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念脸上的笑意不减,只是不咸不淡的顺势问了下去,“怎么?”倒是云卿微微皱起了眉,总觉得近日的事发生的颇有些让人心内不安。
“皇陵失火,保国公受伤!”那人飞快的低头,话说的小声,神色间却是担忧的,毕竟,苏年成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外公。
枢念一怔,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却最终只余下淡漠,“人呢?”
“杜丞相已经火速赶往皇陵……”那人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一眼,视线划过他身旁的云卿时似乎略有些惊讶,但也只是转瞬而过。
“可有查明皇陵是因何失火?”云卿见枢念知道杜谦过去了之后便似是没兴趣再问,她不放心还是接口问了下去,更何况,刚才这个太监看自己的眼光,让她觉得这之中有些文章可以做。
“听,听说是保国公伤心过度,夜夜酗酒,不小心……”
枢念的脸色稍沉,唇边淡淡牵起抹笑意来,生生透着讥诮,“伤心过度?夜夜酗酒?不小心?他怎么不把整个皇陵烧的一干二净,怎么……”
手被身侧的人轻轻捏了捏,他怔了怔,侧头看了云卿一眼,眼里的怒意稍稍缓和了些,却依旧有些不开心,“我们回去罢,皇陵那里有杜谦,应该不会有事!”
他话虽是这么说,但毕竟是血脉相连,这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他自己都不自知他的眉心是微微蹙着的,云卿看的真切,在这些奴才面前她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轻轻叹了一声,只是刚才说话那人却还是将视线往她身上笼来,无声的张了张嘴,显然是有话要说。
云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小太监竟然也是个懂眼色的人,会意的起身,跟在两人身后一路回了寝殿。
寝殿里小安子已经候了多时,看到两人相携着进来,脸上紧张的表情一下子放松开来,他自然也是听到了皇陵失火苏年成受伤的消息,一时不敢多嘴,只能小心的奉上些茶水来,只是过了片刻后不久,杜廉又匆匆寻来,脸色倒有些惶急,却是信阳王阳逸归来。
此时寒秋已经抵达祁阳,祁阳动乱也已平定,信阳王此刻回来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他偏偏却是带了十几个人,趁夜偷偷潜回了栖梧,要不是他无意中发觉了阳逸的行踪,栖梧的人根本都只会以为他还在返回帝都的途中。
枢念听了禀告只是不咸不淡掀了掀眼皮,唇边带出抹笑意来,“杜廉,你可知信阳王私自潜回帝都,有违抗皇命,犯上作乱之嫌,你怎么说也与信阳王一同长大,两人私交甚好,怎么如今……”
杜廉闻言一怔,“臣先是端宥的杜侍郎,再才是信阳王爷的知交好友杜廉。”他抬头轻轻笑了笑,“公是公,私是私!这个,臣还是分的明白!”
枢念这才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虽不至很张扬,却淡淡的熨帖人心,“不必了,他爱如何便如何,让他避开耳目,提早回来,是朕的意思!”
杜廉脸上有些惊讶,但被他很好的压制下去,眼见话已无多,便跪安告退,只是临走前那目光若有似无的瞥过内殿,让枢念眼角的笑意不易察觉的暗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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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云卿并不在内殿之中,刚才那个小太监确实是有话要对她讲,被云卿拉到僻静处,他一个激动就要对她跪下来,“郡主,您要救救云莲郡主啊!”
“怎么回事?”云卿才刚回宫没几天,按着先前看到的样子,云莲在宫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郡主怀疑有人要害她!”小太监说的有些讪讪,怕云卿不信,又直起身子来,加大了声音道,“真的,奴才也有一次瞧见了,有人推了郡主一把,郡主这会……如果……”
“你说,有人推她?”云卿眼中光芒一闪,心内隐约有些不安,如果是不小心的那还罢了,可能让云莲如此紧张,居然派人来知会她了,想来也不应该是她自己神经过敏,有人要害她之说,怕是确有可能。
“我知道了。”云卿轻轻皱了皱眉,云莲的性子在后宫中还是挺吃的开,该是没什么人会与她过不去,难不成,竟是和自己有过节的人吗?
“还有……”他有些尴尬的舌忝舌忝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宫里都在传,云莲郡主月复中的孩子……”他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云卿,“说是皇上的!”
云卿愕然,哑声一笑,唇角掀开个讥诮的弧度,“还有呢?”并不是她想往别处想,实在是,当初的叶倚琛的例子摆在那里,让她……心中终归存了些疙瘩。
会让宫里的人会有这种想法,如果不是有人之人故意散播的谣言,那便是当事人确实给人这样一种错觉,枢念他,她自然是信的,可若是云莲……
“郡主,您看……”小太监眼儿巴巴的看着她,眼中倒有几分焦灼,看来真的是对云莲有几分衷心。
云卿心头有些烦乱,云莲不是其他人,她想不管就可以不管,她本来以为两个人的姐妹情分是要到了,却不料云莲会想通,姑且不论她这份想通是出于真心还是想要让今后的生活有个保障,只是她向自己示了好,她可还能放任云莲在这吃人的深宫独自彷徨?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云卿挥挥手,小太监依言退下,但那眼底的失望却还是瞒不了她的眼睛,她低头苦笑了声,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对她露出这样失望的表情,难道她纪云卿就合该无怨无悔的对人好,就算被欺骗了,被伤害了,还要像一个白痴一样毫无防备的任人算计?然后再被人背叛?害的体无完肤,值得的人,才能让她付出真心,她不想让枢念成为第二个叶倚琛,更不想柳昱成为第二个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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