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那个女人说你不行。”佑佑抬起小脸,看着身边高大英俊的男人,脆生生的说到。
温心悠的心一紧,不敢置信地看着抱着孩子的左斯年。和和虽然会乱把叔叔叫成爹地,可是佑佑却从来没有!他分得很清楚。
左斯年看了看身边的小人,哭过的眼睛清澈透明,他笑了起来,神情舒展,露出两只酒窝,“乖,行不行可不是说说就能决定的。”
神情中充满了自信。
佑佑眨了眨眼睛,懵懂地发问,“那要怎么决定?”
左斯年眨了眨眼,做出一个手势,身后一群黑色西装的保镖突然冒了出来,像是从天而降。
佑佑乌黑的葡萄眼水汪汪地睁大了,发出“哇”的一声。
左斯年微微提高声音,“把这群碍眼的人给我赶出去,以后终身禁止他们进入这里。”
那群人立刻冲上去,制服了那群五大三粗的人。
“慢着,”
一声不高不低的命令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大家都看向发出这声命令的人——佑佑。
左斯年把他放了下去,佑佑走上前去,抬着头,小拳头握紧,冷冷地大声对着那个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的贵妇人说道,“我有爹地,他就是我爹地!不准再骂我妈咪!”他还示威一样冲那个同样吓呆的孩子挥了挥拳头。
“不然我就见你儿子一次就揍你儿子一次!爹地说了,等我长大了,你就老了!”
小家伙气势十足,个头小小却迸发出一股震慑力。
那个孩子吓得大哭起来。
温心悠在孩子的脸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神情——自信。
“你没事吧?”
左斯年把她扶了起来,一边又抱起还在抽泣的和和,“和和不哭了,已经没事了。你看你哥哥都没有哭了,你要勇敢,知不知道?我带你去吃哈根达斯,好不好?”
和和抽抽搭搭着,怯怯地问,“真的吗?”
左斯年看了一眼脸色不豫的温心悠,唇角微弯,认真的点点头,“真的。”
和和终于破涕为笑,吧唧一口,亲在了左斯年的脸颊上,甜甜地叫了一声,“爹地”
左斯年一怔,表情怪异。
温心悠赶紧把孩子抱了回来,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对不起,和和不懂事,弄脏你的脸了。”
左斯年接过纸,擦了擦和和刚刚亲他时留在他脸上的鼻涕眼泪口水,没有说话。
“走吧。”
他蹲,一把抱起佑佑,回头看了一眼狼狈的温心悠,从她怀中接过和和,一边抱着一个,向前走去。
温心悠手足无措,心里有鬼的她,只好默默跟在他后面。看着两个孩子一左一右依偎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里,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看得出来孩子们很喜欢他。
佑佑那一声爹地,让她心里紧张,左斯年都知道了么?要是他要把孩子带走怎么办,她不敢想。
“想什么呢?”左斯年忽然出声,温心悠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在了后面,而他已经把孩子放到了冰淇淋店。
他月兑下了西装外套,袖子松松挽起,凤眸眯起,眼神怪异地看着她,忽然缓缓逼近她。
越来越近,他的头低了下来,清冽的香气绕进了她的鼻尖,让她的心扑通加快了扑腾。
呼吸越来越近。
温心悠忍不住低垂下脑袋,不敢看他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心虚加害怕。
“你是怎么回事?居然和那种人讲理?以前你不是很能打架吗?”
“啊?”温心悠讶异地抬头,左斯年一脸严肃,眉头紧紧皱起。
“打,打架?我那不是因为怕伤到和和,又担心佑佑,所有才会……”温心悠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若蚊鸣。
左斯年眼神中的审判意味,沉重得压制着她,压得她不敢再说下去。
“快点进来。”
左斯年转身,迈了进去。
温心悠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暗暗嘀咕,小时候打架厉害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给和和擦脸,拿着湿巾小心翼翼地擦和和沾满冰淇淋的嘴。
佑佑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左斯年,眼神里闪烁着让温心悠心里一痛的情绪——崇拜和渴望。
温心悠走了过去,坐在佑佑身边,模了模他的小脑袋。
“佑佑,以后不准乱跑了,知不知道?”
佑佑乖巧地点头,小鼻子还有些红,白女敕女敕的脸上一道抓痕,让温心悠心里抽痛。
她咬住下唇,那种酸痛越是控制越是难受,快要奔涌而出。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她快速站了起来,钻进了洗手间。
眼泪奔流而出,热度惊人,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温心悠捂住唇,靠在卫生间的挡板上,不敢发出声音。
终于好受了一些之后,温心悠捧着水洗了一把脸,使劲擦了擦眼,用随身带的粉底掩盖了一下,才走出去。
“宝贝们,我们要回家了。”她笑着招呼两个孩子,两个小家伙转头看向左斯年。
温心悠心里紧张,难道真的是父子天性,血缘关系,所以这两个宝贝这么快就开始不舍得左斯年了,连她的话都不起作用了?
那种害怕在膨胀,在蔓延。
左斯年的目光落到她明显有些红的眼睛上,闪过一丝担心,开口说道,
“我送你们吧。”
两个孩子欢呼一声,抱住左斯年,温心悠默默地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个孩子缠着左斯年问各种问题。
温心悠神不守舍的坐在一边,不发一言。
“爹地,你可不可以不走?”
“爹地,你和我们一起住吧?”
两个孩子都抱着左斯年的大腿,小脸期待地仰望着他。
左斯年看向温心悠。
温心悠忍不住抬高声音呵斥,“和和,佑佑,进去!不许没有礼貌!”
和和扁着嘴,佑佑看出来妈咪脸色不好,乖巧地拉着妹妹进去了,边走边回头看。
直到他们两人进了屋子,温心悠才开口说话,“这件事……”
“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只是无意间在巡视场地的时候遇到哭着的孩子的,他会叫我爹地,我也很诧异。”他苦笑了一声,“你的教育真怪异,是不是孩子见着对他们好的男人,都会叫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