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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这一路上的心情都很沉闷。
初初带了玫瑰上路,不想走了不到三百里,玫瑰上吐下泄,高烧不止,竟病了起来。一行人只得耽搁下来,请了大夫来诊脉。虽说只是痢疾,可是连服了三副药下去,没有一点起色。
他们这一行走的快,吴裕常率领大军原本是落在后面的,没两天也追了上来,这回竟赶在了她们前面。烟尘滚滚,更是让人心焦。
成熠不说,可是面上已经带了焦急之色。秦纵意去了西古堡,他们这十二亲卫就有些擦拳摩掌的架势,只恨被羁绊在京城,不得月兑身。又见要被玫瑰这个弱女子拖累,不免更是急上加急。
苏岑也急。眼见得不能强行拖着玫瑰上路,又对成熠诸人抱歉,想了想,也只能狠下心把玫瑰送回去。
玫瑰在床上病的眼皮都抬不起来,脸上烧的和火炭一样红,触手灼着苏岑的手心。
苏岑替她换了头上的帕子,又拧了一条热巾子来,轻声道:“玫瑰——”
玫瑰昏昏沉沉的,知道自己这一病,不知道拖累了多少人。尤其是拖累了自家小姐。因为是去边关,刀剑无眼,又条件艰苦,苏岑犹豫再三,又是玫瑰自己请愿,才勉强带了她一个丫头。
她这一病,倒要苏岑亲自服侍。喝水,喂药,喂饭,擦身,苏岑样样做得来。可玫瑰就如坐针毡,难受的不行。可是自己又实在爬不起来,这份懊悔就强了十倍,更是刺的她寝食难安。
听的苏岑唤她,便吃力的睁开眼,要强撑着坐起身。苏岑按住她,声音里微微带了些斥责:“别乱动,都病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
玫瑰不由的又是愧又是恨,噙着泪道:“姑娘,都是奴婢拖累了你。”
“傻话。”苏岑替她把被子掖好,道:“是我拖累了你才是,不然你也不会病这一场,遭这些罪了。”
玫瑰还要说话,被苏岑拦住,苏岑轻声的和她商量:“玫瑰,你这病来势汹汹,一时半刻是不能上路的了。再者我也不放心,不如你先在这养病,等好的差不多了,再回京城,你说呢?”
玫瑰便连连在枕上磕头,道:“都是奴婢无能,担误了大家伙的行程,心下愧悔不已。奴婢一切都听姑娘的安排,只有一样,奴婢不回京城。若是奴婢死了倒也罢了,否则绝不能让姑娘一个人去边关,以身涉险。”
苏岑倒是一声苦笑。自己一个人去倒了罢了,死也罢,活也罢,都是一个人,没有挂碍,可若是玫瑰跟着去,既不能杀敌,又不能防身,到头来还是互相拖累,反不如自己一个人更清净自在的多。
可这话说出来,只怕玫瑰要哭死了,郁结于心,再添点火气,这病就更难养了。因此只笑着安抚道:“那也好,我叫福伯留下,一等你病好,即刻跟上来。”
玫瑰这才含泪应了。
苏岑等她安生睡下,这才出去。
成熠就在门外站着,那张好看的女圭女圭脸上写满了憧憬和向往,甚至还带了一点点的迫不及待。他正盯着西边的晚霞,在暗暗感慨:又白耽搁了一天。
苏岑看他一眼,走出来叫他:“成熠。”
成熠回身见是苏岑,便走过来道:“苏姑娘有什么吩咐?”
苏岑也不跟他虚客套,直接的道:“我打算把玫瑰暂时安置在这,我们先走,你看什么时候起程方便,就安排下去……”
成熠脸上露出欣喜和赞同的神色,道:“好,那就明天一早出发。”他觉得自己这份甩月兑包袱的轻松有点伤人了,又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心急,实在是边关战事一天紧似一天,,如今大大小小又打了十几次了……”
“我理解。”苏岑温声制止了他的解释。
成熠也就腼腆一笑,朝着苏岑行了礼,自去安排。苏岑回身去找福伯。
福伯听了苏岑的安排,点头道:“小姐这样安排最妥当不过,那老奴就留下来照顾玫瑰姑娘。只是姑娘身边没人照应,难免不便,不如就近买两个小丫头跟着……”
苏岑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排场?我有手有脚,自己能照顾自己。这一去又不是什么安乐窝,凭白把好人家的孩子带到险地之中,岂不白白误了她们的性命?我于心不忍,再说没事千好万好,真有了事,不如我一个人来去倒自如些。”
福伯道:“小姐可别这么想,虽说边关险地,战事频发,但有这么多兵士们护卫着呢,小姐不会有事的。”
苏岑道:“我也只是防着万一罢了。你不必宽慰我,我心中有数。还有一件,玫瑰不管病好的快与不快,你都把她送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苏岑便与这十二亲卫踏上了西去的路途。这一回,比上次秦纵意护送她回京时还要艰苦。
苏岑自知车马太慢,特意来时就叫成熠帮着福伯挑了一匹温顺些的好马。这一路跌跌绊绊,又有成熠和另外一人在两旁相护,是以倒也骑的顺利。
不过才走了两天,玫瑰就病了,所以苏岑倒还不觉得苦。这回没了病人,这一行人又归心似箭,一路上快马疾驰,苏岑就觉得骑马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快乐了。
不只不快乐,简直就是受刑。她精神紧张,执着马缰绳,两腿紧夹着马肚子,一跑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颠簸的厉害不说,双腿磨的生疼,腰也坐不到实处,连带着后背都是酸疼的。
是以这一天跑下来,吃的少,喝的少,又累又乏,竟比什么都累。苏岑也不挑剔歇脚的地方艰苦,勉强洗漱,吃饱饭倒头就睡。
她是个不肯叫苦的,成熠又不是个心细的,几天下来,苏岑就瘦了一圈。不过百无挂碍,只有一个念头,苏岑的气色和精神都不错,除了一脸风尘显得有些憔悴,一双眼睛却越发的黑亮,像是夜空中的星星,散发着璀璨的光。
苏岑唯一觉得能指望的就是离目标越来越近。
她对前景没有什么可盼望的。她也不知道此来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让她为了自己的解月兑盼着孟君文死,她还做不来这样残忍的想像。
生活有时候是特别简单的事,简单到你曾经预想过很多种可能,结果就出现你最难以接受的那一种。有时候却是特别复杂的事,复杂到没有个明确的结果,穷其一生也不过是在混沌中挣扎。
将近三千里地的路程,也不过跑了五天,就已经到了西古堡的边界。成熠在马上指给苏岑看:“苏姑娘,看见前面那坐城了没有?不到五十里地,我们就到目的地了。”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和振奋,身为士兵的热血也激荡了苏岑的平静。她在马上尽量不动声色的伸张已经酸疼的腰背和四肢,笑道:“今天就能进城了。”
“是啊,我已经给秦将军送了信,这会说不定正在城里给姑娘接风呢。”
这话实在让苏岑汗颜,她又不是援兵。她们拼命狂奔的结果,就是赶在大军到之前到达了西古堡,除了带来了好消息,不能给秦纵意带来任何实质上的支持。
因为离目的地近在咫尺,成熠就命令队伍放慢了脚程,派了两名亲卫去城中送信,剩下的人则下了马稍事休息,喝了点水,吃了点干粮,这才继续前行。
行了没有一盏茶功夫,就见前面来了一队人马。
成熠一个手势,十名亲卫就自动自发的围拢起来,把苏岑夹在中间,各个拿出刀剑,严阵以待。
苏岑也有点紧张。活了两辈子,除了在清风寨见过他们真刀真枪的打杀,还没上过战场。注目凝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不太相信这会儿真的与锦国的敌兵对上了。
不过她的相信是做不得准的,想着一会乒乒乓乓免不了一场血腥残杀,将离就觉得手心发潮。说不害怕是假的。
对面的人越来越近,等到快要看清彼此的时候,成熠吁了口气,突的放松下来,道:“自己人。”看他们的衣服,的确是景国人。
说是这么说,成熠却依然手持宝剑,没有一点懈怠的意思。
对面的人高声喊着:“来的可是苏姑娘么?”
成熠也高声答道:“正是,不知阁下是谁?”
“在下陈启秀,是奉了秦将军之令来接应苏姑娘。”说话间这队人马已经到了跟前,为首的陈启秀跳下马,朝着成熠拱手行礼:“久闻成兄弟大名,今日才得以相见,幸会。”
这陈启秀是秦老将军手下的一名校尉,与秦纵意交好,却与成熠等人不曾正式厮见过。成熠也知道他的名望,也跳下马来寒暄。
见都是自己人,这十名亲卫才四散开来,彼此见礼。苏岑也就下了马,陈启秀上前行礼,道:“苏姑娘一路劳顿,辛苦了。”
这一声苏姑娘,可以想见他是秦纵意的嫡系。也只有秦纵意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岑介意别人叫她孟大*女乃,一直以苏姑娘相称,是以他的十二亲卫从来都叫她苏姑娘。
苏岑还礼,道:“陈校尉客气了,再辛苦也比不得在边关镇守的将士们辛苦。”
陈启秀不敢受,退到一旁道:“苏姑娘,请换乘马车。”
苏岑颠的浑身都要散架了,见凭空多出来一辆替她准备的马车,又是惊喜又是感动,虽说来的未免太迟了,不过好歹也体现了这安排之人的一番心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