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这种嚣张气焰,我受够了。”抛下她转身走回客栈,阡陌竟连头也不回。
看着那苍凉的背影,她心中竟然有一种刺痛,或许,是内疚吧,如果此时城以倾在,该如何去安慰他呢?
“师父,”风泠露轻咳一声,努力想挽回这尴尬的气氛,“可能阡陌兄对我还是有什么误解。先不谈这个,徒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仿佛一个打碎花瓶的孩子,在忐忑不安。
她不解地转身,却见风泠露从腰间掏出一个紫色的小木牌,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我已经……替师父和阡陌兄……报名参赛了。”
她差点晕过去,直指着风泠露破口大骂,“你……你想气死我吗!”——难怪他坚决不肯让阡陌跟着去打探消息,敢情这小子一早就打定主意要来趟这趟浑水了!
就她这点小伎俩,也能去打擂台?想着到时刚上台就被人一下子打飞的情景,她就觉得欲哭无泪。
“师父别生气!”风泠露慌忙摆摆手解释,“比赛采取三局两胜制,我和阡陌兄一定会拼死守住前两场,绝对不会让师父您老人家出马的!”
他凭什么说得这般肯定?
她仍是一肚子的气,但看着风泠露那兴致勃勃的样子,竟然心软不忍扫他的兴。
她咬住下唇,将头一甩,“让你问的事怎么样了?”
可风泠露却颇为沮丧,“徒弟翻了一上午的名册,也没找到一个叫寞弈的人……莫不是他先去寻其他几样神器了,根本便没来这薰州岛?”
若果真不幸如此,这趟薰州之行便是徒劳无功,而天大地大,又该何处去寻那来无影去无踪之人?
“不可能。”她月兑口而出,却连自己都被自己的坚决骇住,方才,仿佛听见体内一个灵魂在说――他就在附近。
她沉默不语,风泠露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击了她,瞥见她怀中的小包,忙转了话题,“师父,这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一位公子送的。”想起金圣洌,又想起那滑稽搞笑的忽悠老人,她微微一笑,“那个卖衣服的老人还把这衣服说成是花霓裳,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
“真的么?”风泠露吃了一惊,“巧了呢,当初我碰见那位送眼镜的高人时,他也在吹嘘卖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随身还带着一块木牌,经常不说话而直接在上面写字,我还差点以为他是个哑……”
“巴”字尚在嘴边,却见夜汐神色古怪,正在惊讶,她忽地扔下包袱一下子冲了出去,风泠露慌忙在后面大喊,“师父你去哪!”
“回客栈等我,我很快回来!”她头也不回,只是撇下这么一句话。
可恶……在听到“忽悠”两字时她就该反应过来的――那个老人,便是她苦苦寻找的锦盒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