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看到伍孚带着大部分的禁军退到了旁边去,而张节和他身边的那些禁军都有一些慌张,于是知道张节身边那些禁军中恐怕并没有多少高手,大部分都只是普通的禁军士兵而已。
熟悉历史的陈昌知道,汉末时期的西园禁军,虽然名为禁卫军,但是其实主要是由东都洛阳城中的贵族子弟和官宦子弟组成的。
他们之中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挂了一个名字,然而坐等着每个月领取俸禄,因为西园禁军的待遇非常好,所以许多权贵之家的子弟是争着进来,所以其中真正的战士并不多。
像伍孚身边的那些禁军,都是曾经跟随他参加过扫荡黄巾起义军的百战之士,个个都有一身武艺和丰富的战斗经验,是张节身边那些贵族子弟远远不能相比的。
今天张节之所以带着伍孚和他手下的一尉人马过来,其实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抄灭陈府,他自己带着的这些亲信心月复,不过是来抢夺陈府的钱财美婢的,想要依靠他们战斗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现在陈昌就看出来了这一点,于是他收起了弓箭,从一名家兵的手里接过一柄长枪,试了一试,发现枪长一丈,重约十八斤,舞动起来稍稍有一点轻了,但是对付这一群贵族禁军已经足够了。
看到陈昌接过长枪后随手一抖,枪尖闪动间划出了几个圆圈,远处的伍孚眼前一亮,看出来陈昌的枪术还不错,是有着真功夫的。
“张节,你可敢前来一试?”
陈昌来到了陈府的台阶之下,长枪斜指张节,枪尖散发出寒光,令张节后退了二步,对身边一名禁军喝道:“黄口小儿有何本事,段兴你去取他头来,赏你百金。”
百金即黄金百斤,而东汉末年的时候,一斤黄金可换五铢钱一万文,则百斤黄金则等于百万钱。而西园禁军的年俸为三百石,即相当于一千万钱,基本可以供这些纨绔子弟大肆花销了。而现在张节给出了百金,已经相当于他们年俸的十分之一,当然周围的禁军听了都蠢蠢欲动了。
那禁军段兴一听,目光一亮,转头看了看陈昌,然后昂首阔步地迎了过来,因为他看到陈昌的身体比较单薄,估计他能有多少力气,自己好歹也曾经练过几年功夫,而且在禁军中也时而操练过的。
“陈家小儿听着,今天陈府难以幸免,你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段兴以为,陈昌会被自己的一话吓到,然后说不定就会跪下求饶,自己趁机斩下他的头颅,就可以轻易地得到一百金奖赏了。
“哼,正要见识见识你有何本事?陈某脑袋在此,看你是否有本事取走。”
陈昌冷哼了一声,随后挺枪跃身飞刺过去,段兴慌忙挥动长戈相迎,枪戈交击发出清脆地声响,而后陈昌长枪一摆,从自己的腰间绕过,直刺段兴胸前。
段兴大喝一声,挥戈横击,虽然将陈昌的长枪击偏了,但是陈昌的枪尖却从他的肋下穿过,擦着黑甲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在段兴的黑甲上面划出了一道痕迹,令其冷汗出了一身。
“看枪。”
陈昌收回长枪,从左肩之上绕过,从右肩之上射出,闪电般直取段兴的面门,吓得段兴双手举戈迎击而去,将陈昌的长枪拖了上去,但是仍然划过他的头顶,将其头盔刺落在地。
“夏孟前去助段兴一臂之力,得胜后各赏百金。”
张节看到段兴险象还生,立即对身边的另一名禁军喝道,此人身长八尺,虽然武艺稀松平常,但是却有一身蛮力,名为夏孟,是十常侍夏辉的远房亲戚。
“将军等末将的好消息吧。”
听闻可得百金,夏孟顿时如同段兴之前一样兴奋,因为百金可是比他们一月的军俸还多,可以让他们喝酒玩妓快活多时了,所以立即一摆手里十八斤重的大刀冲了上来。
“陈昌小儿拿命来。”
夏孟暴喝一声,挥刀劈头斩了下来,而陈昌正要回枪再刺段兴,听得风声急忙将身体一纵,枪尾挡住了段兴的长戈,长枪一弹而回叮地一声击中了夏孟的长刀柄,以毫厘之差避过了夏孟一刀。
“哐——”
夏孟一刀劈在了大街的青石板上,溅起了一蓬火花,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刀印,随后他转身拖刀,在自己的肩膀上面一扛,长刀跳了起来,倒划向了陈昌的大腿。
“当——”
陈昌以长枪为杆,身体突然飞旋而起,一脚踢飞了旁边的段兴,同时回枪挡住了夏孟长刀的侧面,而后挥枪便急刺而去。
“吼——”
夏孟大吼,拦腰一刀横劈而来,若是陈昌避不过去,便有身体两半的危险,不过陈昌毫不惊慌,身体一跃竟然踩到了夏孟的刀面之上,令夏孟感觉长刀一沉,而后一道寒光刺目,却是陈昌一枪挑来。
而在此时段兴也回过神来,长戈从身后朝着陈昌扎了过来,令陈昌不得不放弃刺向夏孟,身体向前一扑,一脚踏过夏孟的头顶,落到了他的身后,自然也避过了段兴的一击。
陈昌并不想真的杀了此二人,他主要的目的是借助二人来训练自己,感觉在战斗中自己之前在训练营中获得的战斗经验迅速地与身体融合,让自己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越来越强悍了。
“再去二个,杀了他同样有赏。”
张节看到心惊,急忙再次派出二名禁军,顿时四名禁军围着陈昌厮杀了起来,而没有陈昌的命令,陈府的家兵虽然着急,却不敢上前帮忙,因为他们还要警惕防备那些禁军冲击陈府。
虽然陈昌感觉压力越来越大,但是战斗经验的提升却是越来越快的,而且每当对方派出一名禁军上前,他会得到一声提示:
“战胜普通敌对者一名,获得功勋一点。”
汉末之时,贵族之间也有尚武之风,特别是一些贵族子弟,从小就被要求练习防身之技,虽然不精,但是却也懂些武艺,加上他们平时时常争斗,多少也有一些打架经验。
陈昌知道,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这些普通的西园禁军就是最好的陪练,所以他故意装着处于下风,但是却又能够化险为夷,险象还生,让张节既看到取胜的希望,又有一些担心,不敢带着人一起冲上来。
只有那旁边的伍孚看得出来,陈昌虽然身怀武艺,但是战斗的经验却有些欠缺,只是他的进步非常迅速,越来越表现出熟练的枪法。
不久之后,四名禁军由开始的占上风到后来的势均力敌,再到后来根本不敌陈昌,令张节大为恼怒,同时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于是再次派了二名禁军过去。
他不敢一次性派太多禁军上去,因为陈府还有十多名家兵虎视眈眈的,看他们的样子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如果真正的与自己的禁军厮杀起来,没有伍孚的帮助最后死的完全有可能是自己。
而现在是陈昌自己提出来的比武,自己的手下不敌时再派二个人上去,也让他们没话可说,如果能够趁机杀了陈昌,那么陈府将失去主心骨无人可以阻挡了。
他却不知陈昌正是利用了他的这一点心理,慢慢地利用他手下的禁军练习着自己的武艺,慢慢地完全熟悉了自己在训练营中得到的战斗经验,面对六名禁军的攻击也是稳占上风的。
当然,陈昌也没有狠施辣手,毕竟旁边还有伍孚等数十名禁军,一看就知道他们与张节身边的这些亲信是不一样的,全部都是颇有经验的真正士兵,他们是绝对不会看着自己杀死这些禁军的。
尽管伍孚与张节的意见不同,但是毕竟他们都是禁军,不帮助他们假公济私,但是也不会任由别人残杀他们的。
而陈昌的目的一是为了训练自己,二是为了拖延时间,想来陈武到大将军何进家里去了许久了,要不了多时应该就会回来了,何进也应该有信息传达过来了。
再有谏议大夫王允已经进宫去面圣为陈府求情去了,只有自己能够守住陈府,王允就有可能求来圣上的旨意,确保陈府的安全了。
所以陈昌力敌不退,甚至张节让另外六名禁军换下了之前的六位,用车轮战术来对付陈昌,而陈昌也没有退缩,在提高自己的实力的同时,时间慢慢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