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和和晚上想和你睡。”和和趴在温心悠的病床边,亮晶晶地眼睛忽闪忽闪。
佑佑皱着小眉头,伸手把和和抓了下来,“和和要乖,不要吵到妈咪休息。”
温心悠伸出手,模了模佑佑一本正经的小脸。这段时间,她的孩子好像又长高了不少。佑佑的比和和长得快多了。
“妈咪,你不在家,爹地也不在家。”佑佑的语气有些委屈。
温心悠一怔,左斯年这段时间也不常来医院。
每一次他来,温心悠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估计也是受够了她的冷脸吧。他又不是受虐狂,谁会愿意天天来医院这种地方受气。
有些话说穿了,有些戏就再也演不下去了吧。
温心悠沉默无语,如果她当时能忍住自己的脾气,可能现在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孩子也不会因为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受到影响。
只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的病迟早也会被发现的。
或许结婚之后他们可能也会因为这些事争吵,破裂,最后甚至离婚。等到那个时候,对孩子来说才是最痛苦的吧。
这些天,她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在思考,自己心心念念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执意拗着自己的心意纠缠着左斯年要结婚,这一切都是对的吗?一方面是心心念念的目的,一方面是积埋在内心的痛苦。
矛盾纠结,使得她越到关键的时刻,越无法控制自己。
温心悠的目光落到了窗外,秋天已经临近,几乎是一夜之间,树叶就失去了蓬勃的绿意。她和他的婚期,也因为她住院,而无限期延迟了。
“苏妈咪。”
苏梦琪蹲,亲了亲两个小宝贝,欧阳晨尾随其后。
“欧阳,你带两个孩子去吃中饭吧。”
两个孩子被欧阳晨带走了。
温心悠看苏梦琪神色凝重,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心悠,左斯年出事了。”
温心悠心跳猛地慢了一拍,感觉全身有些僵直,她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发问,“他怎么了?”
苏梦琪握住温心悠紧紧揪住床单的手,放柔了声音,“这次事情出得太突然,左斯年是昨天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我让欧阳帮忙问了,可能是牵扯到了一桩商业诈骗案。”
“商业诈骗?”温心悠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牵扯到这样的案子里?”
苏梦琪眉头紧蹙,“我也觉得很怪异,而且这次的事情还和颜氏集团有关。”
温心悠咬了咬唇,反手握住苏梦琪的手,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梦琪,他能有什么事?他父亲可是军区一把手,左家的人会出手保他的。别担心,别担心。”
她一连重复了几遍别担心,可是自己却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以为她伪装的很好,却根本就无法瞒过相识多年的苏梦琪。
见温心悠脸色有些苍白,苏梦琪欲言又止。事情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左斯年应该不会到被检察院带走的地步,或者应该早都出来了。再说左家和颜家连成一根,救左斯年就是拆了颜家的台,不管是什么样的选择,都是自伤其身。
苏梦琪服侍着温心悠喝了药,看着她睡着,这才轻轻走出病房。
司徒圣恰好走了过来,朝病床上侧卧的身影扫了一眼,“你跟我来。”
两个人走到了医院走廊的拐角处。苏梦琪才开口说话,“左斯年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司徒圣碧蓝色的眸子微垂,神色复杂,“事情可能不太好。有人死死咬着不放,明显是针对他,要治他于死地。左家一直没有表态,我想可能是要放弃他了。颜瑜早就看他不顺眼,从政的时候就压制他,现在斯年主动送上门了,又是招惹到颜氏,她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慈,可能是要他这些年的经营都白费。”
苏梦琪“呀”地惊讶一声,“左斐昊连儿子也不要了吗?”
司徒圣讽刺一笑,“你以为在家族利益面前,一个儿子和整个家族,哪个更重要?”
“这段时间就辛苦你照顾她了。斯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诉她。”
苏梦琪低低说到,“我已经告诉她了……”
司徒圣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可是看到苏梦琪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怯怯的样子,让他心里一软,语气就放轻了一些。
“算了,恐怕她看到他出事了,心情倒是会好一些,没准她的心病就好了。”
语气嘲讽。
苏梦琪欲言又止,刚才看温心悠的表情,哪里看得出来心情好,虽然是笑着,可是却比哭更难看。
司徒圣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刚刚接起,脸色就变了。
“她回来了?”
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苏梦琪紧张地看着他,司徒圣嗯嗯应付了几句,英俊的脸上乌云密布。
“左斐苒回来了。”
苏梦琪一脸不解,“她不是常年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她是左斯年的养母,说不定这件事情上面能够帮到他呢?不好吗?”
司徒圣没有回答,碧蓝色的眸子如同深海般沉重,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
圣臣公司总部,所有人都在会议室里开会。
“砰”地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突然被踹开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到了站在门口的人身上。
陆景坐在首席,抬手冷冷地宣布,“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
所有的人立刻有秩序的鱼贯而出。
一身墨色西装的郑少棠冷笑一声,桃花眼中凛冽如冰,戾气腾腾。
“陆景,真想不到背后的人居然是你!”
陆景坐在位置上,俊逸的脸上散发出肃杀清冽的气息,“你在说什么?”
郑少棠眯起眸子,猛地冲上前来,一拳挥在陆景的脸上。
陆景被打偏到一边,口腔里瞬间涌上血腥味让他的剑眉皱了起来。
郑少棠怒吼,“亏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在背后捅上致命一刀!你要三哥身败名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