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脸色一凝,“父王怎么会这么做,就算当真等不及,也不必……”
就算北至再怎么兵强马壮,这样长途跋涉,又如何能抵的过风餐露宿水土不服,他们若是偷偷将人马转移,必定不会将兵器什么的一同带着,难不成还要在栖梧附近大肆秘购吗?
眼中忽然精光一闪,等等,南太子和馨公主的陵墓,那里据说藏着大量兵器……她微微眯着双眼,只觉得有什么慢慢浮现她却又不能及时抓住。
“云卿,你去劝劝……”徐祁苏只要一想到北至王真的领兵造反,他就吓的一身冷汗,这不,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只是偷偷模回家那晚,便听到爹和纪锡明正在密谋,将他惊出一身冷汗,却不敢现身,怕爹将他软禁在屋里,所以他便只好乔装打扮一下,偷偷打探。
“三哥,你以为我说的话,父王会听吗?”云卿略略苦笑,徐祁苏什么都不明白,又怎么会清楚,父王他已经是毒入了骨,谁都劝不好,她如今出宫来,也只是想让父王离箫修祈远些,省得箫修祈自己要下地狱还非得拖着她们纪家一起做垫背。
徐祁苏大约也知道些纪家的事,闻言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放软了身体,“那怎么办?”
“怎么办?”云卿冷冷哼了声,“三哥你来个大义灭亲,到时候向上位者讨得免死圣旨不就行了。”
“说来轻巧。”徐祁苏面色凝重,将背重重靠着墙壁,“我这事谁都不敢说,老四那边他肯定也有些察觉了,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老二那边就知道赚钱赚钱,总有一天被钱砸死。”
云卿费力的抚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不管怎样,我得去见父王一面,箫修祈他……”
“箫修祈?”徐祁苏张大了眼,“又关他什么事?那小子已经被我弄的活不成了,云卿,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太紧张吗?云卿摇摇头,她绝不会看错,只是等她想转身出去时,徐祁苏却还是拉着她不让走,“你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云卿讶异的挑眉,今日这个三哥是怎么了?不是想自己去劝父王吗?
“别院里都是帝都里誓言要效忠北至的人,你过去,不大好。”
明白他也是为自己好,既然父王那里如今有人,她当真也不愿和那些人有太多的瓜葛,两人就此在这边告别,云卿小心的回宫,徐祁苏自然是在这边继续打探,两人约定,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想方设法的联系.
幽幽的别院给人一种深寂之感,丑奴的身子飞快的往这里一闪,便没了踪影。
“先生。”他来到一间屋子跟前,恭谨的折了腰,里面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让他进去。
丑奴推了门,一眼就撞进一双瞪的滚圆的眼中,莫桑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这个丑八怪,混蛋,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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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一粒红枣被丢进他嘴里,莫桑被噎的憋着气,脸涨的通红。
坐在案旁的老人拍拍手,将嘴里的枣核吐出在桌上,面无表情的咧开嘴,“真是聒噪。”
“先生,既然他这么吵,还是让我来……”丑奴阴狠的瞪一眼莫桑,只是对向老人时,却是满脸笑意。
老人挥挥手,“这小鬼根骨奇佳,老头子我怎么着也该找个关门弟子,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只是这个小鬼,就当做你给我的报酬好了。”
“唔唔唔……”莫桑愤恨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着,恨不得抓一把毒粉将两人都毒的七窍流血。
“先生说笑了,当日在山崖底丑奴能活命,也是靠先生仁厚救我一命,先生要什么只需开口,我即便是拼尽全力也会为先生做到。”丑奴笑的一脸真诚,凑过去为老人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送到他嘴边。
老人喝了一口,嘴角露出笑意,“还是你乖点。”
“报仇还顺利吗?”老人喝了一口茶,马上就又有一粒红枣被送到嘴边,他自然是张口吃下。
丑奴笑笑,“还是先生的办法管用,纪锡明想当皇帝都快想疯了,这次就算成了事,他也不会料到螳螂捕蝉还有我黄雀在后,就算不成,于我没有任何害处,只会让北至灭亡,还有纪云卿那个贱.人……”
老人的手顿了顿,朗声大笑起来,“年轻人,自古只说英雄爱美女,怎么碰到你这里就弄的这么苦大仇深,老头子我就算不出这个院子,也大概听过云卿郡主的美名,你倒是说说她是怎么惹着你了。”
“我真是该死。”丑奴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去,“先生不要见笑,我不该强迫先生听我的怨恨。”
老人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要做什么,老头子我把能想的能帮的都做了,只是有些人死了就让他安生的过,听说那个南太子生前是个好太子,若是不到万不得己,可千万不要打搅他死后的安宁。”
“是。”丑奴低下头,忽然似是无心说道,“上次听说先生还有亲人在,为了报答先生,丑奴愿意替先生将亲人寻来,让……”
“不必了。”老人无力的摇手,“我原先做了件错事,他们死也不肯原谅我,还是不要见了,见了也只是彼此不舒服罢了。我唯一担心的是,等我百年后,这身本事也要随着老头子埋进了黄土,幸亏你无意中抓了个小鬼,让我能找到传人。”
丑奴勉强笑着,心里却有些不甘,顺势冷冷剜了莫桑一眼,他本来抓着莫桑,便恨不得一刀砍下这小鬼的头,然后将他分尸直接送到纪云卿那里去,可偏偏被先生拦了下来,说什么根骨奇佳是练武奇才,一定要留下他继承自己的衣钵。
他现在还要依靠老人,自然不能忤逆他,陪着老人又说了会话,他便起身离开了,临出门时,眼中寒光闪了闪,等他办完事,就让这两个人去阴曹地府做一对鬼师徒去。
老人悠悠的笑了笑,“年轻人啊,还真是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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