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牛车神奇的飞速行驶渐渐平稳前进,这雨竟也稀稀拉拉下得小了。吹着那夹杂着泥土香气的小凉风我昏昏欲睡打起了盹儿。
“我的猫!阿城呢!阿城!”似乎是刚从梦中醒来突然惊叫,怎么把它忘了。
“这么精神的猫,莫不是回家通风报信去了。”车夫在外面对答。我稍松口气,低头看看那熟睡的美人,还是眉毛紧缩,双唇紧闭,偶尔语无伦次的说些鸟也听不懂的语言。
“吁!”车子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小姑娘,到喽!”我踉踉跄跄径自走下牛车,歪着脑袋寻思了半晌,朦朦胧胧间发问:
“您赶得是牛不是马,为什么喊‘吁’?”
“都是畜生,难不成我要喊‘哞’?”车夫怔怔,哼笑的回答。
“那骑驴应该喊什么?”
“额一样,没深究过。”车夫一脸冷汗。
我向医馆里使劲儿张望,医馆里嘈乱的很,像闹市般,乌压压一群人,见我回来,蜂拥而上。
“我跟你说,我是你们家主人的邻居!”
“我跟你说,我是你们家主人的邻居娘亲的朋友!”
“我跟你说,我是你们家主人的邻居娘亲的朋友的亲家!”
“我跟你说,我是你们家主人的邻居娘亲的朋友的亲家的朋友的老婆!
“什么意思"我张口结舌,城伯的亲戚好多!
“沾亲带故,当然是想要好处”车夫谙练的答。
我用目光将这些闲杂人等过滤掉,又在屋里上下里外扫视了几遍,确定没寻见城伯的影子。
“老牛,你在门口呆着,很快会有个老头回来,你跟他要钱!”车夫对我的说法很是不满意:
"老牛是你喊得。”
“木有的事,我是夸你作风老牛呢,肯定会加倍给你钱!”
“老头这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个?”
“这个”我挠挠耳朵,莞尔一笑:“比你胡子短点,比尔头发长点,比你身高高点,比你皱纹少点,比你脾气温和点,总之,比你好看一点。”
“”车夫乖乖的在门口守着张望。
我赶紧叫人把车内的女子抬到了城伯的房间,主要是我们医馆确实没地方放。其实,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的脑袋瓜里就闪现两个大字:“伯嫂”!于是乎,我欣然的将女子放平在床上,乐滋滋的用毛巾给她擦干,手舞足蹈的为她换下我的一件干净衣裳,并辛勤不辞劳苦的熬了驱寒的药。不会儿又忙外面的事,这一折腾竟将女子的事埋到脑后,终于清闲下来,我瘫坐在座椅上,眯着眼小憩,神游太虚。
“咚咚!!”是城伯熟悉的脚步声,就怕地板不结实似的。我微微启动上眼皮,寻了那脚步声过去。不想已是深夜,没有了雨的喧闹,却会有几只蛐蛐跃跃欲试的吟唱。
“你干嘛在门口放了一老大爷堵着我要钱?”声音打破了蛐蛐的愉悦声,静了几分。看着艾之城额前的刘海跟眉毛还挂着水珠,头上冒着水汽,在灯光下竟有几分灼目,不知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
“嘿嘿,走了?”我揉揉眼睛。
“找了你这么久,你到自己回来了。”艾之城见了我吐口气。
“困,睡觉去。”我起身要走,实在支撑不住了,“阿城,走,咱娘俩觉觉喽!”猫猫欢然跳到我的怀里。艾之城丢掉身上的斗笠跟披风:“还真是傻猫有傻福。”
艾之城拿着油灯嘟囔着去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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