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当上王,他才可以与他们抗衡,才不用担心他们对自己这样疯狂行为之后的反应。
“别说胡话了。为了我做这种事情。不值得。”她说。不知那大夫给她上了什么药,如今手上又痛又痒。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她们就已经要拿她兴师问罪。如果这个妖人发起神经,真的做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们大概会一人拿一把刀把她分吃得干干净净,连块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我愿意不愿意。若是为了你,我愿意。你呢?”只要他有,只要她要。他都能给她。
可是,她却避开他的目光。“我可不愿意,到时候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再者说,好好的,你凭什么休人家,人家是没三从,还是没四德?是红杏出了墙,还是你头上泛绿光?”她故意转开话题,揶揄着他。
他不会那么做的。尽管他此时目光坚定,但到时候,他肯定不会那么做。他不是傻子,也不疯。他是个精明的人,心思缜密,不输给她,是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来。
那天,若是他的妃子被人掳去,做了战俘。他绝不会像冷烨辰那块石头一样,傻乎乎的跑去敌营送死。他一定会计划周全以后,再派人去搭救。
这就是这两人的区别,冷烨辰,做凡事都很冷静,唯独对她疯狂。而玉锦岚,他虽然看上去离经叛道,但那只是他的保护色,他才是最沉着,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这样的人,不去做一国之君,反而和她儿女情长,真是可惜了。
可是万一。她应了他。他真的那么做了。那他们,又会如何?她想要的,他都给她。而他想要的呢?
他想要她来做什么呢?做一个听话的妻子?做一个站在他身边的傀儡?做一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美人?以上条件,她都不符合。就算她把自己活活逼死,熟读古诗子经,女德列传。收敛自己的性情,变成个只会笑不会哭的木头人。
就像他的春云那样,那么美的人,却没有灵魂。明明应该过目不忘的倾城色,却总像被不开窍的画师临摹的工笔画。哪里都对,哪里都像,却没有一点自己的神采。年纪轻轻,就如同耄耋老妪,把自己的身关在这个皇子府里,把自己的心囚禁在他的心中。
她不是他的战利品,不是标本,不是可以挂在墙上或者向人展出的物件。她是胡姬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胡姬花。
若有一天,她向他臣服,输给了他的手段,与爱情。变成和她们一样的面目,一样的心情。那时,她也会被他抛弃吧?就如同今天这样,他会再不同的女人,说出同样的话。
不,她不会给他这种机会。永远都不。绝不。
她思付良久,两人都是沉默无语。他骄傲的心受到了无情的打击,疼痛的感受,比恼怒更甚。
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自己,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如此干脆的拒绝。这大概,就是报应吧。报应他这些年的风\流不羁,让他如今栽在这个丫头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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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玉锦岚站起身,话已至此,脸已丢尽。多说只是多错。他要回到自己房中,躲在暗处舌忝舐伤口,养足精神来日再战。反正他们还有的是时间磨合,此番闹过,她估计近期也不会离开。
她并不是他的第一个追求的目标,但却是他第一次失败。无妨,重整山河待后生。他的柔情,她迟早会懂。
“这件衣服脏了,不要再穿了。我让他们再给你做些新的。”他临走时,指了指她衣襟上一抹淡色的血迹。
“哪里有脏,我刚刚特意……“胡姬花低头看见那血道子,却是一怔。
那不是她的血。
她分明记得自己刚刚虽然疼得要命,但还特意记着要把手高举起来,别弄脏了新衣服。所以她的血,应该是没有滴在身上的。而且就算是她伤到手时滴在身上血,也应该是圆点子,而不是像这样,浅浅的一条痕迹。
这可若不是她的血,那又是谁的?
“灵儿!”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个小丫鬟飞快离去的身影,会不会是她?
但是,自己也不是独角兽,不会把她撞到出血吧?除此之外,今天她就再没有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了。
等等。她曾经帮灵儿捡起过衣裳,这血会不会是那些衣裳上蹭到的?
那衣裳现在想起来有些眼熟……好像是谁曾经穿过。
“雪蝉!”胡姬花叫了一声,光着脚跑下地,就要出门。
玉锦岚一把抓住她,这丫头又发起疯了。
“天都黑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替她找到鞋子,看胡姬花飞快的趿起鞋子,拉着他往外跑。
“待会和你解释,你快和我走,去雪蝉那里。”如果那衣裳上的血真的是雪蝉的话?那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这一天,都在乱哄哄的折腾里度过,自己也没工夫去看看她。这个女孩子还有孕在身,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拽着玉锦岚,两人歪歪扭扭的跑到赵雪蝉的房前,胡姬花手放在门上,就要推开。
听见房间里有三个人压低嗓子说话的声音,胡姬花的动作停了停。她拉着莫名其妙的玉锦岚曲身蹲在房间外面偷听了起来。
“这是干嘛?”玉锦岚问,被她捂住嘴。
她的手很小,手指却很长。指头凉凉的,有草药的香气。
胡姬花专心的趴在窗户下面,听着里面的人讲话,并没在意自己的手,被身旁的人,握在掌中。
“娘……现在可怎么办……”说话的是赵雪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