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山贼头子一挥手,止住了喧哗,道:“你这小娘是从哪里来的?”看她这通身打扮,以及这身气派,并非普通人家的小姐姑娘。他们也不是没劫过富户人家的姑娘,见了他们,早就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要死要活的了。
苏岑道:“我们从北边来,到这里是探亲的,借过贵地,还请这位大哥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她叫他大哥?不是都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满口的大王吗?就好像他天生就是吃人的恶鬼,天性噬血,无肉不欢一样。纵然恐惧,却也带着痛恨和厌恶。
这女人怎么就不怕?是真的不怕?还是心存幻想?
“放你们过去?”他打量着苏岑,再把视线转向玫瑰和冬忍,道:“看你们这娇怯怯的模样,定然受不得苦楚,我也不必吓唬你,直接好说好量,你们三个跟我上山,我必然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如何?”
苏岑听得懂他话里的含意,笑道:“那可不成,若是家里知道我们走失,不知道多着急,承蒙这位大哥招待,我等却不敢从命,我身上带的所有家当都在这里,权当是我请各位兄弟们喝酒吃肉,再多买一身过冬的衣服……除此,我也没有多余的能力了。”
苏岑指指地上的银票,道:“通存通兑,我保证,绝不追究。”
她说不追究?傻瓜才会相信。他把地上的银票随便抓起一把,道:“我们不要银票,只要现银。”
苏岑见他处事小心,也不以为意,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个人跟着我的丫头去钱庄兑换。”
山贼头子没耐烦跟苏岑计道理,道:“少废话,你什么时候见过跟山贼讲道理的?是要我们用强,还是你们自己走。”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山贼是做什么吃的?不就是杀人越货,抢男霸女么?
苏岑叹口气,道:“既如此,只好打扰各位了。我们自己走。”
山贼们收获颇丰,又抢了几个美貌的女子,心满意足之余,一边走一边高声嘶吼着西北的小调。苏岑听了听,有点像信天游。
尽是些俚语,却简捷、明快,直白的道出了男女的相爱相慕之情。
他们也还规矩,前呼后拥,将苏岑主仆三人夹在中间,怕她们逃月兑,除此倒也没有多下流多猥琐。
玫瑰和冬忍渐渐回过神来,不像刚才那么害怕,却还是紧紧的一左一右的挨着苏岑。有她在,她们还觉得有点依靠。这些山贼虽然粗暴蛮横,却也不是一味不讲道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那红衣女子走在人群最前头,并不热衷,也不欢喜,只高高仰着头,专注而认真的往前。早有人把她射出去的那只羽箭拣了回来,她连谢都不谢一声,自顾插进箭壶。
旁人似乎早就习惯了她的这种态度,也不在意。
苏岑发现,这些山贼对这红衣女子的态度很奇怪。有些尊敬,有些畏惧,还有些暧昧的爱慕。只是似乎碍于她的冷艳,以及碍着山贼首领的威势,众不互相谈笑,唯独不敢冒犯她。
也只有那个头领,态度甚是亲昵的叫她红红。人如其名,怪不得喜欢红色。
这会儿他正围在她身边,凑近了,极亲密的说着什么。苏岑很难想像,这样一个武大三粗的男人,也会有这种柔情小意儿,也会这样温柔的哄着女孩儿。
红红依然淡漠如冰。她的淡漠,和琅琊的还不一样。如果说琅琊是冰山上的雪莲,红红则是曼珠沙华,冷艳中透着旺盛的生命力,随时都有置人于死地的冷咧。
她居然赤着脚。可她殊无痛楚,气定神闲,走的很是平稳。她没有闺阁女子那种摇曳生姿的风情,却自有一种强健,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她的脚很白,五个小巧的脚指头玲珑可爱,每一次按压在石面上,都像是得到了一种按摩,很舒服的伸展开,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最熨贴的抚慰。
脚腕上方,裙裾翻动之间,隐隐可见她的肌肤雪白晶莹,纤细修长,说不出的动人。
她似乎并不介意身边男子若有似无对她的靠近,但隐隐的,苏岑觉察得出她相当的厌恶。但她的厌恶和憎恨,只泯灭于她的冰冷之间,似乎浑不在意。
这头领叫于世雄,众人称他为雄哥,是红红的师兄。于世雄的师傅,也就是红红的爹是这清风寨的老寨主。
也难怪唯有他可以亲近红红。
苏岑和玫瑰三人被关到空房子里,没人送饭送水,似乎把她们遗忘了一般。玫瑰忍着冷意,抱怨道:“这,这都是什么鬼地方,冷死了,又没有一口水喝。”
冬忍道:“不错了,虽说没人送水送饭,好过没人打扰。”说是这么说,还是伸手替她拢着肩臂。两人可怜兮兮的望着苏岑:到底怎么个智取法?
苏岑也作此想,被人遗忘总好过被人骚扰。真要是涌进来一群人,那才真是恶鬼临门呢。
苏岑现在也没有明确的逃月兑之法,只朝着她们两个安慰的笑道:“总会有办法的。趁这会没人,先好好休息。”
玫瑰和冬忍互相挨挤着,恐惧加上焦虑,饥饿加上干渴,两人疲倦到了极点。昏昏欲睡的闭上眼睛,用苏岑的话催眠着她们自己。
有姑娘在,就一切都会有办法。
苏岑看她们睡着了,才悄悄站起身,推开了空房子的门。
这是一座闲置已久的庭院,破败的石屋长满了绿色摇曳着的狗尾草,已经结了籽,沉重的耷拉着像稻谷一样的脑袋。
满院的青葱,却让人感觉空洞的苍凉,就好像心房如同长满了这杂乱的青草一样,找不到秩序、规则、温暖和路径。
苏岑看了几眼,很迅速的抬脚,特意踩踏着来时倒地又挣扎而起的青草出了院子。
院外有两个小喽啰懒洋洋的守着,见苏岑一个人出来,也只是懈怠的看她一眼,道:“回去,没有大哥的吩咐,谁也不许在这山上乱走。”
苏岑道:“我想找点水。”
见她温婉沉静,不是故意挑刺的那种魔刹,两个小喽啰的态度也好多了,道:“那边,快去快回。”
苏岑走了几步,那两个喽啰并没有跟上来。不知道是他们太过相信自己,还是太过相信苏岑,又或者做了山贼,也并没有失了人的本性,因此他们并没疑神疑鬼到了风声鹤唳的地步。
这给了苏岑极大的自由。
她走到他们指的方向去,那里是一口井。井台光滑,辘辘粗大的绳子下端系着一只木桶。苏岑大概看了一下方位,记住了这个位置。
她并没有打水,只是抬眼四处打量,很快就看见了灯火通明的正厅。那里人声鼎沸,从这里都能闻到粗劣的酒味。
苏岑大致辩认了一下方位,朝着东边一处安静到诡异的院子走去。
这院子要比苏岑待的院子雅致了许多,满院的夜来香,散发着旺盛的香味,还有一架蔷薇,在西墙上盛放着。
一条光洁的青石板路,在门口灯笼的照耀下,泛着红里透青的光泽。风过烛晃,青石路如同被雨水冲洗过一样的透澈洁净,洇着水渍般茵蕴。
苏岑一路走过,没有一个人影。木门虚掩,隐隐的闻见里屋里有哗哗的水声。
苏岑怔了怔,停住了步子。她不敢确定这里面究竟是不是红红。
应该是,男人们都在前头炫耀这一天的成果,有酒有肉,不醉不欢。也只有红红这种冷漠的仙子才不屑于这份世俗的热闹。
可她在沐浴。虽然同是女子,这毕竟是她的隐私。
只是,为什么不设防?一个服侍的丫头都没有,竟然连一个守门的侍女也没有吗?进来的是她,若是另外任何一个男人呢?
红红的声音里带着冰脆的嘲弄,透过水声传出来:“想进来就快点,不然就把门关上,我冷。”
苏岑好笑的犹豫了下,终于选择了推开门。只有一道薄薄的白纱帘,隔开了她和红红。她甚至能看清红红举起自己的胳膊,把温热的水如同流线的珍珠一般泼洒到她的脸上、脖颈、再到胸部。红红不懂风情,可是这简单而直接的动作,却比什么都更具风情。
苏岑撇开眼,道:“冒昧前来,还请见谅。”
红红不吭声,自顾自的玩着水,半晌才道:“来都来了,何必说些没用的废话。”
苏岑也就直接的道:“我想下山。”
“凭什么你以为我会帮你?”红红的声音里没什么感情,就是讥诮也因为冰冷而淡漠了许多。
苏岑沉默。
红红倒烦躁起来,挥手撩起一掬水花,道:“理由。”
苏岑还是沉默。
她要编一个理由很容易,可以哭诉自己无辜可怜,也可以哀求家中尚有娘亲惦记,亦可以哀恳红红替她女子的名节考虑。
可是这些,都不足以打动红红。没有意义的理由,红红不愿意听,苏岑也不愿意说。
红红不耐烦的催道:“你总得给我一个信服或是可怜同情你的理由。”
苏岑仍然沉默。她不需要可怜,也不需要同情。甚至,她不屑于让谁信服她已经可怜到需要别人援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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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心情码字,乱糟糟的生活和希望让我觉得自己的状态糟糕透顶,我甚至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所以我想和人吵架。找不到旁人,就只剩一个从周一忙周到日,甚至周日都不能陪在我身边,好吧,我不奢求,能帮我把乱糟糟的孩子带开也不能的劳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