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过的不错!”再坐在一起时,两人便已经是把‘酒’言欢。
寒秋身子一直不好,大夫禁止他喝酒,云卿虽经这么多年与人应酬,酒这个东西,能不沾还是会不沾的,两人也只是喝着连衣送上来的清茶,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
两人皆不想提当年的事,毕竟一个从此失去了双腿,一个代人受过,从此右手如残废了般,都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只是当年的人都在这里,想要忘记总是会谈到。
“纪云莲那个丫头,这些日子可都是躲着我走。”寒秋笑笑,眼中却闪过一抹寒芒,祁阳的人,总不好被人欺负了,还任那人逍遥,当初要不是看到无辜代人受过的纪云卿满眼的惊恐和绝望,他也不会一时心软,只弄残了她一只手,本来按照祁阳王的意思,是要北至家付出惨重代价的。
云卿听他提到云莲,不由怔了怔,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你还记恨着她?”
“不记恨!”寒秋答的爽快,“我还要感谢她恩赐我的这一切。”男人笑的无害,却无端让在一旁伺候的连衣一阵战栗。
寒秋说完这话,便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沉默的云卿,“说来,今晚倒是有场晚宴,我这个主角本不想去,只不过有了纪云卿……”他低头模模自己的下巴,一时倒有些温文尔雅的模样,“去看看,也无妨。”
云卿失笑,眼中的笑,带了些锐利,“是啊,去看看也好。”.
祁阳质子来朝,宫中设了晚宴,久病的皇帝也只是在晚宴上露了露面,便没了踪影。
枢念一直都是安静的坐在云卿身侧,他们来的有些晚了,并没有瞧见皇帝。云卿温柔的替他拉了拉衣袍,笑着刮了刮有些安静的少年,“没有看到他,是不是有些失望。”
“不!”少年第二次在她面前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恨意,“我不想看到那个人。”
恨吗?必定是恨的吧,可是血缘,父子亲情这东西,不是想割舍便能割舍的。
寒秋被人推着过来时,也不往其他地方招呼,偏偏是寻她而来,男人的模样俊秀,人又温和,除了他不良于行,然而只是这样,也还是叫那些宫女看了,满面绯红。
他拿眼在宴席上转了转,方才笑道,“怎么你那两个好妹妹好妹夫没有来?”寒秋说了之后,似乎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忘了,那个好像只能说是未来妹夫,没准过一段时日,就变成什么驸马爷,什么姑爷了……”
他这话一出,谁都听得出来这个淡然的男人口中的讥讽,很多人往这边看来,云卿不由苦笑的弯了下唇角,面上却依旧温婉高贵,她靠近了寒秋一些,“你这是帮我,还是在害我?”
两个人靠在一起,快要没了距离,几乎要被遗忘的枢念面色发白,站了起来,身子一踉跄,便被人推出去好远,有太监端了东西的移过来,似乎没看清是谁,只焦急着道,“你是哪的奴才,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挡……”
枢念慌忙退的越开,被人一挤,又不知挤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