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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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没能安生吃上晚饭,才刚端起碗,就听玫瑰急匆匆的跑进来回禀:“女乃女乃,表少爷朱公子求见。”
他一向是不轻易上门的,又是这么晚了,若是没有急事,他也不会来。
尽管是要见苏岑,也只能由孟君文出面待客。实在是朱意明的身份太低,不然即使是晚辈,孟老爷也不是不可以出面。天又这样晚了,打扰孟老爷实在不合适。
苏岑只得吩咐玫瑰:“着人去请你家大爷,容表少爷稍等,我们随后就到。”
孟君文倒是痛痛快快的就来了,一脸的慵懒状,不雅的打了个呵欠:“什么事?我都睡下了。”
倒还没直接说坏了他的好事。
苏岑道:“我表哥来了,想必是有急事,劳烦你出去待客。”
孟君文眉眼俱展,竟是一抹笑意,像是小孩子恶作剧成功,又不被人抓到那样的得意。难得的没有冷嘲热讽,只是道:“左一个表少爷,右一个表少爷,你家亲戚还真是多。”
苏岑暗骂他多事,却也只得跟着他往外走。
孟君文将朱意明带进了花厅,丫头们奉上茶,两下见礼,这才问:“朱公子有何事见教?”
朱意明一向就是那张欠扁的脸,平日虽然欺下,难得的倒也不媚上,看一眼孟君文,道:“你该叫我一声表哥。没什么见教,我没读过书,你拽这些文绉绉的词,形如对牛弹琴,我都听不懂的,表妹呢?我找她有事。”
孟君文原本给他个下马威,三言两语不合将他撵出去了事。他自是知道朱意明为什么来,难不成还真帮着朱意明出头替他出气,把自己揪出来?
谁想朱意明骄奢yin纵,说话从来不知道拐弯也不知道讲什么礼法的。
孟君文略略红了脸,沉下脸来道:“有事不妨和我说,她与你虽有表兄妹之谊,但不方便直接待客。”
朱意明点头:“也是,你是她男人,理当找你,今天铺子被几个人给一哄而上,又打又砸又抢,你倒说说怎么办才好?”
说时递上帐本:“这是今天的损失……一笔一笔都记着呢,非得把那使坏烂心肠的人揪出来不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竟敢当众行凶?这可是京城”
他说话难听之极,若是平时,孟君文也顶多皱皱眉头,可今天他骂的可是他自己。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接过帐本看了看。朱意明的字像是蜘蛛爬,要多潦草有多潦草,不过总算是看清了,竟损失了五百多两。
孟君文倒吸了口凉气。
不是,这女人开个小小的绸缎铺子罢了,能有多少盈余?就算是开个做衣服的店罢了,哪里就有这么银子可赚了?
他不过是叫人小小的教训教训而已,就能损失了这么多银子?五百两?他直接拿刀砍人抢劫算了。
要不是孟君文知道朱意明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出来是他孟君文干的,他真会以为这朱意明是受了苏岑的指使故意来讹他的。
孟君文伸手一指:“怎么损失这么多?你确定?”
怀疑的态度太明显了,朱意明勃然大怒:“怎么,你不信我?你以为我造了假帐?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朱意明虽说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也不是什么一跺脚京城就震三震的人物,可好歹我也是苏岑的表哥,嫡亲的表哥,我替她看管着铺子,那是天经地义的,我还能抹黑她的铺子不成……”
孟君文一挥手,就半空中斩断了朱意明愤愤然又慷慨激昂的自辩,道:“你多虑了,我是说损失惨重,着可令人痛心。”
“你要这样说就对了,虽说是表妹的陪嫁,可好歹也是你的名声。”
孟君文又问些例行问话,比如什么时候,去了几个人,什么衣着,什么打扮,都说了什么……又问朱意明有没有报官之类。
朱意明一一答了,孟君文道:“行了,我知道了。”竟然端起茶碗准备送客。
朱意明虽是蛮横莽撞惯了,也瞧得出孟君文意态阑珊,并不热心,便道:“也好,我就不打扰你了,劳烦你给表妹带个话,衣服损坏了许多,倒也还好,可以再买,只是许诺给陆老候爷家的衣服是不能按时交货的了。资财受损尚是小事,这坏了名声,可是多少银钱也补不齐的,她要怎么做,尽快拿个主意,我走了。”
倒也没费话,也没纠缠,爽爽快快的走了。
苏岑在后面听的一清二楚,不由的大皱眉头,心想:就算苏氏制衣店风头正盛,难免招人妒恨,朱意明做人太高过高不知收敛,结怨甚多,但也不至于有人有恃无恐到这种地步?
竟上门打砸?这也太蛮横了些。
简直是无视王法。
气恨了半天,也没办法。报官,说的轻巧,等他们查出来不定猴年马月呢,还要喂他们吃饱餍足。虽然有孟、苏两家做靠山,但素来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平日里以各种名目的好处费,他们也没少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损失了钱财是小事,重要的是陆老候爷家的这笔生意,眼瞅着是不成了,还要搭上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名声。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重承诺,讲信用,不管理由是什么,你不能交货就是不能交货。谁会体谅你被人打砸抢损失惨重呢?
苏岑在那静静的思索,玫瑰进来,道:“女乃女乃,大爷请您出去。”
孟君文想拂袖而走,直报他和苏岑之间的仇的,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他的气也出了,她也损失惨重,这会落井下石,有痛打落水狗之嫌,传出去让人笑话。所谓夫妻一体,怎么也得装装样子说几句话以示宽慰之情。
等苏岑出来,孟君文一脸的沉痛,将帐页交过去,推到苏岑的面前道:“我觉得很遗憾。”
苏岑看一眼,将帐页收起来,道:“我知道了。”
孟君文义愤添膺:“你别着恼,谁敢动你,便是动到我头上,简直是岂有此理,吃了熊心豹子胆,无法无天了。我一定把他揪出来,叫他五倍十倍的赔偿你。”
苏岑还是怏怏的,道:“算了,就当破财免灾了。”
孟君文打量她的神情,见果然没有追究的意思,心下窃喜,却还是一副沉重肃穆的道:“你想的未尝没有道理,我若兴师动众,爹又该骂我仗势欺人了,对我对你都不好。你既是做生意,自然想和别人一样,端端正正的做生意,若是落个仗势欺人的名声,这生意也就算做到头了。那,现在怎么办?”
孟君文不是真的关心,而只是想看苏岑如何收拾残局。更确切的说,要看她是不是猜到他头上,接下来的举动会不会揪着他不放而已。
至于苏岑打算如何挽回损失,他才没兴趣。
看到苏岑这样无精打采,显见得是伤到筋骨了,孟君文觉得无比的畅快。叫她弄什么苏氏制衣店,叫她无视他这个正正经经的男人不理不睬,叫她挤兑孤立他,叫她张狂得意……
觉得自己的眉毛都要飞舞起来了,孟君文立刻正了正神色,把心中的喜悦压下去,做出一副真挚的关切来。
苏岑只把玩着她自己手上的一枚戒指。
小巧的玫瑰花,心里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她摘下来,又推上去,灯下,那蓝幽幽的光衬的她的手指如葱般白女敕。
孟君文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被这个烦乱的小动作吸引,盯着她手上那枚戒指,不由的心想:明日要不要把她的珠宝店也砸一回?
谁不知道京城里的人将苏氏珠宝店踏破了门槛?再普通不过的饰物,她敢要天价。偏生以梁诺这样的官家子弟为首,一掷千金,连眉头都不眨,愣是把个原本不值什么钱的石头炒成了稀世之宝。
就他没有。
冷不丁听苏岑叫他,孟君文一抬头,问:“什么?”
苏岑又问了一遍:“秦将军可还在京城?”
“在,你问他做什么?”孟君文心里老大不爽。当着自己的丈夫问别的男人的行踪,苏岑你可不可以再无耻些,把这绿帽子晃的幅度再大些?
苏岑道:“没,我常见他巡城,想托他帮我照管一下,免得再有人肆意去店里行凶。”
孟君文不耐烦的道:“行了,他掌管京中安危,巡城不过是偶尔转一下,事情那么多,你叫他单独为你守店?也太大材小用了些。”
苏岑从善如流,道:“的确如此,不过,你猜这行凶的人会是谁呢?”眼神清亮,隐隐的有咄人之势,盯住孟君文,不急不躁的问了一句。
孟君文竟觉得那双眸子里光华万丈,灿灿生辉,那里面的坚毅、无畏、执着,似乎卷起了一股旋涡,几乎要把他卷进去淹没,便别了头道:“我怎么知道。”
苏岑倒是呵笑一声,道:“我知道。”
孟君文忽的把头掉转过来问:“你知道,是谁?”
苏岑盯住他,一字一句的道:“的确,我是小女子,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却不代表我愿意任人欺凌。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若惹我,我必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