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萱说:“攸逸,妈妈的手表放在古董店修理,应该也是时候修好了。你帮我去拿回来。”
贺攸逸走过去,搭住沈翠萱的肩膀,说:“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叫我跑来跑去?我吩咐司机去,省下时间好好陪你吃饭?”
沈翠萱往刘如君看了一眼,说:“怎么?怕留你未来老婆一个人,我会吃了她?”
“妈,你说的是什么话?”
“说的是你心里话。是不是叫你做一点小事都叫不动你了?”
贺攸逸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说:“我去还不行?不过是应了一句嘴,就给我乱扣帽子。”他边笑边往后退,临出门向刘如君眨眨眼睛,意思是让她自求多福。
他一出门,沈翠萱就说:“如君,你过来。看看我这幅字,写得怎么样?”
刘如君依言凑过去,看到那幅字,本来微皱的眉头锁得更深。沈翠萱写了四个字——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无疑在暗骂刘如君,有指桑骂槐之嫌。除此以外,这区区四个字,还写得歪七扭八甚是难看。说它是草书,但又笔画分明,说它是楷书,但字与字之间又勾心斗角,一个连着另一个。简单来说,这幅字简直就是惨不忍睹的四不像!
刘如君支吾间不知如何应对,沈翠萱冷笑了一声,说:“怎么?变成哑巴了吗?你在攸逸面前,却一定是伶牙俐齿,否则怎么会迷得他晕头转向?”
她这句话一说完,刘如君就知道来者不善。本来她也觉得奇怪,像贺家这样的家世,怎么会轻易由着贺攸逸把她娶进门?但是他们二人订婚的消息公布了一段时间,却像闷石头进了水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沈翠萱在这里等着!
她说:“红颜祸水这四个字,不过是男人把罪责推月兑在女人身上的借口。殷商亡国,是因为纣王残暴,与妲己有什么关系?夫差亡国,是因为他中了勾践的计谋,西施不过是他们斗争的工具。到了现代社会,男女各施其职,再用这四个字把男人失败的罪责推月兑到女人身上,恐怕要不合时宜了!相反,一个好的女人,反而可以事事相助丈夫,让他事业更上一层楼。当年影视红星沈翠萱谁人不知?何尝不是帮贺氏横扫了东南亚一带的影后头衔?”
她一番话先是发表了自己对“红颜祸水”的独特见解,最后又话锋一转,说沈翠萱年轻的时候贵为电影红星,帮贺氏赢得票房之余赢得名声,在事业上帮了贺良儒一把。本来奉承话谁都爱听,偏偏这番话却从她嘴里说出来,沈翠萱拿起笔,在自己的作品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冷笑着说:“凭你,也配跟我比?也配提当年的事?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你,就是当年的我?”
刘如君忙低下头,说:“伯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翠萱闷哼一声,从一堆书法书中,拿出一本杂志,说:“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就好!你给我提鞋都不配,还妄想做我的媳妇!攸逸他不知道世途艰险,被你这只狐狸精勾了去。但你要过我这关,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越说越激愤,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将手上杂志重重地打在刘如君脸上。杂志掉在地上,封面俨然是“豪门媳妇身世成谜”,刘如君无缘无故被杂志打中,正要反唇相讥,但一看到杂志封面,马上吞下一口气,犹如受气的小媳妇闷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