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家……还不是一般的奢靡,在偌大的城府里,从一个园子到另一个园子,从一座桥走上另一座桥,她终于支持不住,瞅见路旁有个亭子,便赖住不走了,气喘吁吁地捶着自己酸痛的小腿,心里暗暗抱怨着,即便是逛颐和园也没这么吃力,这城府是建来给皇帝住的么?还是说人小了,走路也不利索了?
“二小姐请稍作休息,牡丹已托人去抬软轿了。”看着赖在一旁叫苦不迭的夜汐,牡丹不禁掩嘴偷笑,虽是人小鬼大,但毕竟还是个娇女敕的小娃儿。
还有轿子坐?城家果然是极尽享乐主义,买了这么大的宅子,知道自己走不动,连轿子都准备好了。
不过也好,趁此机会打量下周围的环境,方才似曾经过一些布置雅致的别院,风景相当不错,只是走得及了,都忘了问是些什么人住了。
“那座是什么?”瞥见远处的角落里有一座破旧的小院,似有人住,又似已废弃许久,她不禁手指一伸,好奇地发问。
“这……”不料,牡丹脸上竟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莫非,那是某个禁忌的地方?
“不便答就当以倾没问吧,姐姐不必在意”夜汐微微一笑,表示体谅。
但她的体谅,却让牡丹面色愈发尴尬。“其实那是……三小姐和二夫人的住处……”犹豫许久,牡丹终于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三小姐?她暗自想着,原来她还有个妹妹,看来不是一母所生,只是不知为何会落到如斯处境。城家人再多,城老爷也不会给自己的二房太太和女儿安排那么破旧的地方吧?起码她知道丫鬟住的小回院都比这大气多了。
她正想多问几句,却听得一声,“软轿来了”,便见一顶小小的竹轿已放在路边,两名结实的家丁低头站在一旁,在等候她这位千金二小姐。
她只得乖乖得坐上软轿,将头顶的遮阳帘展开,享受这难得的星级待遇。“起轿。”牡丹一扬手绢,两名壮丁便稳稳地将软轿抬了起来,她在上面软绵绵地坐着,好不惬意。
就这样潇洒了一路,她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前堂,小小的身影刚一出现在门口,便被素娘心疼地抱了起来,径直地放在了自己的高座上。
她一边笑着应付素娘的疼爱,一边暗自打量屋中坐着的几位人物。
左手边是一位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面如桃李,明艳动人,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身段苗条胜西子,体态婀娜赛飞燕,最动人之处莫过于一双弯若新月的眼睛,始终微笑着凝视着这边,整个人在飘逸的水蓝纱裙衬托下,仿佛如霜雪般清新月兑俗――好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右边则是三位俊雅不凡的年轻公子,最前一位身着紫衣,面色白净,剑眉英挺,深邃的眼神里总带着温和,柔和的嘴角洋溢着笑意,与那水蓝衣女子一样,给人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中间的一位则身着青衣,相貌俊朗,脸也棱角分明,只是眉宇间隐隐透着一种霸气,直视她的目光里也带着咄咄逼人的审视与挑衅,让她心中一紧,不禁皱了皱眉――她并不喜欢这种盛气凌人的人。
她继续看向第三位,却不禁心一动,只见身着白衣的他竟是三位里最为俊美的一位,颜如美玉,眉如卧蚕,挺直的鼻梁之下,是近乎完美的唇线,头上的白玉发饰反射着柔和的日光,衬得他愈发地儒雅秀气,玉树临风--只是不知为何,那墨黑的眼里总有着挥之不去的忧郁,竟让她心里一沉!
“倾儿,你看你这些兄弟姐妹们,十年过去了,样貌都不认得了吧”素娘笑着,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指那位水蓝色衣裙的女子,“这是你浅雪姐姐”,接着又指向右侧,“这是你大哥哥君擎,二哥哥君彻,三弟君砌。”
“三弟?”夜汐一惊,这二小姐几时有了这么大的弟弟了?
“二姐好”白衣公子起身行礼,不知为何,夜汐总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里竟有隐隐的怨恨。
“嗯,三弟好……不知三弟今年多大岁数了?”夜汐盯着他如湖水般深不见底的眼睛,试图再次捕捉那异常的情绪。
“回二姐的话,三弟与二姐同年出生,今年刚满十六,二姐莫非不记得了么?”城君砌微微一笑,语气虽怪,但眼里的恨意已然隐藏。
这么说现在的“她”也已十六岁了?居然还是一副女女圭女圭的样子,那个水晶棺的养颜功效还真是不可小觑,有空弄回现代好好研究一下,开个美容院就赚飞了。她心中调侃着,不禁笑了出来。
“你二姐大病初愈,自是许多事都记不得!”一个严厉的声音狠狠呵斥,吓得她赶紧收敛笑容抬头一看,竟是城倚天城老爷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上有着丝丝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