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况』么?”褴褛老人的声音忽地有些异样。
“『况』?”城升平楞了一下,“那是什么?”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褴褛老人哈哈一笑,继而写道,“我是看那女娃儿生得面善,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凡天道人做事,果然是让人难以捉模呢”城升平扬眉叹道,“在下正要去毓州岛一尝那新酿的芙蓉酒,先生可有兴趣同去?”
褴褛老人摇摇头,又挥笔写道,“我在这还有事情未了,升平你先去吧。”
“那晚辈先行告退,”城升平笑道,“离冬天尚有近半年时间,先生若是有空,晚辈随时奉陪。”说着,便轻飘飘地向后飞去,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般远去了。
看着那渐渐消失的灰影,褴褛老人不禁苦笑一声,什么时候,他这木牌上居然也写起假话了?
十年前为了救那个小丫头,不惜承受来自那世界的十年毒咒之苦,他怎么会是心血来潮?只是那丫头的来头,这背后的真相,说出来又会有几人相信呢?
想到这,他看了看人群中的夜汐,又瞄了瞄不远处的寞弈,暗叹一声,只希望这门苦差事能尽早解决吧。
仲夏清和雨乍晴,
南山当户转分明;
更无柳絮随风起,
惟有紫薰向日倾。
这一早,晴日当空,万里无云,正是一个令人神清气爽的日子。可有个小丫头却高兴不起来,只见她面有愁容,紧张地坐在擂台之后,目光片刻不离对面选手席——过不了多久,她今日首战的对手便会出现在那里。
这次紫虚术斋将两百队选手分为四组,赐名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而她与风泠露三人所在的一百九十六号队则被随机分配至朱雀组。虽然很庆幸地打听到寞弈那队被分至青龙避免了在小组赛中直接对阵,但接下来要对付的四十九支队伍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从昨晚到现在,风泠露一直口口声声地保证会尽量两战决胜避免让她上场,而阡陌也很意外地摒弃前嫌和泠露达成共识,但是如此大规模的全国大赛,精英倍出,卧虎藏龙,岂是他二人的保证做得了主的?
因此从今早开始,她手中便攥着一块丝巾,以舒缓自己的紧张。说来也奇怪,下棋时即使对面是再厉害的对手,她也总可以镇定自若,但一轮到这种武斗之事,她便莫名地焦虑起来。或许是因为她的心底,对这种肉搏争斗之事本来便是极为抵触的吧?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见到任何人受伤。
而肩上的迷兔却显得极为兴奋,不时地从一头跳到另外一头,她不禁有些后悔将它带出来,她本来便紧张得要死,被它跳来跳去的,心跳又加速了好几倍。
许久,对面的选手席终于出现了三个人影,待看清人面孔时,夜汐不禁一怔——竟然是昨日那出头喧哗的小雨仙俞韶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