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急,来了大买卖不是好事情。你慌个什么劲?!”常老板从椅子上站起身,训斥了福贵几句。
“老爷说的是,小的看那位姑娘一脸贵气,还跟着个丫头,绝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而且小的把店面上常卖的几样胭脂拿给那位姑娘过眼,谁想到她连看都没有看……”真是个美人儿啊,冷若冰霜又艳似桃李。虽然不说不笑,可只坐在那里就有种千娇百媚的劲头。福贵一想到绯云那张朱颜玉润的脸蛋,婀娜诱人的身姿,忍不住在心里百般的赞叹。
“哦?看来是个识货的主儿,她说了些什么没有?”听福贵这么一讲,常老板心里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养在深闺人未识,还懂得这些胭脂的好劣?
“呃,老爷。那个美人虽不说话,不过她的贴身丫头可是个话唠……”福贵想起胡姬花,眉头拧了三圈。那丫头也太能说了,把店里的胭脂依次批了狗屁不如。偏巧她说的还极有道理,让他们这些大伙计小伙计谁也辩不过她,只能干瞪眼瞎着急。迫不得已只能找来老爷救驾。
“那个丫头居然看得出咱们家摆在外面的几种胭脂是用什么原料染成的,连制作的过程,工艺,都说对了七八分。小的们实在是招架不住,所以才前来找老爷亲自出山。”
“果真如此?!有这样的人物,那老夫倒真的要亲自去会一会了。”
常老板和福贵走进前厅店面的时候,正听见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说着。
“……用牛髓。温酒浸丁香,藿香二种。煎法一同合泽,亦著青蒿以发色。绵滤,著瓷、漆盏中令凝。若作唇脂者,以熟朱和之,青油裹之……”(作者的话:此段见北朝贾思勰著《齐民要术》)
说话的人,不是胡姬花又是谁?
想她胡姬花的真身景瑶虽然只是一介国际金融班的小会计,不通古博今,亦不能习文作诗。但这并不代表她身边没有这样的能人啊。她的室友,朱丹彤大小姐,不但可以出口成章,弹琴作画。而且对这些古代女子用的钗啊簪啊,胭脂水粉啊都极有研究。平时没事儿就喜欢讲这些事情给景瑶听,所以景瑶耳濡目染,渐渐的也就记住了一些。
谁想到今天居然有她的用武之地,真是天助她也。
“听姑娘之话,想必是对胭脂之事极为了解。老夫常自在,就是这香兰阁的老板。听伙计说,姑娘对我店里货色都不满意。老夫今日倒要向姑娘请教请教。”
不过是个牙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听了些皮毛就敢来他店里撒野?常老板踱到前厅店中央打量着胡姬花和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