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士郎整个人飘飘欲仙,像是吃了王母娘娘的灵丹妙药,但看他手舞足蹈,完全忘却了自我。突然,一股冰凉的水浇在他头上,瞬间把他从无尽无休的美梦中拉出来。
他哇哇大叫:“谋杀啊?”
耳边响起孙熙的声音:“我看你是找死!”
冰凉的清水让他清醒,他回过头,看住一脸怒容的孙熙,只听她说:“要给你逼供真简单,稍微往水里掺点酒,你就全部不打自招了。”
黄士郎边拿毛巾擦脸,一边一脸无辜地看着孙熙:“我又闯祸啦?”他逢酒必醉,所以极少喝酒,除非有什么万不得已的开心事,或者是及不顺心的伤心事。他上次喝酒是近一年前的毕业舞会,他也是才喝了一杯白兰地就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起来,他才知道自己将系主任吐了个七彩,还把孙熙的博士帽当做垃圾桶来吐。这次,他又出什么洋相了?
孙熙轻叹一声,说:“哎,这事也不怪你,罪魁祸首是我。”
黄士郎以询问的眼光看她,她便将黄士郎酒醉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黄士郎一脸惶恐,“啊”了一声,问:“不会是真的吧?我竟然蠢到这地步?”
孙熙无奈地点了点头,黄士郎猛摇头说:“都是酒精累事!我黄士郎发誓,从今往后滴酒不沾!”
孙熙笑他:“事后诸葛亮,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转念一想,她又说:“也许事情这样被揭穿了也是好事。瞒得越久,贺攸彤只有伤得越深。当初我只把她当做小女孩,以为她的感情作不得真,可没想到她知道真相后那么伤心。早知道她用情那么深,我一定不会说谎骗她。哎,我真是做错了。”孙熙不懂爱情,遇到这种问题只能以己度人。
那时候,她不相信贺攸彤与黄士郎不过才认识个把月,能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她满以为贺攸彤听自己的劝诫,不主动找黄士郎之后,慢慢就会将其淡忘。而现在,孙熙自己也置身于一场恋爱之中。她和陶天佑相识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如今这个人完全印在她心上。她至今才知道爱情根本不是用时间长短来衡量。这东西,犹如一个魔咒,因人而异,有的人在爱情魔咒的影响下会大失理性,完全不能自已,如贺攸彤;有的人虽可强力克制,但若不堪重负的时候,会如油井般爆发,如贺攸清;有的人自以为游刃有余,收发自如,但不知不觉间情根深种,如陶天佑;有的人会迷失自己,为对方倾尽所有,如黄士郎;有的人一无所知,懵懵懂懂地追寻探索,如孙熙……
黄士郎苦笑一声,说:“这也不能怪你。是我太年轻貌美,才吸引这种狂蜂浪蝶的。”
这种时刻,他还要说笑,孙熙也苦笑:“那也要怪我推波助澜,玩弄少女的心啊!咱俩又是难兄难弟,合起来做了一件大蠢事!”
黄士郎拿出手机,说:“我向贺攸彤道歉吧,希望她能原谅我。”
坐言起行,他拨通电话,他本怕贺攸彤生他的气,不肯接,没想到才响了两声,贺攸彤就接起来,说:“黄士郎,还要玩打电话的把戏吗?”
黄士郎,不知所措,忙说:“我是打电话来道歉的。我实在不应该……”
“不用了。你酒后吐真言,我感谢你还来不及。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自己那么讨人嫌呢!谢谢你和孙熙,给我上了一课。你帮我转告她,她完了。”说完这句,那边挂了电话。
黄士郎一脸错愕,孙熙问他贺攸彤说些什么,黄士郎苦笑:“她不肯接受我的道歉,还让我转告你,说‘你完了’。”
“我完了,这算是威胁吗?”孙熙哭笑不得,摇摇头,说:“短时间以内,贺攸彤不会接受我们的道歉的。希望时间能够抚平我们对她的伤害吧。”
两人相视点了点头,就将这件事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