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似乎对照顾这小少年上了心,他不肯喝药,只觉得太苦,她便让人在药里加了蜂蜜,一口一口亲自哄着喂了下去。
他一离了她便害怕的蜷缩在床脚,她便推了贵族间的应邀,带着他在水阁里走走,亲自教他读书习字,亲自陪他用膳,让人几乎有种错觉,这枢念不该是宫里的六皇子,而该是她纪云卿的亲弟弟。
她看着少年越发依赖她,眼里的笑意,也越发的真心了些。
水阁里的宫女们便道,郡主这次莫不是真发了善心?
宫里的人更是传了开来,只说六皇子如今不再是那个被人踩在脚下只能男扮女装的地底泥,而是云卿郡主掌心里的宝。
枢念却不在乎其他人对他的好,他只需要纪云卿的,只要在她身边,他便觉得,要是再受以前的苦,也是好的。
、
“你太纵那小鬼了。”徐祁烟对云卿的动作有些不能理解,“你都快将他捧上了天,怎么?难道想试试让他从天上摔下来的滋味?这样的玩法,倒是新鲜!”
“他也只是个孩子。”云卿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边上被人手把手教着练字的枢念,轻轻笑了笑,眼中的温柔快要闪花了祁烟的眼,她专注的看着枢念,也便没有发觉祁烟眼中一闪而过的嫉恨。
“他还是个孩子?宫里的人,能活下来的,哪一个是简单的?”徐祁烟妖艳的面庞上浮起一抹嗤笑,“云卿,你不要关心则乱,生在局中,不知人心。”
“是吗?”云卿慵懒的一笑,眼中有丝倦意,像是浓墨晕在宣纸上那般,染了开去,“表哥,那个孩子,值得我纵容。”
徐祁烟气的手一抖,“那我呢?”
云卿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讶异的笑了起来,“表哥?”
“还记着叶倚琛,恩?”徐祁烟忽然冷笑起来,眸中带着妖异的光,“云卿,我眼儿巴巴,做千万的事也只为你开心,而那个叶倚琛却能让你……”
、
“不要说了。”云卿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怒容,冷笑着站起身来,“叶倚琛是叶倚琛,表哥是表哥,那个人是圆是方,我早已不记得,至于他是生是死,我也毫不在乎。”
“是吗?”祁烟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定定的看住了她,“如果我说,他快要回来了呢?如果我说,随行的还有你那个好妹妹纪云莲呢?”
云卿的身子一晃,嘴角略勾,眼眉那么的一挑,就已是笑开了去,“回来便回来,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