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我的兄弟还是继母们,亦或者是我的生身父亲,他们都只想要我——死。”阴狠的从嘴角挤出一个字来,他转而优雅的捧起了茶喝一口,“在你生活在地狱的时候,是外公将你拉出了底渊,他就像是你阴晦心底唯一存在的阳光,是不是?”
“而你,拼命的想要抓取这样的温暖,拼命的想要靠近,是不是?”他忽然一下子靠近杜谦,望着他暧昧的笑了起来。
“不要紧张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他温柔的将杜谦额上的薄汗擦拭干净,又是体贴的替他斟满了茶水,笑道,“因为,我也有想要拼命靠近的人。”
“是云卿!”杜谦问的简短,却忽然间明白了,他们两个人,同样是为了那心底的温暖,只是一个是为了亲情,一个是为了爱情,然而,无关亲情和爱情,都只是为了一个情。
“我想不到,十五岁的你,居然会喜欢上自己精心挑选的棋子。”杜谦阴冷一笑,只是眼中没有敌意。
枢念笑,“有些事,谁都想不到。”.
来的时候,两人一副亲密的姿态,杜谦送枢念出来时,也是言笑晏晏,很熟的样子。
不出片刻的功夫,这个丞相杜谦投诚六皇子的传闻已遍布栖梧。
人人都说,这个六皇子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尽遇到贵人相助,先有北至的云卿郡主,再有西梧王,如今连杜丞相也松了口,虽说三皇子还是机会颇大,但谁都在开始说道,难说,难说啊!
箫修祈自是在连色殿气的大发脾气,只是想到汩尘属意的是自己,心中不免舒服起来,但一想到还有个太后,他便免不了又头疼起来,这些日子他可是将殿中的女人都折腾遍了,可还是没人肚里有消息。
这时有人神秘兮兮的凑近他耳边,低声禀报那个服侍过六皇子的宫女,似乎肚子里已经有了消息,听的箫修祈牙关一咬,眼中戾色一闪。
说不准是因为什么,忽然就觉得这事是不是也该让某个人知道知道,也好让她清楚,箫枢念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皇位,什么都做得出来。
只是他还未走近水阁,就被从里面正巧出来的连衣拦了住,任他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让他进。
箫修祈心中暗恨,眼见说尽了好话都不能进去,只能狠甩了袖子走,临走一瞥,正好瞧见云卿嗤笑着伸手替柳昱理了理衣衫,他冷冷一笑,心道,原来两个人都有了新人。
路上遇着从宫外独自回来的枢念,箫修祈笑的阴阳怪气。
与他擦身而过之际,笑的有些幸灾乐祸,“我说你怎么好端端的去巴结了杜谦,却原来是纪云卿有了新人忘旧人,将你一脚踢开了。”
“三哥。”枢念暗暗皱了皱眉,却依旧温文有理,“我不明白三哥再说什么,也请三哥以后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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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修祈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遍,轻嗤,“真不知道是纪云卿瞎了眼还是怎么的,居然会看上你这么个人,你瞧瞧,你身上哪一点比得上柳昱,比得过徐祁烟,哼……”轻声冷哼了气,他忽然极其开心的大笑着离开。
枢念的身子轻轻颤了颤,随后手已是若无其事的挣开,比不比得上,不是像箫修祈这样的人能说的,什么,都只能由他来开口。
本想去水阁,只是临到了他却折身回了夜合院。
找来寒秋安在水阁的人一问,那人摄于他的气势,不敢有所隐瞒,自然是一一回道。
将今日柳昱与云卿发生的种种都说的清楚。
云卿虽然对柳昱爱理不理,但枢念却总觉得这个人,比之叶倚琛更让他觉得威胁,他曾觉得,对于叶倚琛,云卿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在意,她的心中,在有他之前,是不是还有过一个人,那么静悄悄的开在心的一个角落,虽然已经被她摁灭了,但保不准哪一天,又死灰复燃了,他冒不起这个险。
更何况,太后那个女人,已经快要疯了,抓着云卿不肯放,就算是下地狱也想抓着她一起,那个老女人……彻彻底底的被那怨恨冲昏了头脑。
所以……也是时候,该动手了!.
太后紧闭了多日的钦安殿终于被一个人敲响,并且是极顺畅的进去了。
人人都在猜,到底谁这么有本事,能得太后的赏识,只是待那人出来后,众人才发觉,这个人不就是先前在夜合院伺候过六皇子枢念后来又不见了踪影的宫女吗?
风璃在钦安殿里呆了许久,出来时,那脸上最后的忐忑和羞涩都烟消云散不见了踪影,全都被一抹灿烂的笑意代替。
她趾高气扬的由一个钦安殿的掌事姑姑牵着,一路到了夜合院。
小安子见她这个煞星又来了,恨不得一棍子将她赶出去,堵在门口不肯让她进,谁曾想却见到了掌事姑姑手上的懿旨,却是说这是太后的旨意。
风璃孕有皇家子嗣,太后这是要枢念将风璃收了,虽不是六皇子妃,却也是侧妃。
看着小安子目瞪口呆的站着,风璃嚣张的冷笑了声,随即一把将他推开,带着掌事姑姑进了夜合院。
而另一路,许久未出钦安殿的太后也第一次踏足水阁。
她来时,云卿正和徐祁烟下棋,听着一路人惊慌失措的喊着,太后驾到太后驾到……她和徐祁烟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划过疑惑的眼光。
只是相较于徐祁烟眼中纯粹的疑虑,云卿心里却颇有些自知,怕是这太后,终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