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号情人 第八章(2)

作者 : 乔樵

一个小时以后,郝成博戴一副大大的墨镜,穿着一身煤气公司的工作服,背一个挎包,在姚芬家附近转悠,盯着她家的门前。看着左右没有人,就就匆匆按响了门铃。

谁呀?姚芬懒洋洋的声音。

郝成博故意压低变粗了声音回到:气公司的,打忧了。

门开了,郝成博轻手轻脚进了客厅,看见穿睡衣的姚芬,正在天台外面给花浇水。

郝成博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后面猛地抱住了姚芬的腰,很想像上次一样把她举起来扔到一个软软的地方,再次实施报复般的发泄。

姚芬躬着腰,只是用手护着肚子,执拗地压着郝成博的手,身子一动不动。对于郝成博的到来,她并没有吃惊。他没扑过来时,姚芬已经闻到她熟悉的气息了,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波澜壮阔掀起了大浪。

松开!理智战胜了感性的姚芬,声音清脆冷峻,让郝成博不敢再加力。可他并不甘心。

郝成博的手突然往上移,抓住了姚芬的胸,他想通过肢体动作,唤起姚芬身体的反应。可姚芬像个刺猬一样尖叫一声,透着十足的愤怒,惊得郝成博不由自主地放开手,瞬息之间又扭住姚芬的头,甚至有点气焰嚣张地说:你想甩掉我,是吗?有这么容易吗……?

放手!

想不到,姚芬比郝成博更怒不可遏,她喊叫的声音穿透了房屋,压过了郝成博,让郝成博心里悚然一惊,怔立当场。

郝成博垂下双手,心甘情愿地准备听从姚芬处置,心里却在忿忿得想,一个柔情是水的女人怎么突然变得如同一只猛狮!到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呆若木鸡的郝成博脑子里一团糟。

你给我滚……滚……滚!

十足泼妇样的姚芬指着门外,脸上挂着愤怒的气势,眼里却是悲怜的泪水。

郝成博像小偷似的落荒而逃,站到了大门外,听到大门咣当一下关上的声音,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姚芬望一眼站在门外的郝成博,拉上窗帘,卧到沙发上抱头大哭。

还能如何呢?如果想切断与郝成博的联系,我只能如此!但愿郝成博能够理解吧。姚芬哭着想着,过一会儿,就不哭了。

她洗洗脸,打开音乐,在悠扬的乐曲中做起了保健操,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一直到吃晚饭时,才离开花园别墅。走的时候,她在门口四周看了看,盼望能够看到郝成博的影子,尽管还怕看到他的影子,她怕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强,被郝成博再次感化,刚才在郝成博的怀中,如果再多呆一秒钟,她可能就会失去抵抗,她对自己的免疫力没有一点的信心。

坐上出租车,她感觉到自己做错了,后悔对郝成博的冷漠与残忍。我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应该对他好一点,那怕只是好一点点,这样,他就不会那么伤感,我如果坐下来跟他说明利害关系,说明谭鑫东的无赖与狠毒,他以后就不会再纠缠我,就会放弃与我的这段情,去找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结婚,可是,我这样躲避他,说明还是给他留了希望,他还会来找我,这样下去,迟早谭鑫东会发现,怎么办呢?姚芬犹豫了,想给郝成博打个电话,可是,心里的小兔子跳得很快,她有点把持不住自己燃烧着激情的心脏,放弃了这个念头。

也正是姚芬的拒绝,让郝成博感觉到了失望与绝望,他不得不天天徘徊在谭鑫东的别墅前,希望能够再次找到机会。被谭鑫东发现了他的行踪,是他没有想到的。

谭鑫东回来时,姚芬正坐在书房里入神看书,她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小说《飘》摆在桌子上,她的眼角都溢着笑。是呀,既然无法改变生活,只能适应生活,从生活中得到自己的享受,说得真是太棒了!她感觉书里的观点,说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禁不对书的女主人公有了敬佩之情。

您回来了……姚芬很端庄地站在谭鑫东面前,语气很平淡。

谭鑫东诧异地看一眼姚芬,打开了空调,歪坐在沙发上,姚芬赶紧泡杯茶端到面前,并送上了湿毛巾,微微一笑,说,老公,擦擦脸,累了吧?

面对谭鑫东时,姚芬的心态已拐了一个弯,笑得成分中多一点自然与轻松。应该说,是青岛之行让她找到了生活的平衡点,六年来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光。谭鑫东对她来说,是一个生活的符号,也是生活中的棋子,她虽然没有能力摆动这个棋子,可是这个棋子对她与妹妹来说,也是不可缺少的。

谭鑫东笑了,嘴里一颗黑牙露到了外面,让姚芬吃了一惊,不得不唯唯诺诺地小心说话。

可谭鑫东笑后并没有发作,而是问了几句青岛的情况,给市里的领导打了几个电话,报告自己回来了,并谈了一点招商引资的情况,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姚芬用毛巾被给他盖上肚子,轻轻坐在他的身边,看着这个曾经陪伴自己六年,给过她无数痛苦与虐待的男人,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谭鑫东现在又胖又老了,脸上的皱纹深了不少,过度的烟酒与他龌龊的生活折腾坏了他的身体,也折腾坏了他的心情,让他对我折磨的次数与程度都减少了,还稍稍多了一点温情。现如今,我背叛了他,成了一个不洁的女人,对他来说,也算公平,如果他不再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不再玩女人,会是多好呢……可是,他会改吗?俗语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以后还要在痛苦中陪伴这个魔鬼,这样的日子何时到头呢?想想以后的日子,姚芬感到很茫然,多了一分伤感,禁不住流下眼泪,郝成博又浮上心头,心里始觉有了一丝的安慰。

谭鑫东睡得并不沉,还说起了梦话,似乎是用家乡话叫了两声娘,姚芬吃惊不小,跟他结婚这么多年,她只是听说有一个哥哥在很远的地方,怎么就不知道谭鑫东有个娘呢?

姚芬所预知的痛苦并没有如期到来。

谭鑫东要独立驾车带她远行时,她的心里竟产生了很多的激动。她自上大学起,就有一个流浪的梦,她很清楚地记得离开大学时那一天的梦境,梦中,她被心爱的人牵着手、搂在怀里,他们赤着脚踩着一望无际的沙漠,喝着仅有一口水,喝下去再喂到另一个人的嘴里,相互舌忝着干裂的嘴唇,望着远方即将消失的晚霞,拥抱着躺在沙漠上,带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可是,从那以后,她就没有了自由,身体没有了自由,梦想一个个破灭,现实让她变得麻木不仁,是郝成博把她从情感的角落里拯救出来,她才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现如今,谭鑫东要带她外出,到一个陌生的某个地方对她来说有着巨大的诱惑,就像当初对大海、对郝成博带来的诱惑一样,同样让她心驰神往。女人,到底心里有多少**?姚芬望着车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暗暗地想。

谭鑫东真的变了,变得让姚芬不认识了!

在路途中的宾馆里,姚芬在心里又一次惊呼,谭鑫东这是怎么了?是老了?还是良心发现到我的善良?他变化让姚芬感觉到不可思议,同时也在思考是不是更大的危险要来到。

他带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哪儿?为什么不带司机?为什么不带秘书?就带我一个人呢?他会不会就像报纸上报道的那样,到一个陌生的山村,把我卖给一个穷苦的农民,逼迫我生儿育女,而谭鑫东回来后再娶姚怡呢?姚芬越想越怕,却不敢问,暗暗观察谭鑫东。

可是,谭鑫东神情很轻松,似乎是去旅游似的,开着车,时不时还哼哼几句早已不流行的歌,让姚芬略微放心。

他们住进宾馆,吃饭时竟没有喝酒,来到房间里,谭鑫东没有像往常一样,往床上一躺就死猪一样睡去,而是月兑光了衣服,躺在浴缸里泡澡,还喊姚芬给他搓澡。姚芬没有搓过澡,从没有认真看过男人的身体,既是**,跟谭鑫东,跟郝成博,她都会闭着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看男人的身体,她感觉男人的身体是一座山,她根本就无法跨越。

可是,谭鑫东说出来话,她不敢不听,于是就穿着睡衣来到谭鑫东的面前,谭鑫东笑得很慈善,摇摇头,让她月兑掉了睡衣,她迟缓一下,还是月兑了,望着躺在浴缸里的一堆肉,她伸出手,却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谭鑫东翻身坐起,把姚芬按到了浴缸中,拿起搓澡巾,给她搓澡,教她如何拿搓澡巾,如何用力,还说,等以后我们老了,我们就是老伴,老伴,老伴,就是老伙伴,你要经常给我搓澡,我也给你搓,好吗?

不知为何,谭鑫东说的几句话,加上那么一搓一揉,姚芬竟没有一丝的恐惧感,相反有了想流泪的冲动,她细细体会着谭鑫东在她身上的每一个动作,泪水就一滴滴地落到了澡水中,谭鑫东也许感受到了,默默不语地给她搓着,自己一会也满头大汗,还说,以前,我做过很多不对的事,是我脾气不好,只是无法克制自己,以后,我也会慢慢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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