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成博告诉夏雪出差,但是没有告诉去哪儿,夏雪有点不舍,也没有露出心思。
一般情况下,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的心事。
可是,郝成博走后,她总觉神情有些恍惚,心里觉得郁闷,就一个人在街上乱窜,郝成博的影子与他身上的味道总是不离左右,赶也赶不走,就回到了家。
推开家门,本来情绪不好的她,听到姐姐送来的保姆小苓屋里有声音,就愤怒地踢开了房门,一个秃了顶的中年男人压在保姆小苓身上正用功,她喊了一句滚蛋!吓得秃顶男人立即不举,慌里慌张提上裤子就跑。
小苓跪在地下求饶,哭哭啼啼,好像是受了骗。
夏雪总算找到了出气筒,才不会可怜装傻之人,一直骂到保姆提着箱子连滚带爬出了门,还感觉一肚子的火更无从发泄。
姐姐就自己省事,弄个破保姆来也不正经,都是些什么呢!真是恶心死了!她把保姆房间里的被子、床单都从窗户扔到了楼下,气呼呼地给姐姐打电话,姐姐的手机关机。
姐姐会关机?这可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她本想不给谭鑫东打电话,可想了想,还是打通了电话,他毕竟是姐夫,再混蛋,再不想理他,也得给个面子。再说,酒后的男人都是色鬼,也不算什么大缺点,何必斤斤计较,如果他对我不色,说明他真的有问题呢!
谭鑫东似乎忘记了所有不愉快,在电话中对夏雪疼爱有加,还说,我正在外在出差,有事回来再说好吗?你姐姐青岛玩去了,你可以打电话去找她,我还想她带你去呢,你为什么不去?
夏雪恨起姐姐,恨得牙根都有点痒,咬了好几牙才稳重情绪。
还说我是她天下最爱的人呢!哼,你一个人去用青岛为什么不带上我?不带我玩就算了,还不告诉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姐姐也有个人的**不想让我知道吗?
对呀!姐姐一直不说自己的婚姻,更没有告诉我她的个人生活,我甚至连她的一个朋友都不认识,以前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她少言寡语,也脸上也看不出特殊的表情,她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中,难道还会有情人或者是知己的朋友吗?对了,我刚才应该问问那个贱保姆,她应该知道很多情况。
夏雪洗个澡,浴巾绕在身上,在地上走来走去,躺在床上想睡觉,闭上眼睛就是郝成博,睁开眼睛还是郝成博。
她拿本书看一会,书上的字一会就变成了蝌蚪,根本不入脑,就生气地把书一扔,坐在床上生自己的气,可一会儿,心思又转移到了郝成博身上。
郝成博有什么了不起?昂?
他的智商情商都高不到那儿去!当年,他是缉私队副队长,干了几件小事就骄傲,带着缉私队员去查走私,却中了走私犯的圈套,明摆着就是一个笨蛋嘛,还牛哄哄的……可是……
夏雪突然想到了夏雨,心里一沉。
快一年了,夏雨还会一直在医院呆下去,以后的郝成博会是什么样?还会一直照顾夏雨吗?这么一个干练的男人除了开公司,就这样生活下去吗?
这分明是不现实的。可是,这个现实的确存在,他又能怎么办?难道他就没有七情六纵吗?想起大学里乱七八糟的情事,还有歌舞厅那些垂涎欲滴的男人,夏雪有点琢磨不透郝成博。
他的心里一直想什么呢?
他不会跟我一样,只是对男女之事好奇,而没有**吧?想到在郝成博怀中的温暖,夏雪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哎,我怎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呢?
对,郝成博也应该是正常的!想到梦中她握到的那硬硬的像蛇般的东西,心里生出了许多好奇与不安。以前,她与男人玩的是游戏,即使被灌了药,也没有让男人完全得逞,可是,她并没有观察过男人那东西,如今,我怎么会想到这些呢?
夏雪的脸有点烫,心里对郝成博有了些许挂念与担心。
他总是一个人跑来跑去,整天都忙些什么呢?他与姐姐同时失踪,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联系吧?当然不会,他们怎么可能认识呢!
夏雪被自己的假设逗笑了,她想给郝成博打个电话,想了想没有打。我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想让他知道我担心他了?哼!真是笑话,本姑娘想过男人吗?!
夏雪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大盒的冰激凌,打开了电脑,上了一会网,想写点这几天来的感受。可仍旧感觉心猿意马,大脑一片空白,念头里除了郝成博还是郝成博。
她干脆什么也不干,专心想起郝成博来。
愈想不透愈好奇,郝成博成了夏雪的心事。
如果夏雨的病有所恢复,郝成博肯定是快乐的!想到这一点,夏雪立即行动起来。她翻遍了家中所有的书,英文原版的欧美心理学家的,网上专家介绍的,凡是有关对失忆症、刺激症的治疗方案都统统看了一遍,还是想不出治疗夏雨的更好方法。
她卧在沙发里,用报纸盖住头,想不出更好的帮助郝成博的方法。
她突然想到了四哥,对呀,这个城市敢炸缉私队里的人太少了,除了黑社会,谁敢呢?我怎么会没有想呢?这些人肯定是四哥认识的人干的,不行,我要问问!
夏雪终于找到了可以做的事,心里狂喜,急忙来到陶静的家里。
陶静的精神明显好转,脸上脖子上的伤也看不出痕迹,只是胳膊上还缠着纱布。见到夏雪,她故意生气地说:臭雪儿,我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倒好,只顾自己玩,都不来看我一眼!
夏雪这时才想起夏雪受了伤,我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呢?
她心存感激和歉意,帮助陶静搞卫生,煮稀饭,一直忙得出了汗,才坐下来陪陶静说话。
饶了你了!你今天表现不错,嘻嘻……
陶静喝着稀饭,看着夏雪,问道:雪儿,这两天,你忙什么了?
夏雪摇摇头,沉思一会才说,什么也没有忙,头一直疼,糊里糊涂地睡了两天,我都把你的伤给睡忘了……
夏雪不想告诉陶静有关郝成博的事,陶静嘴快,肯定会传到夏明的耳朵里。
陶静的食欲很强,一小锅的稀饭眨眼之间喝光了,就开始吃水果。
夏雪很羡慕陶静的吃相,学着陶静的样子,拿起一个苹果大口地吃起来,惹得陶静咯咯地笑。
雪儿,以后我们怎么办?
陶静想到四哥,心有余悸地问。
你说咋办?三十六计,最后一计呗!你不惹他,他才不会找你。
嗯,只能这样……这个人的心太狠,根本就不是个人……离得越远越好!
我们这一次吃了大亏,可得长记性,绝对不能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听到了吗?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一直不相信,这会儿信了吧?
陶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难为情地笑了。
夏雪从陶静那儿出来,坐出租车直接来到郝成博的公司,可是公司的状况让她大吃一惊,以前的公司不存在了,广告牌子换成了烟酒店门市,里面的人正忙着装修。
她绕到侧面,拿着郝成博给她的钥匙,打开了门,心里埋怨郝成博不把她放眼里,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够不告诉我呢?
我还要照顾夏雨,我就是你的雇员,也应该通知我公司搬家了吧。
夏雪并没有多想,她认为这是郝成博的经商之道。公司为了发展肯定换地方了,再把这儿租出去,真是太会算计了!
她有点佩服郝成博的经商天才。
走进郝成博的住处,卧室里一片狼藉,乱七八糟的东西摆了一地,很多东西都是夏雪带给夏雨看过的,她的眼神搜索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像一名警察一样想从中发现一点有关与郝成博有关的线索。
可是,找来找去,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躺在郝成博的床上,闻到了一股男人身上的味道,就翻身趴到床上,闻郝成博用的枕头,重重的味道直刺鼻子,她用力地呼吸,似乎真被这种臭哄哄的味道薰得晕了,闭上眼睛翘起了腿。
过了很久,她才睁开眼睛,盯着墙上夏雨与郝成博的合影,双眼迷离。
盯着的时间久了,夏雪的眼前模糊了,合影中含情脉脉夏雨就换成了自己,夏雪顿时感觉心里畅快,脸也发烫。
于是,她极力想像着快乐的夏雨的神态,想像着夏雨的一举一动,像是进入了一个幻境,成了郝成博给她讲述的故事中的主角,眼前浮现出一个梦幻般的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