋雄,关切地问:“蒋爷,他说的是真的吗?”虽然张老等叔父辈的人物,有的甚至比蒋雄年长。但在座的都尊称蒋雄一句“蒋爷”,可见他在林茂的身份。
贺攸彤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满脸惊愕和忧伤。她想马上询问外公,但如今是紧要关头,她不敢造次,就将疑问硬生生地压到了心里。
蒋雄瞄了一下,说:“小苏,你捏造出这样的文件来,是诅咒我吗?”
苏力惊愕了一下,马上恢复冷静,说:“蒋爷,你这是不到棺材心不死啊!这样一份证据拿出来,你还要否认吗?”
蒋雄说:“你既然拿到我的身体报告,里面还指出,两个月前我就得了脑癌,那么自然你也得到我的治疗报告了。能拿出来给大家看一下吗?”
苏力愣了一下,蒋雄接着说:“你自然是拿不出来的。各位,三个月前我的确得了脑肿瘤,但证明是良性,已经切除。至于什么脑癌,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他说话间,从自己怀中也拿出一沓文件,示意陶天佑分发给众人。陶天佑接过文件,边发边想:“这份病例记录蒋爷三个月前,在仁爱医院做过脑肿瘤切除手术,手术很成功。那蒋爷患脑癌到底是真是假?他一直将报告带在身边,等苏力发难才拿出来,说明他一早料到苏力有此一招。蒋爷这个部署连我都不知道,看来方才我为他操心,真是多余。”
大家接过报告,两份都是仁爱医院的出品,都不知该相信哪一份。苏力一双狐狸眼忽大忽小,这是他在谋算时候的特征,突然他将眼睛睁得极大,说:“我知道了!两份报告都是真的,前一份是蒋爷切除脑肿瘤的报告,后一份是蒋爷旧病复发,去医院检查的报告。一份是三个月前,一份是两个月前,两份报告并不冲突!”
众人窃窃私语,好像觉得他所言有那么几分道理。
蒋雄说:“你那份报告说什么我得了脑癌,诸位看我像得脑癌的样子吗?”他神采飞扬,别说是脑癌,看上去连感冒都没有。
蒋雄又说:“小苏,你恶意将我的病情夸大。我让你拿出我治疗的证据,你又拿不出来。我看这不过是你叫手下收买仁爱医院医生做出来的假报告!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站出来,我还能饶他一命!”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扫视苏力的手下。
魏坤突然跪下来,面露惶恐之色,说:“蒋爷,我不想的。是力哥逼我!他……”
魏坤突然有这个举动,在座众人均感诧异,但最诧异的非苏力莫属。这份报告是他亲自到仁爱医院拿的,而蒋雄患脑癌的消息,是他长年收买蒋府的佣人获得的。而如今他最信任的头马——魏坤居然当众下跪,直认这份报告是受他指使伪造的!他用难以置信地表情去看魏坤,见魏坤脸露窃喜之色。他再去看蒋雄,蒋雄的嘴角也微微翘起。一瞬间,他全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个局,蒋雄在请君入瓮,而魏坤是他的诱饵。
苏力伸出舌头,舌忝了一圈干燥的嘴唇,说:“成王败寇,现在我说这份报告不是我捏造的,估计大家也不信了吧。”
众人在魏坤下跪那一瞬间就已经将信任的天平偏到蒋雄一边了,苏力这么说,众人更无怀疑。
苏力冷冷地说:“好,算你狠。开始选举吧。”
选举的结果意料之中,蒋雄以高票当选。苏力扬长而去,临走前望了一眼魏坤,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魏坤不寒而栗,但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虽然是苏力的头马,事事出头,也在最短的时间爬到一人之下的位置。但是苏力对属下甚是苛刻,而且他的性格阴晴不定,经常因为一件小事就拿人性命。在他身边做事,时时刻刻要提心吊胆。相比之下,蒋雄声名在外,大家都说他是恩威并施,赏罚分明的老大。魏坤向蒋雄投诚也不是难以预料。
魏坤跟在蒋雄身边,蒋雄说:“你以后保护大小姐,我保证苏力不能动你一根毫毛。”说话间,他一扬手,保镖拿过来一个黑皮箱交给魏坤。
魏坤打开一看,里面是慢慢的纸币,正是蒋雄答应他的报酬。他一拍胸脯,说:“蒋爷,以后我魏坤的命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