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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景朝,若论世家子弟谁最无赖,若梁诺称第二,就绝对没人敢承认是第一。他的无赖不同于一般官宦子弟的抢男霸女,他的无赖永远占在理上。他是那种一刀捅在你心口窝上,疼的你直嗫牙,却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那种。
可今儿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栽。
长年打雁,他也有让雁啄了眼的时候。
荒野上冷风嗖嗖,无数枝箭争先恐后的射过来,梁诺只恨自己站的太高,除了安然受死,竟连一点躲避的余地都没有。
这里不是公候府第,长长的街巷两边住满了小户人家。苏岑这个独门独户,也不过是略微占地大了些,可是左邻右舍,前街后巷,到处都住着人家。
听得她家门口这么热闹,便一传十,十传百,招亲呼友,跑了出来。
各个有的拿着笤帚,有的拿着锹镐,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拎着水盆,纷纷挤过来,自动自发的围成一个圆圈,把梁诺围在正中心,悠闲的像是在看耍猴戏。
听的两人一对一答,不由的轰然大笑。甚至有人道:“苏家小娘子是女儿家妆扮,这是哪里来的臭男人说认得她家丈夫?这不是专坏人名声吗?真不要脸。”
“就是就是,哪里来的什么候爷?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肯定是哪的流氓地痞。我说乡亲们,没有看着邻居挨欺负却袖手旁观的道理,把这厮打出去啊。”
一呼百应,众人便纷纷把手里的东西朝着梁诺扔了过去。
梁诺带的人不多,两三个小厮待要上前撵人,不防一个被笤帚打了脸,另一个则被泼了一身的脏水,退后不迭,慌的护住了自己的脸。
梁诺喝令了几声,可是这些百姓素来是大嗓门,一时盖过了他的声音,谁又去分辨其详?不由分说,索性近前打将过来。
梁诺只得掩面,勒马,扬鞭,从人群中挤出一条狭路,狂奔而去。
众人在他身后拍手叫笑,嘻笑怒骂,犹如打了一场胜仗般得意。
苏岑亲自向各位乡亲们道谢不提,回家闭门,不由的心头着恼。她从未想着借此高攀过谁,也从未想过借孟家之势,得自己之益,可是平时也都是以礼相待,就是从前也从未有过一点半点的不是,做生意图的就是个亲和。
谁想一朝翻脸,竟是这般的不堪。
一个两个,这便是人性么?也罢,就只当她谁都不认识,从头来过也就是了。民不与官斗,她只安分守己做自己的小生意,不敢奢求耀世扬名,只求不给苏家蒙羞便于愿足矣。
等到吴裕常也来求见的时候,苏岑真的怒了。她没惹人啊,怎么各个都拿她当软柿子捏,欺负她一个孤女就这么好玩么?
苏岑也不起身相迎了,怒气冲冲的吩咐福伯:“你把这院里所有顶事的人都给我叫过来,分成两队,列队迎接这位世子爷。”
她叫冬忍搬了把椅子,往那一坐,道:“有请。”
吴裕常进门,就瞧着苏岑一副气势冲冲的模样,两边各站一列做凶神恶煞般嘴脸的仆人。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怎么看怎么滑稽,毫无杀伤力不说,倒更像是一帮需要扶持的老幼病弱。
苏岑也不和他客气,礼也不见,冷冰冰的道:“不知世子爷有何见教?苏岑久等,洗耳恭听。”
话说的动听,可那神情分明就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之后赶紧滚蛋”的意思。
吴裕常微微一笑,道:“见教不敢,只是借机来望望,看弟妹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不敢,苏岑一不敢高攀世子爷,二不敢请求世子爷援手,柴门小户,接待不了尊客,还请世子爷自便。”算他识趣,难听的话索性不说。
吴裕常深施一礼,道:“冒昧打扰,是在下的不是,吴某此来,还有一件事,特来请罪。”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做的低声下气,苏岑也就做不出来嚣张凶恶的模样,只是一时拉不下脸来,只得问:“请罪?苏岑不敢当。”
吴裕常还是那副谦和的模样,笑道:“那便是不怪罪在下了?”
越是这样的笑面虎却是不好惹,说话间就连着下了几个圈套。苏岑只得和缓了口气道:“不知尊驾为何事请罪?”
吴裕常道:“前些时,舍妹向内子推荐了一位姑娘。可是内子一时失察,颇为疏忽,竟将这位姑娘一直冷落在蔽宅,直到前天我才听说。耽搁了这么久,只怕耽误了弟妹的大事,故此前来请罪。”
苏岑震惊之余,倒是没心思跟他纠正称呼,腾一下站起来道:“你是说玫瑰,一直在你府里?”难怪,难怪梁诺就好像她欠他十万贯钱一样,敢情结怨是这么结来的。
吴裕常一脸的懊悔,道:“正是,所以前来跟弟妹商量,到底该如何处置才好?”
苏岑也在心里暗暗感叹。不是不怨怪吴思颖办事不力,可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会再把玫瑰送上梁府,只怕梁诺当场撕了玫瑰的心事都有,何必自讨没趣?
苏岑道:“算了,左右不过是些小事,还请世子爷把人送回来就好。在府上讨扰多日,倒是苏岑该请罪才是。”
吴裕常一摆手,道:“候爷梁诺是个贪玩直接的性子,爱憎分明,难免有些孩子气,听闻他与弟妹不愉,还请弟妹大人大量,不予计较才是。吴某定会从中代为转寰。说到底是吴某误事,才会让一桩美事横生枝节……”
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最好,可是苏岑并不确信吴裕常会尽心尽力的去办。再者梁诺也未必肯听他的。
当下只得道:“如此最好,苏岑在此谢过世子爷了。”
吴裕常还是一派温文,道:“弟妹太客气了,如果不见外,叫我吴大哥即可。”
他是想着从孟君文那论,苏岑却是想着从吴思颖那论,叫一声吴大哥也不为过。况且人家这么屈尊纡贵的又是请罪又是请缨化解仇怨,太过生分了倒显得她矫情高傲,不通世故了。
果然第二天吴裕常就亲自把玫瑰送了回来。
玫瑰一脸懊恼的请罪道:“奴婢无能,误了姑娘的事,还请姑娘责罚。”
苏岑拉她起来,道:“算了,也不能怪你。”肖氏若是有心,凭玫瑰怎么了得,也根本见不到吴裕常。况且她又不是那种揣着别样心思,无孔不入的女子。
只能说这件事,是天意弄人。梁诺气量狭小,从此结怨,苏岑也没办法强求。天下那么大,人那么多,她不可能奢求每个人都喜欢她,都站在她这一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是敌是友,那就随缘吧。
秦夫人却叫朱管事带了十二个年轻的士兵过来。
苏岑很是惊讶,不明所以。朱管事道:“我家夫人说,苏小姐的府上人手少,难免疏于防范,多有不便。这十二个人是将军当年的亲卫,就交给小姐看家护院吧。”
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她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看家护院。看着这十二个年轻的士兵,各个神情坚毅,骨骼结实,行动间自带着虎虎杀气,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跟着秦纵意在战场上来去的。
苏岑坚辞,朱管事道:“在下只是奉夫人的命令行事,如果苏小姐有异议,还请跟夫人当面商谈。”把这十二个人扔下,自己扬长而去。
苏岑没法,只得亲自去见秦夫人,请她收回成命。秦夫人却笑道:“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虽说这十几个亲卫名义上属于秦家,我却没有那个能力支使的动。你要坚辞,还是等纵意回来自己当面跟他讲吧。”
既是秦纵意的亲卫,怎么不跟着他,倒回了京城?
秦夫人解释道:“他们回京是替纵意办公事的,一时半会都不能离开京城。”分明是秦纵意特地派这十二人回来替苏岑守家护院的。
秦夫人说的这么直白,苏岑倒闹了个大红脸,一时说什么都不得劲,失口笑道:“夫人还是这么率性……我只知道这些人是夫人惦念苏岑的安危才差谴过去的,要领也是领夫人的情……”横竖就是不领秦纵意的。
秦夫人也就笑而不语。
苏岑没法,只得交待福伯好生安排。
安排衣食住行。
怠慢不得,免得亏待了他们,却又不能供着,免得他们肆无忌惮。
好在福伯做这些事得心应手,轮不到苏岑担忧。
这些人看上去彪悍凶横,却纪律严明,不待福伯吩咐,已经各自分派好了差事。各有四人在前后院守门,剩下八个则分成四组,不分昼夜的在院子里潜踪巡逻。
他们对住、吃并不挑剔,显见得是经历过风霜,很有另一种从容淡定。
苏岑还只怕院子里多了这许多人,大家都不自在,谁想一连十数天下来,各个相安无事。就是大白天,也很少见他们明目张胆的各处走动,他们自己很守规矩。
院子里着实清净踏实了许多。闲杂人等一律被拒之于门外,就是一些小混混蓄意寻衅挑事,也被他们轻易的化于无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