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这瑰清城城主的女儿,他怎么可以一点颜面也不给她!可这句话到了喉边,当见到玄衣男子那轻笑又无情的脸时,她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司徒小姐,主人的脾气,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唤作璃夏的粉裙婢女叹了口气,一双素手扬起,在空中轻击了两下。
顿时两个黑影从天而降,将那司徒媚儿架在其中,她甚至连呼叫的机会也没有,身影便被抽离了棋亭,如同变戏法一般,瞬间便无影无踪了。
众人看得呆了,只是瞪大眼看着那身份神秘的玄衣男子,竟没有人想起要关心美人的生死。
“抱歉,让两位见笑了。”玄衣男子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夜汐白皙的小脸上,“所谓愿赌服输,姑娘的棋艺果然是天下无双,璃夏,拿我的赠礼来。”
他还真是无情呢,夜汐心里暗哼一声,人家司徒媚儿虽说是刁蛮了点,但好歹也算是他的女人之一,他真当女人如衣服,想月兑便月兑么?
而现在,却来讨好她一个女女圭女圭,又算什么?
“是。”璃夏应着,眼里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她盈盈起了身,从粉帐里取出一个红木镶金的长条锦盒,以复杂的表情递至玄衣公子手上。
玄衣公子望着夜汐,笑着打开那锦盒,将里面的物事呈现出来,“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她忽地闻到一阵诱人的芳香,待看清时,发现那的确是一件让人心动的礼物。
精致镶金的锦盒里,静静躺着一枝娇艳欲滴的朱红色玫瑰。仿佛是刚采摘下来一般,绿叶清爽如碧玉,花瓣莹润带着露珠,女敕得可以掐出水来。但仅仅如此,并不能让她惊艳。
之所以会如此惊诧地望着那玫瑰,是因为她发现,那花瓣及叶子外围,竟生着一道细细金边,顺着碎碎边界蜿蜒着,起伏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得如此惊世骇俗,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金缕玫瑰?!”风泠露惊叹了出来,眼中满是诧异,目光紧紧锁在那玫瑰之上。
“公子好眼力。”玄衣男子哈哈一笑,豪爽不羁的笑声让风泠露不禁有些羞愧,“那个……黄公子过奖了。”
“那是什么?”轻扯风泠露的袖子,夜汐低声问道,她对这东颢国风土人情补习得也够多了,怎么就是没听说过有什么金缕玫瑰呢?
风泠露笑道,“师父有所不知,这金缕玫瑰可是玫瑰中最稀有的品种,需要经历上百年的精心培育方能得一支,而在采集之后,须得在一个时辰之内用灵力进行固定,方能保持数百年不凋谢。”
他转头看着玄衣男子手中的锦盒,眼里满是钦羡,“以黄兄这支来看,如此新鲜艳丽,竟然还带着露水,怕是刚采下便即刻进行固定,是上品中的上品,价值连城却千金难买!”
看来真是贵重的很,那么,她更要怀疑对方的居心
了。
“不知黄公子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做什么呢?”她看着玄衣男子,眼里竟不掩挑衅的笑容,请恕她无礼,她没打算给这男子安上好人的名号。
“没什么,和姑娘投缘。”玄衣男子笑笑,勾魂的眼眸散发着邪魅的气息,“怎么,姑娘看不上?”
“不,我只是谨记一句话,无功不受禄。”她淡淡一笑,婉然拒绝,“泠露,我们走。”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她,远远离开这个男子,是最最明智的选择。
玄衣男子没有阻拦,可是就在二人迈下阶梯的那一刻,那诱人的声音再度传来,“知道吗,金缕玫瑰可以治愈人的失忆。”
她惊得一下子转过头,她的确是曾怀疑自己遗忘了什么事情,可是她更惊异的是,这男子说出这话来,是无意中彩,抑或是?
“怎么,姑娘还是不愿意接受?”玄衣男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折扇,正悠闲地摇着,似是对夜汐的接受与否也毫不在意。
那态度真是嚣张的很。
好吧,既然那玫瑰如此珍贵,她就要过来,就当是今日下午的出场费好了。
“既然黄公子如此盛情,再不接受似乎有些失礼。”嫣然一笑后,轻移脚步,大大方方地将那锦盒接过手中,便要转身开溜了。
可玄衣公子突然扬眉一笑,立起身来,“这么说,姑娘也是接受在下的求婚了?”
他在胡扯什么?
她抱着那锦盒,不知他的笑容从哪里来。可忽地脑中一亮,想起芙州岛的婚姻之说,慌忙看向那支玫瑰,不好!
苞片下的第一片绿叶不知何时被人扯了去,她急忙抬头,却正见那玄衣男子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片碧绿的叶子,那外围的金边,正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他竟然设计她?设计她这样一个不及他腰身高的小女孩?或者,根本不过是一种戏弄。
她不禁气急败坏,将盒子往他怀里一推,“不要开玩笑!”
但玄衣男子却突然敛去笑容,逼近两步,附身凝视着她,“姑娘说哪里话?”
那眼里的认真压得她胸口紧绷得无法呼吸,耳边只听得他那低沉却富含磁性的声音。
“玫瑰之约既已缔定,姑娘便是在下未来的妻子。三日后,在下一定会登门求亲,还望姑娘保住芳心,莫让其他男子勾了魂去。”
他疯了。
看着对方邪魅却又煞有其事的笑容,她心里只有这三个字。
风泠露却不识好歹地嚷了起来,“黄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咱家师父可是早名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