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成和秦太后之间那些陈年旧事枢念不想理会,毕竟苏年成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外公,他爱如何便如何,可若是因此害了整个苏家,害得母妃受人侮辱致死,他也不得不在冷宫内苟延残喘,跟蝼蚁一样活着的人呢?他恨!
如果不是苏年成对秦太后有情,被她利用,她又怎么能够偷的他的印章坐实他通敌卖国的罪名,既而害了所有人。
浮游都可以朝生暮死,可他那个时候,却是连求死都不能,他拼了命的活下来,谁害过他们,他要一一向他们讨债,而苏年成,就算他给自己留下了罗太医和影子,他还是,不能原谅。
他永远也忘不了被影子紧紧捂着嘴,眼泪和嘴里要出的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母妃被他们那样禽兽的侮辱,又被人用三尺白绫生生绞死挂在房梁上,那脚尖触碰到柱子,发出的‘咚……咚……咚……’声,午夜梦回他总能听到,有多少次他是抱着膝盖,咬着牙从床上坐到天亮的!
如果没有云卿,如果没有她,他现在……所以,不能原谅,他绝不会原谅那个人。
“就让他好好在皇陵呆着罢,这可是他最后的心愿!”说着那个死去的女人,生生世世。
一声讥诮的冷哼,随着他霍然转身跟着飘到杜谦耳中。
看着那人一身名贵的黑锦在自己的视线里越走越远,杜谦眼底划过些复杂难解的神色,颈侧有道灼热的视线跟着过来,他将头一瞥,正巧看到柳昱走了过来。
不一样,真的有些不一样,这个人,一旦收敛了玩世不恭和眼中的轻佻邪肆,这样的柳昱,同样令人心惊。
“出什么事了吗?”柳昱凑过来,疑惑的看看杜谦,又看一眼枢念远去的方向,“皇上这是要做什么?微服出巡吗?”
“找人!”杜谦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妹夫,忽然慢慢笑了起来,他长的本就极为阴柔,此刻想到了什么好事,却将眼里的那丝阴柔荡散了些,生生添了几抹令人心醉的轻笑,“听说昨夜你成亲和徽娘享鱼水之欢的同时,咱们的皇上也和人一起共度***,只是不幸的是,一早起来,佳人已经跑了。”
“竟有这样的事?”柳昱吃惊的张了张嘴,双眼眯了起来,“皇上这么紧张,看来很在意这个人。”
“如失他命。”杜谦又是一笑,阴柔的双眼紧紧攫住柳昱的,“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等他回答,杜谦却是随意把玩着自己颈项垂着的发,定定的看着柳昱的眼,一声一顿,“纪——云——卿!”
“那是谁?”柳昱讶异的眨了眨眼,随即又轻喃着咀嚼着一个纪字,“纪?不就是那个北至纪家?难不成这个女人是北至的余孽?皇上这样追出去可会有危险,若是?”
他还想问下去,小安子已经哭丧着脸转了回来,他有些委屈的说了几句,竟是枢念嫌他会乱事,将他赶了回来。
“皇上让徐祁烟徐大人全权负责调度人马在全国搜索郡主,皇上则亲自带着人往汾椋而去。”小
安子叹了口气,“眉妃娘娘可能尚在人间,皇上猜郡主有可能是投奔眉妃而去。”
杜谦讶异的挑眉,虽然当初也明白徐栖眉不可能死,但他却当真没想到枢念连徐栖眉现在身在何处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既然有了眉目,安公公又何必愁眉苦脸!”柳昱闻听有了消息,脸上的神色也跟着放松下来,杜谦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跟着点头。
“可是皇上他……”小安子抖了抖眉毛,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只是却依然紧皱着眉,“皇上他身子骨不好,出门在外也不带着太医,奴才实在是怕他……”
杜谦及柳昱闻言面上倒是有了惊色,这枢念虽为新君,但却已深得民心,四方归服,八方暂稳,虽然也有太子可以继位,可若是念帝出了事,那于端宥绝对是有害而无一益。
“皇上也太……”柳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一句话未说完便发觉到了什么,忙闭口不谈,脸色有些尴尬,杜谦深深看了他一眼,低笑出声,“苏家的男人啊,都太执拗!”
当下,柳昱往刑部而去,杜谦却是和小安子一同进宫,小安子将手中的信交与杜谦,恭谨道,“大人,这是皇上临走前要奴才交给大人的。”
杜谦伸手将信拆开,只看了一眼,便轻轻笑了起来,“皇上倒是信我?难道就不怕我……”他眯着眼笑的狡黠,小安子跟着憨憨一笑,却什么话都没说。
话虽是如此,杜谦却还是依往常那边守在议事房,云卿和枢念的行踪由徐祁烟帮着掌控,朝内众臣便由他来试着安抚,所幸这样的先例并非没有,杜谦只说念帝已南下微服私访,当下就将几个心怀鬼胎的大臣惊的心内波涛翻涌。
江南之地富庶,帝都高官往往都急着将自己的人派到江南之地,为自己敛财,而枢念南下巡视的消息如惊雷般将人都炸了出来,一个个担心自己的丑事被曝,急忙派人传信给江南那边的人。
只是送出去的信却大多数被截下送进了穆华殿的议事房。
“皇上的法子,果然是好用。”杜谦笑的张扬,不假时日,端宥皇朝,定会呈现先祖当时的繁华盛世,爷爷,除了陪在秦太后身边,这还是你另一个愿望,不是吗?
他将那些信都一一放在案上,招过枢念留给他的人让他们一一去查清楚,想了想,还是觉得枢念的身体并不如他们预想的那么强壮,还是觉得该派个太医快马加鞭的赶过去,谁曾想他才点了文太医,让人火速送他到汾椋去,然而这事被小安子无意中得知,不由急的不停跺脚,连连说,错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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