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公平的,不管痛苦还是快乐,都以同样的速度流逝。孙熙获得了假释的机会,这是她在牢中的最后一天,她在放风的时候,收到了贺攸清最后一封寄往赤柱监狱的信。
孙熙正想畅快地撕掉,却被大勇夺了过来:“我看看是什么?哎呦,是情郎的信!”
孙熙跺脚,说:“大勇,你还给我!”因为大勇每天跟着孙熙蹭饭,两人成了饭桌上的朋友,很是熟络。
大勇肆无忌惮起来,把信展开来阅读:“熙!哎呦,他叫你熙哇,真是……哎呦……”
她词汇有限,不停地哎呦哎呦,来展现她的八卦情绪。大勇虽胖,但是灵活,再加上她吃了孙熙大部分饭,孙熙体力不及她。两人在追追赶赶之间,她将一封信完整地读出来。(她是白字大王,很多字都读错,但为了方便叙述故事,就将原本的信记录下来。)
“熙:
这是我给你的第九十九封信。说些什么好呢?昨天那封信写得那么长,该是把我的心里话都说了,本以为今天无话可说,却还是忍不住提起笔来。
父亲将电影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交给了攸逸,这是我的意料之中。种种迹象表明他一早就开始做这项部署。不管是爱情、亲情、友情,我总是吃力不讨好的。小时候我要很努力才能获得父亲的赞赏,而攸逸一句话就能逗得他眉开眼笑。现在也是如此,我为公司工作十年,不及攸逸做上三四个月。
友情的话,我根本就没有朋友,从小到大的同学都是泛泛之交。也许他们觉得我高不可攀,但是我的心和外界总是隔着一道膜,不可与人接触。
爱情,是我最大的悲哀。小凝接近我,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可多年以后,她居然因为我疯魔,最终送了命。难道,人,一定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吗?我从来没得到过你,是不是不会怕会失去你?如今我将情绪放在这封小小的信中,也算是我的寄托了。
我知道你今天会出来,我想过去门口等你,即使换来你的白眼。或者我可以站在远处,看你重获自由。但我不会,我知道陶天佑会来接你,我不想再让自己伤心。你走了,今后我的信寄到哪里去呢?恐怕只能一封一封地写着,放在抽屉里。或许百年之后,也不会拆封,就像我的心思一样。
清字。”
大勇终于念完一封信,像是感觉自己谈了一场恋爱,说:“真是太感人了。你每天撕的就是这样感人的信,你的心好硬!”
孙熙问:“念完了吗?”
大勇点点头,把信递给她,还要八卦几句,只见孙熙二话不说,将一张紫色信件撕得粉碎。
大勇瞠目结舌,一味地说:“你心肠真是硬,很硬!”
这是大勇对孙熙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孙熙很快就被狱警叫走。
“76587,收起你的个人物品,你可以出去了。每周一来警局报道一次,假释期间不得外出,知道吗?”
孙熙点点头,将一身囚服月兑下,换上了来时的衣服。一出铁门,就看到对面一抹红向她招手。
陶天佑故作镇静,倚靠在跑车上,双腿交叉,准备摆着这个姿势迎接孙熙。
可是孙熙甜甜地对他一笑,他就甩了甩头,越过马路,将她抱在怀里:“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我承受不起。”
他要吻孙熙,孙熙皱了皱鼻子:“我要洗澡。这衣服放了三个月,不知道发霉了没有。”
陶天佑模着她的脸蛋,说:“你总是香的。”他们的鼻子碰了碰,陶天佑就拉着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