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在刘如君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打开了庆祝的美酒,正准备给一位准新人倒上。此时黄士郎却挡在刘如君与贺攸逸之间,用身子护住刘如君,说:“贺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和你一样,是在求婚。”
黄士郎着急起来,说:“如君不会同意的,她已经答应我了!”
贺攸清冷笑一声,说:“你不看她手上戴的是谁的戒指?”
刘如君手上戴的当然是贺攸逸的戒指,巨大的钻戒配合她的秀手,熠熠生辉,而黄士郎的戒指却因为他的惊慌失措,不知滚到了何方。
黄士郎将刘如君的手拿起,要把贺攸逸的戒指还给他。但不知是因为太过手足无措,还是因为戒指太紧,他用力扯了两下却没有成功。
刘如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士郎,你这是何苦呢?我已经答应了他,戴上了戒指。”
黄士郎抬起头,看着刘如君,往日孙熙对她的评价在他脑畔响起:“她不过是利用你……她不是真心爱你……她是拿你去气贺攸逸……”纵然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不肯相信,一边努力地去拿下刘如君手上的戒指,一边说:“没关系,我们可以还给他。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拿下来了。”他一面拔着戒指,一面不争气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落到了刘如君的手上。
刘如君似有一丝震动,将手抽掉,说:“你别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挽住贺攸逸,说:“我已经是攸逸的未婚妻了。”
贺攸逸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他,黄士郎在那一刻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我从头到尾都是傻子,在他们两个之间扮演着调味剂的角色。在如君眼中,我算什么?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追求者,是一个傻头傻脑的失败者,还是她为了得到贺攸逸而摆弄的棋子?”
看着他凄苦的表情,贺攸彤想去安慰他,但不知该如何说起。她想带他离开这个尴尬的局面,她的手搭到他的肩膀上,说:“走吧,士郎。”
再不走,岂不是自取其辱?但他还是那样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睁睁望住刘如君,不相信他心目中的女神,把他这个凡人这样愚弄。只听刘如君说:“如果你真心爱我,就应该祝我幸福。”
黄士郎苦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我祝你刘如君和贺攸逸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一说完,他就转身离去,随手拿起身边侍应献上来的美酒,边走边喝,说:“这瓶就当是我提前喝的喜酒。”
他像个疯子,边喝酒边狂笑,踉踉跄跄地走出了玫瑰餐厅。他带着满满的希望而来,却带着伤痕累累回去。贺攸彤跑出去,到了门口,见他将酒瓶一摔,发动了摩托车。
贺攸彤拦住他:“你醉成这样,不能开车!”
黄士郎看到她,顿起同病相怜之感,说:“我们都是傻子,都是被人当做讨厌鬼的傻子。不过你好一点,你及早抽身!”
他一说完这话,就将贺攸彤的手甩开。他力气那么大,以至于贺攸彤猛地摔在地上。黄士郎头也不回,坐上车,身体前倾,呼啸而去。贺攸彤在他后面狂奔,边跑边说:“士郎,你回来!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从头来过……”
她跑出了一个街口,却看不到黄士郎的踪影,只见右边马路有人群慢慢聚集。
她一颗心提了起来,边跑过去边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终于面对的时刻,还是要来临。她挤进人群一看,只见黄士郎倒在地上,脸上带着伤心欲绝的表情。
一位路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跟拍电影似的,一辆卡车冲过来,把那辆摩托车撞得粉碎,司机反倒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