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轻巧,我身子都给过你了,我们还算什么兄妹?要是这也算是兄妹的话,那就是乱——伦了。我恨你!梅光耀!”梅玲玲掉下了眼泪。
梅光耀从反光镜里看到了梅玲玲在掉眼泪,看到梅玲玲为了他表现出如此痛苦的样子,他的心里又在自责起来。梅玲玲毕竟是他从小到大的妹妹,他们有过多么快乐和谐的童年和少年时期。梅玲玲曾经带给他许多幸福和欢乐,是梅玲玲让他有了做哥哥的快乐感觉,那个梳着两个朝天椒的小丫头一天到晚就如影随形地跟在他的身后,就象是一个跟班的一样。
为什么长大了,他却不得不要疏远这个可亲可爱的妹妹呢?难道就是为了义母那几句含糊其词的忏悔吗?义父真会是害死生父的凶手吗?假如不是呢?我这样对待这个妹妹就是很残酷无情的。我不能这样下去了,至少我要向玲玲说明这一切,我不能毁了玲玲的一生幸福。
就在梅光耀陷入童年和少年时期回忆的时候,梅玲玲却含着眼泪下了车,并且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梅光耀恍惚了好大一阵子,突然惊醒了似的,他跳出了小汽车,然后冲向了梅玲玲的房间,但是他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没有一点声响。
梅玲玲没有回房间,而是冲到了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梅玲玲来到了她常常和几个男友见面的辉豪大酒店,她第一个就给陈利祥打电话,陈利祥的电话一直处在通话中,打了半个小时都打不进。她就改打管辉煌的电话,而此时的管辉煌和夏静蕾正在西郊外兜风呢。最后一个江柄昆三天前就去省城出差了,梅玲玲简直绝望了。最后,她咬咬牙,一个电话叫来了两个小弟,也许这就是梅玲玲排泄心中郁闷的唯一途径,也许她习惯借此报复梅光耀以及她喜欢的那三个男人。
而此时,管辉煌和夏静蕾还在西郊的山间兜风。
管辉煌和夏静蕾在车上沉默了好一番工夫。管辉煌仍然不想破了自己的原则,绝不在背后说人的坏话,他要坚守这个原则。他原本愉快的心受到了小小的冲击,虽然他的大脑因为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夏静蕾而有一些发热,但是他还是那么理智地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夏静蕾并不想和管辉煌有什么发展,她只是借管辉煌来消遣的,她和管辉煌的接触,本身就带着不良的目的,她要拆散管辉煌和梅玲玲这对野鸳鸯,她要让梅玲玲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所以她不再乎和管辉煌有什么将来。
“其实,我这些天过得很糟糕。”良久,管辉煌说了句话,声音很低,很深情。
“为什么?”夏静蕾问。
“是因为遇上了一个心仪的女人。”管辉煌答道。
夏静蕾自然知道管辉煌要说的这个心仪的女人就是她自己,她心里颤动了一下,突然感到自己有种犯罪的感觉,但是想到了梅光耀以及梅玲玲,她的这种犯罪感很快就被她从心里赶了出来。
“什么样的女人迷住了管大董事长?”夏静蕾很随便地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管辉煌如释重负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并且还看了夏静蕾一眼。
“少来,我不喜欢跟不真诚的男人交往。”夏静蕾仍然是想要管辉煌说出梅玲玲的坏话,所以故意拿话来刺激管辉煌。
管辉煌是个很聪明的男人,夏静蕾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从他的口中知道关于梅玲玲的事,他就怀疑夏静蕾有什么企图了。
“你认识梅玲玲?”管辉煌突然问。
“是,我认识梅玲玲。”夏静蕾先是一惊,但接着她就承认了。
“那么你也知道我和梅玲玲之间的关系?”管辉煌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一些的痛苦,但是他必须要问出原委来,他要对得起自己这些天的彷徨和思念。
“知道。”夏静蕾回答得很干脆。
“这么说,你是在利用我?什么目的?”管辉煌很痛苦,他难过地问。
“报复!”
“报复?我不懂。”
“梅玲玲毁掉了我的爱情,我不让她好过,我也要拆散你和她的爱情,让她也象我一样痛苦,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夏静蕾狠狠地说。
管辉煌胸口在痛。他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却原来是在利用自己达到报复另外一个女人,而自己这么轻易地就陷了进去,他想收回对夏静蕾的心,也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的爱情观是要不就不爱,爱了就不能放弃,和梅玲玲的性关系与爱情无关。
“静蕾,你错了,我根本就不爱梅玲玲,我和她之间就只有性关系,而且这个关系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死亡了。”管辉煌发誓般地说。
“你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些,我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想多了解一点梅玲玲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却百般地护着她,现在又跟我说你跟她已经死亡了。哈哈,你们男人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夏静蕾显得有些激动,也有些气愤。
管辉煌听了夏静蕾的话,心里象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了一下。真诚和背后说人坏话跟本就是两码事,他实在不想打破自己的处世原则,但是要是今天不依着夏静蕾,看来下一次要想和夏静蕾见上一面怕是难上加难。
“能告诉我你的前男友是谁吗?”管辉煌问。
夏静蕾听到前男友两个字很是吃惊,她心里似乎不承认梅光耀是她的前男友,她根本就没有前男友。因为打小受外婆保守思想的影响,她的爱情字典里只有一个男友,而且直到永远。
“梅——光耀。”夏静蕾答道。
“梅家大少爷!”管辉煌惊讶不已。
“你认识他?”
“在达州做生意的人没有不认识梅家大少爷的,要是不认识他,就别想在达州混了。”管辉煌说。
“呵呵,有这么夸张吗?”夏静蕾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对梅光耀的了解还不是很多,尤其是他在生意上以及人际关系方面。
“那说明你对梅光耀还不是很了解。”管辉煌说。
“你了解很多吗?说说看。”
“你们不是分了吗?你还留念他?”
“什么话?不说拉倒。”
“你很喜欢生气?女人爱生气老得就快呵。”
“又想打叉!?”
“不是。我这就说给你听。梅光耀表面上是华耀大酒店的总裁,实际上,他才是天龙集团的总裁,梅擎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早在一年前,梅擎天就把天龙集团的事全权交给梅光耀在打理了。知道市政府有多少官员吗?”说着说着,管辉煌扭头问了夏静蕾一句。
“不知道。”
“2000多,这2千官员现在可以说全听梅光耀的,江技良市长只是表面上的市长,其实,达州的真正有权利的人就是他梅光耀了,民间都有这样的传言:只要梅光耀一句话,市政府从市长到科长任你是谁,立刻下台。”管辉煌说得很激动,带有一点不平和不服的味道。
夏静蕾都听傻了,跟她在网上激情恋爱的雷霆风暴原来是这样一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要是早知道了,她还真不敢接近梅光耀的。难怪自己上次在殡仪馆的时候,市里面来了许多大人物,新闻媒体更是能来的都来了。她还以为是大家喜欢串热闹呢,原来都是冲着梅光耀这个大人物来的啊。还有,买套房的时候,为什么那个开发商收了钱后,还要退20万元给她?她还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原来都是因为梅光耀的关系。
“你说得也太离谱了,他梅光耀最多不也就天龙集团总裁嘛,怎么会比市长的权利都大呢?达州市谁不知道江技良是达州市长,又有谁知道梅光耀的权利大过市长去呢?”夏静蕾带着置疑的口吻说。
“老百姓永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管辉煌意味深长地说。
夏静蕾对官场没有兴趣,她只对梅家感兴趣。夏静蕾本来没有想到管辉煌对梅家这么了解,因此她想多打听一点梅家的事。
“那照你这么说,现在梅光耀在天龙集团比梅擎天地位还高了?”夏静蕾试探性地问。
“话也不能这么说,梅擎天的就是梅光耀的,梅擎天只是把天龙管理的权利交给了梅光耀,但是梅擎天却仍然掌握着达州的黑道。这一点,外界都不清楚,不知道梅擎天为什么不让梅光耀碰黑道,而且是自始至终都不让梅光耀参于黑道。知道嘛,达州山高皇帝远,谁掌握了黑道,谁就掌握了达州一大半江山,自古都是这个道理。”管辉煌说得是津津有味,他正好利用他知道的以及自己猜想的在夏静蕾面前显摆一番。
“那照你这么说,达州就是梅家的天下了?”夏静蕾问。
“可以这么说,怎么样,后悔和梅光耀分手了吧?”管辉煌带着调侃的语气问。
“切,我才不后悔啦。让我巴结有钱人,门都没有,我就一普通老百姓,还别说,你说得我都开始怕梅光耀了。我和他是在网上认识的,就是同城聊天室,那天,我闲着无聊,听一个朋友说达州有个同城聊天室,很火暴,晚上就点进去了。就这么认识了梅光耀。”夏静蕾的确是有点后怕,管辉煌把梅家说得既跟白道有关系又跟黑道有关系,情况复杂得跟蜘蛛网一样,她一时半会还真缓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