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松绑。”莫桑寒爬上车厢,捉住扭动不停的她,用刀片挑开绑在她手腕上的绳索。
“你放我回去吧……好不好?我绝不会告诉别人,是你把我绑走的。”她苦苦哀求,抓着他的衣角,做出最有诚意的可怜相。
“不好。你要是敢逃掉,我就切掉你的小指。”他不光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还挥舞着刀片威胁她。
“你切你切你切,你现在就切!我就是要逃……”她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折光一闪。她的脸上,凉凉的,有一条蜿蜒的热的液体,缓缓顺着她的面颊淌下。
她用手,轻拭了一下,满手的腥腻。
是她的血,染红了她的手。
“我没开玩笑,你若是敢跳,我就切下你的小指。”他看着她,还是刚刚那副模样,平静的,温良的,不像坏人的模样。
胡姬花躺在车厢之中,山路有些颠簸,她脸上的伤口不深,莫桑寒帮她上过药之后,基本上就没什么痛感了。
她觉得有点难受,胸口堵堵的,那是想大哭一场而未遂之后的抑郁。
“再走一个时辰,前面就有驿栈了,到时候我会去买些吃的。不过要再绑上你,还要封了你的嘴。”他坐在车梁上,自作主张的说。
呵,他这么费事干什么?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这样连干粮钱都省了。怎么?难道还要留着她请赏嘛?她要怎么办,怎么才能逃出这个人的魔爪?
玉玲珝再可怕,也不及他的一半。这男人,他或许有传说中的读心之术。他不光可以预料到她的每个念头,还能用一句话就制住她。
不过她现在难受得连嘴都懒得张,他愿意如何就如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胡姬花,我皇嫂说你很聪明,你不妨猜猜,我为何要帮她,如何?”他或许是自己坐着无聊,觉得这一个时辰太过难熬,所以竟主动和她说话。
“猜对了,你就会放我走嘛?”她冷笑。
“放你走很难,不过你要是猜对了。到了天宝,我可以让皇嫂不要那么快就杀你。”
这算什么?来自第一世界人民对第三世界人民的施舍嘛?他不懂得士可杀不可辱这个道理?
“那我不猜了,你还是让她给我个痛快的好。省得看你们男盗女娼,我瞧着恶心。”她重新闭上眼睛,努力调均呼吸,试图让难受的感觉有所好转。
“呵呵,你干嘛这么生气?因为刚刚划伤你嘛?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而且上了药,也不会留下疤的。”他转过身,看着她面色青白,双眼紧闭。赶忙紧勒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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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没事吧?”他停下马车,走到车厢里。此时天色已经有些转晚,车厢里被他的身影挡住了光亮,变得极暗。胡姬花一张脸,白得像朵早开的芍药,眉头紧皱。
被他问得不耐烦,她想支起身赶走他。突然起身,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
她用手捂住嘴,忍着恶心,跌跌撞撞的跑到车外,才吐了出来。
莫桑寒看到她刚刚的脸色,已经是吓了一跳。如今见她几乎要把胆汗都吐出来了,才算的慌了神。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吃坏了东西嘛?”他围在她身边,帮她轻抚着后背。
胡姬花吐得实在没的可吐,才算停了下来。推开他的手,他当他是谁?可以随便乱碰她。反正他们最后都要要她的命,何必现在假腥腥,做出一副关心她的嘴脸?这男人有病,恐怕病得还很重,如果玉玲珝是精神失常的话,那他很可能就是精分。
所谓精分,乃精神分裂是也。多种人格,妄想症。
要不然,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除非是被骗,否则绝不会和那个女疯子搅在一起。
“我们到下个驿栈,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他说完,就要扶着她上车。被胡姬花一掌打开,他的表情,有些受伤。
“不需要。我不管你答应过玉玲珝什么,最后都是想要了我的命。早死和晚死,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她爬上马车,又重蜷缩在角落里。
“你要是死了,玉锦岚会很难过吧。”他看着她的身影,突然说出一句。
胡姬花躲在黑暗中,无声落泪。他会很难过吧?在他们,自以为,得到了幸福之后。又要失去。他能不能承受,这种痛苦?她只盼着他能快点过来救她,快点,再快点,把她救回去。
可是,如果他没赶到呢?她一直不肯示弱,就是怕他们拿住了她这个弱点。可他们一心一意就是要对付他们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我不知道,你帮玉玲珝,是为了什么。但你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她。”喜欢一个人,是想她好,想她过得幸福,甚至付出自己的幸福,也没关系。
“江山,美人。皇子们的致命伤。”她低语。
江湖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宏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也只有在影视作品中,才会出现这种高情操的大侠。
宏图霸业,呵呵,不想当将军的兵,就不是好兵。连她都不只甘心于做个米虫,而想创业。何况这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