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成博用了很短的时间把公司理顺以后,由公司的管理团队打理,再也不用过问公司的事,公司的效益也出奇地好,郝成博感觉没有了后顾之忧,心里轻松不少。
四哥也好像从此消失了,再也没有找郝成博的麻烦,郝成博反而闲不住了,心里又烦起来了。他来到派出所,找刘冬商量查找证据的事,跟刘冬来到分局,上上下下找领导,跑了几天关系,才调整出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女警员,很顺利地通过了谭鑫东的国际贸易公司的应聘,担任了公司的一个业务经理。
郝成博还跟刘冬商量,能不能以警察的身份去一趟监狱,他想见见杀害姚同忠的凶手,顺便了解一下情况。其实,他突然想查查,这个姚同忠与姚芬有没有关系。
可刘冬说,要去一起去,你不可能再以警察的身份做任何事,这是规定。
规定?王八的才是——龟腚,你说不行,我也没有办法,哎,谁让咱月兑了这身皮呢!
从刘冬那儿出来,郝成博感觉心里空空的,就让夏雪陪着去海边走走。
姚芬一直没有消息,郝成博去了几次咖啡厅观察她的家,她家的大门紧锁着,门口的把手都落满了尘土,郝成博断定姚花没有回来。可是,不知为何,以前发给姚芬的短信还有回复,现在一个短信也没有收到。
他不敢打电话,心里却放不下姚芬,仍旧隔两天去一次咖啡厅小座。
自从与郝成博签订协议后,夏雪突然变得沉默,似乎没有了以前的活泼与调皮,郝成博感觉夏雪是成熟了,变得懂事了。孰不知,夏雪有心事,她一方面在观察郝成博,想弄懂郝成博的全部思想与心态;另一个方面,她还在查找各方面的资料,如何让夏雨恢复记忆,协议一定不能输,她不能输给这个男人,这是她的心思。
郝成博表现的越复杂,夏雪越好奇,越想探索他,于是经常找机会接触他。
不管郝成博做什么,只是郝成博不拒绝她,夏雪就像一个尾巴一样跟着他。
如果郝成博约了以前的朋友或者是刘冬,不想带她去,她就去医院照顾夏雨,观察着夏雨,还偶尔会把写着31的挂历拿出来看看,感觉现在并不是给夏雨看的时候,必须等她的身体再恢复一些才会有效果。
有时,禁不住夏雪的软磨硬泡,郝成博也会带着夏雪见以前的同学和朋友,一段时间里,夏雪俨然成了郝成博的女朋友,寸步不离,表现得很乖巧。有的朋友开玩笑逗他,郝成博无法开口,夏雪倒是大大方方从不计较,与郝成博的朋友相处得十分融洽。
夏明有点生气,警告郝成博说,你最好别脚踏两只船,也不要小瞧夏雪,她是美女作家,追求的人一串一串的,你俩根本不可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陶静的身体明显发胖,性格也变得乖巧起来,每天老老实实上班,回家做饭,夏明幸福得真喊万岁,打电话跟爸爸妈妈说,明年五一要结婚。
更多的时候,夏雪陪着郝成博散步、聊天,听他说着以前的故事,像电视剧一样的故事,并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经常会眉露喜色。
他们之间只有那么一点点暧昧,这些暧昧表现在他们眼神的相通。但是身体之间再也没有发生拥抱或者是依偎的事。夏雪没有创造机会,没有想过创造机会,郝成博也没有那个心思。
郝成博总是雪儿雪儿的叫着,夏雪也依旧博哥博哥地喊着,俩人之间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感觉心灵走近了一点,彼此多了一份理解与牵挂。
晚上,不管多晚,夏雪也坚持回家,她再也没有在小屋里睡过,即使与郝成博散步,也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姚芬给夏雪打过一个电话,说是从青岛回来了,想跟她聚聚,当时,她正跟郝成博散步,就婉转地拒绝了,她想与姐姐聚聚,可更愿意与郝成博在一起。
在一次聊天中,郝成博无意地说起对谭鑫东的怀疑,让夏雪十分吃惊。可她不露声色,装作一无所知,却一字一句记在心里。
夜里,她给四哥打电话,想问明白一些情况,四哥吭吭哧哧说话都不痛快,夏雪感觉到里面肯定有问题。
好奇心对于夏雪来说就像追求一种蹦极般的享受,即刺激又好玩,让她欲罢不休。同时,她也想帮助郝成博,她认为郝成博就是自己的事,为朋友两肋插刀不只是男人的事,女人也应该如此。
她给姐姐打电话,想约她一起吃饭,顺便探讨一下姐夫的事,可这几天,姐姐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往家里打几个电话也没有人接,更增加了她的疑惑。
这中间又发生了一件事,让夏雪更加怀疑起姐夫。
她去洗浴中心洗澡,给她搓澡的正是以前住在她家的保姆小苓。
夏雪闭着眼正享受来自搓澡的快感,小苓的手一哆嗦,搓澡巾掉到了地上,夏雪睁开眼才认出了这个丫头,顿感一阵恶心,她想到趴到小苓身上的男人,说不定小苓染上了性病,才会从事这个行业!
她低声喊了一声,滚!小苓来不及拣搓澡巾,低着头,匆匆忙忙离开浴室。
跳下床,用烫体的水冲洗身体后,才略觉安心。此时,她又突然想到了谭鑫东,这个丫头应该是谭鑫东玩过的女人,会不会知道谭鑫东的事情呢?应该会知道一点,她决定弄个水落石出。
她穿上衣服,找到老板,亮出了身份,提出了要求。
这个洗澡中心也是谭鑫东投资的,老板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小苓叫到了夏雪面前,谭鑫东的名字就像皇帝的圣旨,下面当老板的都是谭鑫东的合作伙伴或者是以前的手下,焉有不听话的道理。
小苓很乖巧,夏雪问什么,她答什么,丝毫不隐瞒有关谭鑫东的情况。因为,小苓在夏雪家住过,知道夏雪的名气,更从姚芬那儿知道这个妹妹的重要性,谭鑫东都不敢惹的人,小苓当然惟命是从。
上次你带到我家的男人是干什么的?
是城后的一个洗浴中心老板……姓马……
怎么认识的?
我到城后的一个洗浴中心应聘,是他接待的……
那你就带他到家里来?
你经常不在家,芬姐那儿一直也没有给我钱,我什么也不会,找不到工作,才……才到他那儿的,他不要我,说我必须……
必须什么?
要做那个事才行……
那就带到我家做?脏死了你!
不是……在洗澡中心做的,让我搬过去住,他去接我,看家中没人,才……
不是东西!他现在人呢?
一直没有联系他,我不知道……
让他白玩吗?你个贱货!
……
说呀!
他后来知道你是谭董的小姨子,就把我送到这儿……还说老板是他的朋友,让我跟老板搞好关系,以后罩着他,我才来半个月……
你现在跟着谁?
小苓摇了摇头,看着夏雪并没有真正生气,过了一会才说,刚来的时候,这儿的老板对我不错,让我做按摩,并没有对我咋样……可是……
别可是,直接说!
洗浴中心的一个保安喜欢我,不让我做那些事,他去找了老板,才让我到这儿搓澡,我现在挣钱不少,很喜欢这份工作……
你在我姐姐家为什么离开了?
我……
小苓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说。
是谭鑫东欺负你了吗?
小苓直摇头,额头上出了汗,谭鑫东当时曾警告她,如果敢对谁把这件事说出去,让她全家都死掉,还会让她生不如死,谭鑫东的霸气与虐待把她吓破了胆。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小苓的声音特别小,心就哆嗦起来。当时,在她睡觉时,谭鑫东把她的左手左脚用手铐铐到一起,右手右脚铐到一起,就那么拖到床边,想反抗都不可能,她吓得魂都没有了,更不敢喊,就是想喊也喊不出声音来,她都失去了意识,出了很多血,染红了床,都没有感觉到疼,现在想起来,都像做了一场恶梦。
你不说?
夏雪咬了咬牙,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不想混了?还不说真话,惹了我,你就死定了!
姐……
小苓跪到地上,抱住了夏雪的腿,流着眼泪可怜地看着夏雪,掀起了衣服,露出了肚子上的两个黑点……然后,哭着说,他一手拿酒瓶,一手抽着一支很粗的烟,只要我喊出一点声音,他就用烟头烫我……呜呜呜……
夏雪的心里全明白了,一定是谭鑫东虐待她并了她!前面的两个保姆肯定也是这样离开的!
这时,她的心里一动想到了夏雨身上露出的伤疤,禁不住想,难道……难道……夏雨她……夏雪没有往下想,嘴唇却快咬出了血。
谭鑫东……我姐夫,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是企业家、名人,还是丧尽天良的恶魔、衣冠禽兽、社会渣滓吗?混蛋!混蛋……夏雪感觉到了心痛,像无数针刺到了身上,痛得弯下了腰。
我姐姐嫁给他这么多年,她的日子是怎么过得?
夏雪越想越可怕!赶紧打姐姐的手机,姚芬依然关机,她马上打谭鑫东的电话,响了一声挂了,她不知道说什么。
谭鑫东电话打回来,她赶紧说,没事,姐夫,我打错了,姐呢?
噢……我也没有见到她,她应该好着呢,你怎么了?
没有事……我只是想她了……
噢,她可能在家吧,你打家里电话。
行,姐夫,您别管了!
夏雪挂了电话,坐卧不安,再也找不到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