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尛洧站在门口,看着摇摇摆摆向自己走过来的君雪,脑海中不经意间跳出她小时候学走路的片段,脸上表情更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还有两步之遥,他终于忍不住伸出双臂,把她拉到身边。
几个人一起哀嚎,小东西还真是无情啊,亏得他们在这里哄她半天,结果呢?君尛洧一来,半句话不用说,她就笑眯眯的‘投怀送抱’。
马儿哒哒,君尛洧刻意让黑云放慢脚步,很快就被白烨他们抛在了后面。反正白烨在城外的府院他已经来过几次,也不必担心找不到路。
“洧洧——洧洧——”
坐在马上到底颠簸,君雪本来有些昏昏欲睡,这下又精神了,窝在君尛洧怀里咯咯的笑,一遍又一遍换他的名字。若君尛洧不予回应,那乌亮的瞳眸便立刻蒙了水汽,小嘴儿撅着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等这个‘游戏’玩够了,君雪又生出新招儿,像只猴子一样攀着君尛洧衣服向上爬,像是发现了什么让她感兴趣的东西。
“君雪乖,不要乱动,当心掉下去!”
君尛洧一边温柔的安抚,还不忘用手拖着她后背,以方便小东西的‘攀登’事业,也为了防止她摔下马。
小小的手臂环上了君尛洧的脖子,然后那水润润的樱唇精准的印在君尛洧的薄唇上,女儿红的香气更浓,唇与唇贴在一起是如此的亲昵,君尛洧觉得自己也变得微醺。
接下来的路上,君雪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亲几下还不忘眨着眼睛唤一声君尛洧的名字,等他有所回应就再给他亲下去。
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君尛洧微笑着纵容着身上的‘淘气包’,醉酒的君雪,毫无心法的腻着他撒娇,这样宁馨的气氛,也只有和君雪在一起的时候,他才可以卸下面具,放松自己……
君雪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君尛洧怀里,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京城白家府邸。
她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记得了,怎么洧洧会出现在这里?
神奇的没有宿醉的头痛,君雪一动不动的,生怕把‘睡美男’给吵醒。无聊的数着君尛洧长长地睫毛,反反复复的数,再度惊叹男孩子的睫毛也可以这么卷翘。
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她一直想要知道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手心有些痒痒的,像是有一只蝴蝶在手里轻轻闪动翅膀,君雪露出孩子气的笑。
君尛洧动了动眼珠子,醒了,他下意识向怀里看去,正好和一双明亮的眸子对上,两人离得如此之近,这样的亲昵让他再度微笑起来。
“醒来多久了?”
刚睡醒的嗓音有些沙哑,虽不如平时清雅动听,却意外勾人心弦,君雪不知怎么就红了脸。
“也没有,没有多久……”
其实,她早就醒过来了,一直看着君尛洧舍不得眨眼。分开还不到一年,她却觉得这张面孔愈发的好看了。
不知怎么就想起选秀女的事来,如果哪一天另外一个女子在他怀里醒来,自己会是什么感觉?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脸色复又变得苍白。
“你要娶贾太师的女儿吗?我听人说你要让她当皇后!”
闷闷的声音从君尛洧怀里传出来,添了一丝脆弱,君尛洧沉默不语,只用手轻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以后你会有很多妻子,还会有很多孩子……”
然后,就会忘记我。君雪在心里补充道,却不敢说出来,怕真的成了现实。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分开。”
君尛洧眼神暗沉下来,君雪能想到的,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可是,他是帝王,祖宗的法制压在头上,贾太师还在后面逼着———(法制是可以改的,老套用老的规矩,是会止步不前的!)
“父王,你不要成亲好不好?”
大大的脑袋突然探了出来,晶亮的大眼睛希翼的望着他。君雪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渐渐地了下去,什么时候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只有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是为了和洧洧在一起,她愿意妥协,愿意当他名义上的女儿……
“君雪……”
君尛洧扶着她柔顺的青丝,心中百感交集,第一次听君雪唤自己父王,为什么心里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果然,还是不行啊,君雪偷偷叹气,这果然只是她的奢望罢了!
“我开玩笑的,皇帝怎么可能不娶妻呢?更何况,我也会长大,到时候也要嫁人的。”
君雪故作欢快地道,笑眯眯地看了君尛洧一眼,迅速地把头缩回他的怀里。眼角有泪珠滚落,她眨眨眼,拼命地对自己说:君雪,不许哭,不许哭——
君尛洧只觉得胸口微湿,知道小东西在哭,只能把她揽的更紧,如果能够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就好了,这样就永远也不必分开。
“唉,君雪,我要拿你怎么办呢?”……
“爹,你不是说皇上要册封我为后么?可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贾晶在府中大发脾气,冲着贾太师大吼,本来她还很高兴皇上派人送来了很多东西。可是那诏书,诏书上却写得清清楚楚——当朝贾太师之女,秉性温良,贤淑端庄,态美仪柔,其品貌仪德深得圣心,今宣召入宫,册封为淑妃。
“是啊,老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贾老夫人这次也站在了女儿这一边,当初老爷自信满满说什么女儿就是阳国得皇后,可如今倒好,只封了个不大不小的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