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没有走,她主动要求留下来,警察看她穿着银行制服,猜到是银行工作人员,就让她留下来了。**()
现场的摄像头被打烂,掉视频文件就只能看到李晓峰、黄世学修改密码、李晓峰调戏白露这些画面,最后定格的画面是四个穿黑衣戴丝袜的人端着枪走进银行,群众惊慌失措。
“能够看出死去的三人就是犯罪嫌疑人的同伙。”一个警员在分析。
“嗯……只是,三个抢匪是怎么死去的呢?这成为未解之谜了。”另一个录资料的警察道。
“观察死者的伤势,两个被利器杀死,一个被乱枪打死。”有随行的法医,正在观察死者的尸体。
“一个后脑重伤,一个喉咙重伤。”法医指着黑子和天王的尸体,转过头,望着玻璃的尸体,道:“这一个就奇怪了,头被重物击过,后面被乱枪打,身上还有其他伤痕。”
“谁这么好的身手,抢匪都拿着枪啊……”警员问道。
“只有先录口供了。”
把群众拉来录口供,大家本来想说真话,说出这些人是被李晓峰杀死的。
李晓瑜犀利的眼神把他们吓住了,一个个都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一直呆在里面,怎么会不知道?”
“警官,这一点也不奇怪。”一个实习警员对上司道。
“说来听听,小江。”
“他们看到四个端枪的抢匪,手下被吓住了,心里有恐惧心。人在高度恐惧和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是没办法关注周围一切事物的。从心理学上说,人高度紧张高度恐惧,通常会低下头,这是人恐惧心催生的自卑心在作怪。”小江学过刑事侦探,学过犯罪心理学和刑事心理学,他分析得一套一套的,上司满意地点头微笑。
“在这种形式下,就算他们真看见了什么,也会在短暂时间内遗忘。”小江得到上司的夸赞,讲得更起劲。
李晓峰低头抿嘴笑,小江讲得看似有道理,实际上都是些理论知识。
这种理论知识,听起来深刻,事实上理论跟实际有很大月兑节。
小江要是知道群众只是读懂了李晓峰的眼神,不敢说出真相,不知道会不会为自己羞愧。
“警官,我也是现场见证人,你们为什么就不问我呢?”白露大声道。
“完了,这小妞,她是不会给我面子的。”李晓峰见白露开口,知道白露胆大,不会“读”自己的眼神。
先前还调戏过白露,只要白露不添言加醋都行。
“小姐,你好,请问你看到什么了吗?”
“我当然看到了,我是银行工作人员,我有义务守护国家财产不受损失,我要揭发罪犯的罪状。”白露大义凛然,大有舍我其谁的气势。
最后补充一句:“我是招商银行职员白露。”
“既如此,请讲。”
李晓峰不能去阻止白露,如果阻止白露,为被误认为是抢匪的同伙。
“杀死抢匪的,是他。”
大家顺着白露手指的方向望去,警察们内心唏嘘不已,表面上平静如水。
这个瘦弱的少年,会是杀死三个劫匪的人?大家都在心里打了个问号,李晓峰的体型跟劫匪相比,差距太大,相形见绌。
难道这个女职员被吓傻了,现在开始胡言乱语。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话?”
“你没有眼花?”
“你睡醒了吗?”
大家都用这样的疑问看着白露,眼神中的怀疑表露无遗,让精明的白露一看就知道自己的真话被当成谎言了。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真话?
为什么群众说“不知道”这样的假话警察深信不疑?
这个世界怎么了,真是三人成虎吗?
白露没有为自己争辩……
多说无益,徒劳无功。
队长观看李晓峰的眼神和气定神闲的气质,心里的疑惑减去几分。
“白小姐,你能说得更详细点吗?”队长止住队员的唏嘘,现在白露是唯一一个愿意作证的人,还是主动的。
其他群众都被吓傻了,真按小江讲的那样全部被间接“催眠”,队长不相信。
“好。”
白露开始讲,李晓峰想走,被警察拦住。
警察数量多,四面八方,围得水泄不通。
以李晓峰的身手,要强行离去也可以,他选择留下,如果强行离去会让警察误会他有问题。
白露口才倍儿棒,说话声音清脆动人,字字珠玑,组织语言能力也很强,如黄莺般的声音把李晓峰决斗抢匪的英勇事迹编织得完美,经过她的艺术加工,让警察听得如痴如醉。
白露讲这些群众也知道,都是他们亲眼目睹的,当时看见李晓峰跟抢匪决斗,就像看香港武侠大片那般精彩刺激。
此刻,被白露用语言叙述出来,让他们再一次回味,都觉得白露讲得太精彩了,白露比专业的说人还倍儿棒。
听白露的讲解,就不是看香港武侠片那种刺激了,简直就是坐在电影院观赏美国大片那种嗨……
连黄世学都听得流口水,师父太牛X,小妞讲得更牛X。
李晓峰笑笑……
白露除了没看清李晓峰如何杀黑子外,其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队长挺清楚了,完完整整明白明了。
白露停止说话,队长愣了三秒钟,有点不习惯。
“好,讲得好……”队长身形挺拔,笔直站立,击掌表示赞赏。
“江贝区能够有这样一位少年英雄,了不起,了不起。”队长说这话,已经打心底认同白露所讲的一切是真实可信的。
“他,的确是一位英雄。”白露微微一笑很倾城,浅浅的梨涡,洁白的贝齿……
队长的夸赞李晓峰还能定住,保持心静自然。
白露的夸赞,让李晓峰飘飘欲仙,原来白姐姐是欣赏我的,不因为我模了她的小手就讨厌我,值了,值了。
古人有千金买红颜一笑,有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的典故事迹。
李晓峰与歹徒搏斗,有很大危险,最终能得到白露的赞赏,李晓峰比打败秃鹰还高兴。
“只是,你讲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怎么能够相信呢?”队长很快变回理智状态。
不能因为白露讲得精彩、真实,就认定白露讲的是真实可靠的,用证人的口供给犯罪嫌疑人定罪,太草率了。
“我有证据,证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白露自信满满。
“好,请白小姐出示证据。”队长玩味一笑:“要是白小姐想隐瞒什么,就犯了包庇罪。”
队长看出白露不简单,不是小小职员就能有她这份气度和口才。
“哼……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呀……”
“你不是吓大的,是吃女乃长大的。”李晓峰很白痴地补了一句。
大家哄笑,警察为了顾忌身份,都强行抿嘴,群众就没有顾忌。
白露没有生气,只是脸蛋稍稍变化,由白皙变成白里透红,更显娇艳,就像阳春三月开在枝头的桃花。
“跟我来。”白露走进银行,进柜台。
地面一片散乱,玻璃渣子到处都是。
墙壁上有一个壁灯,白露把壁灯掀开,露出一个摄像头。
“这个摄像头最隐秘,安装在壁灯里,用来迷惑人的,本来这是我们的**,不能说出来。”白露道。
“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安装这个摄像头,是为了监视客户,我们只监视可疑的客户。这也不是银行领导的意见,而是有关部门的意见。平时这个摄像头都不开,只有遇到可疑客户我们才开。抢匪进来,我最先做的就是把这个摄像头打开。”
“不错,有关部门做得不错。”队长道。
把视频调出来,清晰的画面。
画面上,白露描述的一切都真实可现。
李晓峰、黄世学斗抢匪的场面历历在目。
“白小姐,谢谢你。”队长恳切道:“我要谢你,不光谢你提供资料。要不是因为你,这位小英雄恐怕不会轻易出手。”
队长通过画面,看出李晓峰急着出手是想救白露。
白露面上一红,羞道:“客气了……”小女儿情态毕露无遗。
“为什么你不提早告诉我们这里有个隐蔽装置,而要先给我们讲述?”队长道出心中的疑惑。
“我是想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人有良知,看看说真话有没有人相信。”白露大声道。
“结果呢?”
“结果,结果让我很失望。就像他说的一样,一个个麻木不仁的看客,鲁迅先生笔下的华夏国人到处都是……”白露大胆表露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让李晓峰升起知己的感觉。
白露盯着李晓峰,目光交接,心里照样是知己感觉……
两个人的心,想到一块了。
队长没有说什么,他也替自己羞愧……
把视频文件拷贝好,队长带着队员收队了。
“小英雄,我能采访你吗?”电视台的记者架着摄像机,语气是恳求,行动是强迫,不由分说先按快门拍照。
李晓峰本能抬手,挡住小半边脸。
“小英雄……”记者伸出话筒,想录点语音,李晓峰急忙跑了。
警队队长还想让李晓峰回警局,让李晓峰帮忙协助调查,见李晓峰像一道烟离去,摇摇头笑道:“真是个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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