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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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善虽不说文武双全,武艺如何了得,可是最基本的防身能力还是有的?要说他被人群挤的无处容身,那可真是个笑话。就算他假仁假义,不愿意伤害无辜百姓,可他身边的侍卫们呢?难不成都是死人?
他真想掐着欧阳善的脖子,斥骂他撒谎。可是一时倒也找不到证据。毕竟他又没能亲眼看见,就算是青痕见了,难道还敢跳出来指认欧阳善包庇苏岑不成?
欧阳轩只得道:“太子殿下一向心慈,对于百姓们一向照拂有加,真是万民之幸。”一字一句,他都是咬着牙说的。想到也许从某一天开始,直到欧阳善寿终正寝,他都得这么违心的跟这位兄长说话,欧阳轩直觉得以后的日子定然生不如死。
欧阳善自然笑着谦虚了两句,又以兄长的身份拍着欧阳轩的肩勉励了两句,带着风行下楼。这会儿太子的仪仗也来了,欧阳轩躬身请欧阳善上车。
直等车、人都散尽了,欧阳轩才直起腰,把刚才的笑都收回去,还是觉得有些矫枉过正。脸都笑酸了,跟欧阳善待在一起,真不是一般的累。
青痕这才上前,跪下请罪。
其实欧阳善真没撒谎,他的确是被人群挤进去的。青痕冲进去的时候,他正坐着欣赏店里的奇装异服。
锦国以游牧为生,近些年跟景国开始有商业上的交通往来,才勉强接触到了最精致最华贵的丝织品。要知道锦国最普遍的是手工织布,就是皇室最上乘的料子,也远远没有景国最普通的绸缎丝滑惹眼。
因此欧阳善瞧着这些新鲜样式,绣工活灵活现的衣服时,不禁暗自感叹点头:锦国武力确实强悍,可用强权治理一个国家并不是上上策啊。
青痕一个丫头,不敢当着太子的面撒野,只得退出去。这么一耽误,更是连苏岑的影儿都寻不见了。
“奴婢已经着人四处都问过了,这条街上每一家店铺都没人看到苏姑娘……”青痕很是挫败,她就算知道苏岑在羽霓裳,这会儿苦于没有证据,不如不说。
欧阳轩一步当先迈进了羽霓裳,喝道:“老板呢?滚出来”
一个四十左右岁,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畏缩的跑出来行礼:“小的便是。”
欧阳轩打量良久,确定没在景国见过,便问:“这店是你开的?”
“是。小的本就是锦国人士,长年跑布匹生意,因为去年有机会去了趟景国,瞧着这些奇装异服是我锦国没有的,便一时异想天开,想着或许有出路……”
欧阳轩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得悻悻的带人出门,转身就吩咐青痕:“给我查。”
青痕点头应是。
欧阳轩懊恼之极。竟然被苏岑给逃了,说出去真是个笑话。怪只怪这女人太会伪装了,谁能想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她竟然还有这份勇气和胆量?
还要怪今天让她出门之前没看黄历,就应该挑个最背晦的日子让她出来。她的运气也着实好的让人妒嫉了,怎么偏生走到这就有羽霓裳开业呢?多重刺激,才逼得她铤而走险。
更要怪的就是太子欧阳善。早不来晚不来,偏生他这个时候来,有他在,连欧阳轩自己都有所顾及,差一点以为他是这羽霓裳的幕后老板。
等着吧,被自己查出来着……
欧阳轩徒劳无功,悻悻而返去收拾烂摊子不提,却说欧阳善,一上了车,便道:“苏姑娘,出来吧。”
这车极是宽大舒适,被帐幔隔出来两间。外面一间形同一个会客的小厅,茶几茶具、各样摆设样样俱全。
里面却是个可供休息的小寝室。
帐幔一挑,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素衣素面的女子,正是苏岑。朝着欧阳善一礼,道:“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欧阳善指指对面的软垫:“坐下说话。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既是本王对苏姑娘有救命之恩,用你们景国人的一句话便是,形同于再造父母……不知道苏姑娘打算怎么报答本王呢?”
苏岑倒是一怔。
被他救了,她说句谢谢是人之常情,不过她现在真是无以为报,只有以后……可他倒好,问到鼻子下面,直接讨要人情了。
苏岑勉强一笑,诚恳的道:“小女子身无长物,一无所有……不过苏岑愿意竭尽所能……”好吧,只要他开口,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她都认了。
欧阳善含笑接口:“无以为报?那,不若以身相许?”
苏岑……太子殿下别开玩笑好不好?这么老套的桥段,用来调戏她这样一个带着拖油瓶的下堂妇,实在太不厚道了点。
横竖她是光棍一个,要什么没什么,倒不怕他贪图她什么,他就不怕她就此赖上他?苏岑便理直气壮的道:“好吧。”
左右她也没有退路,回不得家乡,认不得爹娘,不如就此隐姓瞒名,了此残生算了。他和欧阳轩还真是兄弟,囚禁人的手段都大同小异,如出一辙。
不会欧阳善也觉得她实在是有实验价值,想拿她当个免费的小白鼠?
欧阳善哈哈大笑,道:“痛快,苏姑娘巾帼不让须眉,真爽快人也。”
被欧阳善这么一开玩笑,倒把苏岑的紧张和疑虑打消了不少,她完全放下戒备,道:“承蒙太子殿下不嫌弃,只是苏岑一介孤女,又是戴罪之身,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若太子错爱,苏岑原奉帚巾于左右。”
欧阳善倒收了笑,一本正经的道:“好,这话我可记得了,来日必定兑现承诺。我过些日子要去趟景国,到时候把你周全的护送回去,介时本王便跟景皇请旨,风光迎娶苏姑娘。”
啊——苏岑傻了。他这一句跟着一句,句句藏锋,步步紧逼,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
欧阳善笑道:“怎么?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苏姑娘惊喜过度,所以感激的无言以对?”
惊喜你妹啊。
苏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无耐的叹了口气,道:“的确是惊喜,毕竟,在这里流连日久,久到我都放弃了还乡的希望,还以为会就此在锦国终老呢。”
欧阳善笑笑,道:“人生总是不那么平顺,时不时就会有暗礁,也许你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却一下子又峰回路转了呢。你既信任我,我便不辜负你的信任也就是了。”
说的苏岑暗暗难为情。
她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一从茶寮里逃出来,她先喊了一声“有人跳楼了”,就趁乱进了羽霓裳。拉着伙计就问人家老板是谁,要请老板出来一见。
真等到老板出来,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得。
那会苏岑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她一直隐隐的觉得,这羽霓裳应该是某个默契,某个信号,或者某个承诺。就算不是秦府的总管,也应该是苏悦或是朱意明……
谁想完全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那么她所臆想出来的家人对她的牵挂、担心、忧虑以及救她的迫切竟都是不存在的了。
苏岑虽然安慰着自己,不是认识的人更好,她也就不必担心自己成了别人的累赘,可是难以言说的失望还是让她无比的疲惫。
她懊丧的往外走,就撞上了从外往里的欧阳善。
往外看时,人群拥挤,喧嚣哗然,她才回到现实世界里来,也才意识到自己还处在危险中,便想也不想的抓住欧阳善道:“公子救命。”
病急乱投医,她想着暂时躲一时是一时,万万没有想到她求救的这个人会是锦朝太子。
欧阳善看上去要比欧阳轩善良的多,苏岑在一瞬间辩颜辩色,直觉这个人来历不俗,心地不至于多歹毒,也因此苏岑才会下意识的开口。
苏岑坐着这位她无意中撞上的“死耗子”的毫华马车,还有点恍然。锦朝太子,欧阳轩同父异母的兄长,他真的会把自己送回景国吗?
如果真的回去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和孟君文……这份孽缘真的能断吗?一纸休书纵然有效,可是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她当然不是非孟家不可,可毕竟孩子无辜,只知有母,不知生父,对孩子不公平。
可要寻求公平,就得忍辱含羞,顶着种种骂名,委屈自己放弃孩子。
凭什么呢?那可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才生下的,就因为他有孟家的血脉,就必须得离开自己,去认什么祖归什么宗么?
她自己能养活得了孩子,可是人言可畏,她虽是不怕,但苏家二老呢?
越想越是烦乱,苏岑不由的蹙了眉。
欧阳善亲手倒了杯茶,递到苏岑面前,道:“你怎么会到锦国来?”
苏岑接过茶杯,却不喝,只拿在手里,转了两转,才抬眼道:“我是被欧阳世德掳来的。”
欧阳善眼神一闪。
苏岑不是战俘,按理说孟君文既来,她怎么也该和孟夫人同等待遇。只可惜她身陷锦国,除了欧阳世德和欧阳轩知道外,旁人不得而知,欧阳轩再刻意封锁消息,自然旁人就无从得知,便是想帮,也没处下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