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阿达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清楚风璃去哪里的人,寒秋沉默下来,静静的盯着自己的腿。
阿达有些慌乱的跪着,张张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对这个大王子,他向来是有些怕的。从没见过一个人,双腿俱残后,还能让国主宠爱,风璃公主的性子祁阳的人都头疼万分,可也只有大王子才有本事让她收敛。
当初来端宥为质一事在祁阳被吵的纷纷扬扬,谁都在暗中偷偷猜,怕是这个大王子会被国主送到栖梧来。
谁知道,国主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大王子却已经划着轮椅,由人帮着,跪在殿外,却是求——端宥为质!
他那个时候后背挺的直直的,看着殿中的国主,笑的风轻云淡,“儿臣愿为父王分忧,端宥为质!”.
“好了,你先起来罢!”阿达一直都是跪着,这让寒秋看着有些烦躁起来,自从风璃喜欢上那个枢念后他就越来越不能平静下来,不,应该说自从枢念出现之后,他寒秋,哪一次睡过一个安稳觉?
“可是公主?”阿达起身,疑惑的看他。
寒秋轻嗤了声,“那个丫头,让她吃些苦当得些教训。”他冷笑一声,“你只要保证不要让她落入六皇子手里就行。”
阿达有些懵懂不知,“六皇子?宫里的人都说不用在意他,有人甚至都不把他当皇子看。”
“一群无知的蠢人。”寒秋眼中渗出寒笑,尽都是嘲弄,“他们怎么说随便他们去,你只需照着我的吩咐行事就成,还有……”他忽然看定阿达,冷冷一笑,“如果当真是为风璃好,看到她便该直接送她回祁阳,记住,这句话,不要想我会说第二遍。”
他轻笑一声,双手在轮椅上一划,人已经往自己屋子划去。
“寒秋!”忽然一个优雅的声音响起,让寒秋划着轮椅的手一顿,背对着大门的脸上飞快的勾起一抹嗤笑,只是再转过身来时,他的嘴角也只剩淡淡的笑。
“三皇子!”寒秋给阿达使了个眼色,含笑看向来人,“三皇子您贵人事忙,想不到还能记得我寒秋。”
阿达欠身替箫修祈送上来茶水,知道两人谈话时一向不喜欢有人在旁,他便识趣的告退。
箫修祈撇撇嘴,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却不喝茶,只是微蹙的眉从进来起都没松开来过。
寒秋状似无意的问起,他才有些不耐的暗咒了声,却是吏部出了事,紧接着连户部也有了事端,先是重要的公文不翼而飞,再是吏部重员被刺,户部管理着的账本有了差错,一揪便揪出了一堆贪污受贿的官员,而那些人中,不乏一些在宫中身居高位的权臣。
若只是这些倒也罢了,可那些人中,更多的就是从很早之前便开始拥护箫修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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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寒秋心底也猜到这会是谁的杰作,他面上装作不懂,只是微眨了眼,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听他这样问起,箫修祈倒是一惊,面色已有些不定起来。他狠狠的捏了捏拳,“难不成竟是纪云卿?”
寒秋一怔,心头闪过阵恍惚,“纪云卿……”
箫修祈冷笑,“不过是玩玩罢了,她纪云卿何时竟这么在乎起来,也不知道和多少人这般过,怎么偏遇上我就捏捏扭扭,倒像是个未经过人事的处.子,临了还给我使了这么一个绊子。”
寒秋在一旁听的心气翻涌,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这……殿下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纪云卿怎么说也贵为北至王……”
“什么北至王长女?”箫修祈不屑的冷哼了声,“不过是顶着长女光环的可怜虫罢了,你不知道,北至王根本不喜欢这个女儿,王妃去的早,据说对待他们姐妹有云泥之差。”
云卿在王府过的到底怎样,没有比寒秋更清楚的,但从别人口里听得,却依然会让他觉得心微微的涩,他也有派人偷偷查过,可却只能模模糊糊的知道这或许和西梧王有些关系,可再要往里查,便没了线索。
箫修祈见他沉默,不由的站了起来,“我已让枢念断绝了她与宫外的联系,难不成她竟然神通广大到还能和宫外的人传递消息。”
他,竟让枢念管这事?寒秋错愕之余,心头只有对箫修祈的讥讽,他这是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箫修祈在寒秋屋子里来来回回走着,向着对策,要说对于云卿,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人,就算被北至王不喜,可那身份却还摆在那里,又是西梧王的义女,如今这西梧王还呆在栖梧,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人自己怕讨不到好去,更何况还是定国公的忘年交。
寒秋不好说什么,只能静静的在旁饮茶,箫修祈心中烦的紧,又匆匆告辞了离去,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寒秋才慢慢将视线收回,箫枢念……要开始了吗?.
箫修祈烦躁的从秋阁出去,路过水阁时,随手抓过一人问话,“你们郡主呢?”
“回,回三皇子的话,郡主出宫去见西梧王爷了。”
暗暗低咒了声,他转身便折向了夜合院。
枢念正在屋里换着外袍,小安子手忙脚乱的往他腰上围着腰带,见到他进来,脸上有些尴尬,挥挥手让小安子先下去,他顺势迎了上来,“三哥怎么会来?”
箫修祈目光从他的腰带上划过,挑眉笑了笑,“今日怎么换上了条好腰带?难不成又要出去见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