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
“咚——”
竹林里再一次响起某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某女的哀嚎——
“我说你这个小屁孩儿,想死啊,又像你这样教人轻功的吗?!!!”
我呲牙咧嘴的揉着站起身来,双眼放出几百万伏的高压电来电死他……
“起来。”
不知何时童瑞轩已经在我背后了,然后像往常一样吐出两个字。
“不要。”
坚决不要!
我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行。”
别看他小屁孩儿一个,力气倒是挺大,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到了树上。
“不要啊!”
我完全不顾淑女的形象抱住树干,我死活都不要再下去了。
“帅哥。”
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帅哥?帅哥在哪里?”
我连忙松开了树干,东张西望着……
“没有。”
又是冷冷的两个字,真是的,骗我干嘛?
“啊啊啊啊啊啊——”
我知道错了,他就是这样骗我的,这么个小屁孩儿居然知道我的弱点,就这样在我毫无预料的状况下把我踹了下去。
55555……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哪有人像他这样教人轻功的啊,把人往树上一扔,然后往地上一踹,这样能练成轻功吗?恐怕半条命都被摔掉了……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个臭小鬼……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呈蛤蟆形状趴在地上的,心里咒骂了童瑞轩N遍,可怜了我这个哦,现在受到这么非人的虐待……
“起来。”
他施展那个原来令我羡慕现在令我厌恶的轻功,来到了我的面前。
“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我索性就这样呈大字形趴在了地上,大不了回去换一套衣服,反正这个臭小鬼给我买了很多的衣服,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作者:那是小轩不知道你穿几号的,怕买的不合身,所以每套都拿了几个号的。)
“起来。”
童瑞轩的话语里带了些生气。
“不起来!”
我丝毫不理会他,顺手抄了一个木头,垫在头下免得吸进尘土,恩……虽然有点儿铬头……
“…………”
我感到他有点冒青筋了,但是这么小的小孩就是小孩,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姐姐辈儿的吧,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呢!算了,不理他。
“小轩,我回来了!”
耳边突然想起一个很好听很温柔的声音,应该不是小轩发出来的吧?这个小屁孩儿只有冷冷的声音,那是谁呢?
心动不如行动,我抬起头猛瞧,哇——(⊙o⊙)哇,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帅哥哎——!
我的两只眼睛立马变成了小红心,老天真是眷顾我啊,知道我一个人在这儿孤独死了,所以找了个帅哥给我……
(作者:小轩呢?他不是人吗?欧阳茜楠:自动忽略他吧,在不在一个样。作者:……)
“师兄。”
小屁孩儿开口了,我差点儿都忘记了他的存在了。
等下?师兄?难道他就是救我的那个大恩人?还是个大帅哥啊……
“咦?你不就是我上次救的那个姑娘吗?怎么在地上?”
帅哥开口了,我终于发现我现在还是以蛤蟆的模样,一直在地上趴着……
都丢脸丢到太平洋了……我连忙起身,冲着他尴尬的笑。
“那个……小屁……恩……小轩在叫我练轻功呢……”
“小轩,你怎么能教她呢?她的伤势刚刚好,而且你教的方法也不对啊,这样这位姑娘的伤势会更加严重的。”
帅哥皱了皱眉头,略带些责备。
“没事没事。”
我连忙摆手。
“我的伤早就好了,而且学轻功也是我提出来的,别怪小轩。”
“恩,对了,都没问姑娘的名字,总不能都姑娘姑娘的叫吧,在下莫锦熙。”
帅哥问我话我怎么能不回答呢,我都乐得屁颠屁颠的了……
“我叫欧阳茜楠。”
我笑着道。感觉他特别亲切,心中总有种感觉。但不知道是什么……
“恩,欧阳姑娘,你的衣服脏了,是不是应该……”
莫锦熙微笑着看着我,我的头都晕了,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狼狈地站在他面前,不禁脸红得像苹果+番茄了……
“我去换衣服。”
我连忙一溜烟儿跑进房间,哎,原本想要留给那个小屁孩儿的师兄一个好形象的,现在全毁了……
——阳国——
这一年的年夜饭,君尛洧是和后宫诸嫔妃一起吃的,他依旧坐在最高位,面前是御厨精心烹制的佳肴,下面一桌彩衣缤纷的女子脸上都带着笑容。
他们的眼睛都在看着他,热切中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神,无时无刻不投注在他的身上。
忽然之间,君尛洧只觉得食不下咽。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道餐点,即将被一群饥饿的人分食。
“皇上,今天是新年,臣妾特地准备了舞蹈助兴。”
艳色红妆的丽妃,看起来比平时还要美三分,高耸入云的桃花鬓,额心一点朱砂,眼如水儿媚,像是要把君尛洧的魂魄勾了去。
“皇上,臣妾二人准备了琴箫合奏……”
“还有臣妾,特地准备了一首诗,请皇上过目……”
一时之间,莺啼燕语,君尛洧只觉得耳边乱哄哄一片,遂淡笑着环视众人道:“不要急,就按桌位次序来。”
鼓瑟声声,女子身上环佩叮咚,每一个人都精心梳妆过,君尛洧望着她们,明明不是一样的面容,到最后却都化成了同一张,渐渐分不清楚谁是谁……
君尛洧身边站着安海,看到酒盏空了就急忙住满,察觉到皇上心不在焉,他也只能保持沉默。这伺候皇上喝酒的,本该是底下那些女子,他本来以为会是仪妃娘娘……
桌上沙漏翻转,不知不觉已经是半夜,君尛洧也带了三分醉意,站起来道:“朕乏了,想要守夜的,就留下来继续玩儿吧。”
说完,不顾众女子幽怨的眼神,径自离席。外面雪已经停了,每个殿阁都点上了红色的纱灯,到处是喜气洋洋的气氛。这已经是第二年了——没有和君雪一起守岁。
“皇上,您怎么不多呆一会儿?”
安海跟在后面,兴许是喝了两杯酒,胆子也大了些,开口询问道。
“没意思……”
意兴阑珊的打个哈欠,君尛洧淡淡的道,坐到现在这个时候,礼法上也已经过去了。
“…………”
可是,皇上是她们的夫君,这么做未免太过无情。这话,安海就是喝了酒,也是不敢说出口的。
看到有几个妃子眼中,已经含了泪水,他实在不明白……本可以暖玉温香美人在怀的皇上,为什么要像个苦行僧一样孤家寡人……
踩着积雪,脚下咯吱咯吱的作响,君尛洧越走越快,他不是不知道安海想要说什么。只是,他完全没有那个心情。这几日他一直在想着凌敖醉酒时说的话,却始终没有头绪。
“皇上,要不要点一些沉香?”
这几日,皇上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白日里精神也不是很好,还要操劳国事批改奏折到半夜,这样的身体迟早会垮掉。
“不必了,去取些桂花熏香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桂花,明明就是过于甜腻的味道,他却渐渐适应了。屋里桂花的味道变淡了,他就会觉得心绪不宁……
还以为又要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没想到这一夜竟然很快就入眠。
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清冷月辉洒在身上,君尛洧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不知道这接下来是美梦还是噩梦。
小巧雅致的院落,盛开的桂花树,他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小的孤单的人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深锁着眉站在桂花树下,君尛洧心里狂喊了起来:“君雪——”
他就站在她的身边,可她却无法看到他,就像是隔着一层薄砂,那样落寞而忧伤的君雪,让他心痛。伸手想要把她拉到怀里,却扑了个空。
这不是梦吗?在梦里他应该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为什么触不到君雪?君尛洧近乎愤怒的想,可却对这样的状况毫无办法。
就这么陪着她站着,任由花雨洒落在两人的身上,贪恋着她的容颜,他开始庆幸梦到了君雪。一直到她在花树下睡去,他仍旧痴痴的看着。
那扇门再度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那身形眉眼——不就是自己吗?
他想起来了,那时候在南方,那个夜晚,他发现君雪不在屋里,就出来找寻。就像是记忆重温,他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花瓣落下来的时候,会哭吗……?”
“离开所爱,一定会伤心难过吧?”
所有的话语都在耳边响起,以及她说的那首诗……
心里突然酸涩难当,那时候的他,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纠结和不舍。就像是在照镜子,他看着‘自己’把君雪抱在怀里,低声抚慰,眉眼间尽是温柔。
原来,他和君雪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吗?一直以为自己是淡漠的,这个一脸柔情的君尛洧,真的是他吗?
呆呆的看着,眼睛却一下子清明起来,这样的他,真的只把君雪当做‘女儿’看待吗?温柔缱眷,分明就是一个男子恋慕着另外一个女子。
他,对君雪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感情吗?
喜欢,喜欢啊,他喜欢君雪。
答案清晰的跳了出来,他揪着衣襟,心咚咚的跳,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惆怅。
什么时候产生了这样的感情?他自己也不清楚。从君雪小时候就疼她宠她,而他想要一直这么下去,就算是生命终结的时候,仍旧把他捧在手心里呵护。不想假手于别的男人,君雪是他的宝贝,不能够忍受任何人觊觎。
从梦里醒来,那种清晰地感觉还留在脑海中,原来自己对君雪的牵牵念念,叫做喜欢…………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君尛洧再睡不着。心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一会儿喜悦,一会儿又担忧…………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月光顺着小小的缝隙洒进屋里,君尛洧看出来人身形是一个女子,只是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孔。听她走路的声音,可以判断来人的小心翼翼,不想让床上的人惊醒……
她并没有马上走进来,而是小心翼翼等待了片刻,这才蹑手蹑脚关上房门向屋里走去。
黑暗里,他感觉到这女子走到了床前,足音很轻,浓烈的香气几乎迷茫整个屋子……
而这种香气他很熟悉……那明明是她身上的味道……
她在这个时候潜进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皇上——”
轻昵试探的嗓音就在耳边,君尛洧动也不动,打定主意想要看看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